“阿佩,剑姐呢?”
骑马奔出一里,范宁忽然发现剑梅子没有跟来,不由有些惊讶问道。
“她说晕船难受,想休息一下,便没有跟来,阿雅在照顾她呢!”
“这倒少见了,我们走吧!”
两人纵马在原野上飞驰,鲲州的春天要比南方晚大半个月,此时鲲州才是春意最浓之时。
原野里开满了各种小巧玲珑的野花,大多盛开在茎的顶端,色彩艳丽,宫粉色、桃红色、鹅黄色,赤紫色,各种各样不知名的花朵萃成束、滚成球,一簇簇,一一层层,俨如七彩云锦般漫天铺去,在温暖的阳光下姹紫嫣红,溢光流彩,令人心醉神迷。
朱佩已经不想走了,她采了一束又一束的野花,编制成一个花环,范宁索性坐在草坡上,欣赏着延绵数百里的花的海洋,欣赏着仙女一般的朱佩在花海中漫游,他的心神也有点醉了。
“阿宁,你帮我带上花环!”
朱佩笑吟吟跑到范宁身边坐下,把花环递给他。
范宁接过花环,跪在她身后,小心翼翼给她戴上,她雪白晶莹的脖颈呈现在范宁面前,范宁心中悄悄燃起一簇火苗,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雪白的脖颈上轻轻吻了一下。
朱佩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她并没有像从前一样发怒,而是娇羞地低下了头。
范宁心中的火苗开始旺盛地燃烧起来,他慢慢抬起朱佩下颌,望着她饱满红润的嘴唇,低头吻了下去。
朱佩嘤咛一声,便迷失在范宁那强烈的男子气息之中。
在温暖和熙的春风中,两个年轻人紧紧拥抱在一起,完全迷失在无边无际的花海之中。
........
下午时分,范宁和朱佩合骑一匹马,在草原上缓缓而行,朱佩依偎在爱郎怀中,不时抬头娇羞地望着爱郎,范宁则低下头亲吻她的红唇。
“阿宁,没有去畜牧基地,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朱佩有点不安地问道。
“没有关系!”
范宁笑道:“回来后再去视察也来得及,那边有专门官员负责,我并不是非去不可。”
这时,两人走上一座高坡,远处看见了深蓝色的海面,大船也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朱佩慌忙道:“我骑自己的马,让他们看见,要笑死我的!”
范宁也看见远处的士兵,他翻身下马,将她抱下马,又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朱佩连忙红着脸推开他,“你这个贪得无厌的坏家伙,会被人看见的!”
好容易才挣脱他的狼吻,朱佩满脸潮红,她连忙整理好衣裙和头发,这才翻身上马。
这时,朱佩又恢复了常态,她狠狠瞪了一眼范宁道:“本姑娘今天遇人不淑,居然被你这个小色狼糟蹋了。”
“喂!喂!还没有到‘糟蹋’那一步好不好?”
“在我看来都差不多,臭小子,你怎么对我交代?”
范宁挠挠头笑道:“当然是把你娶回家,要不然我们婚事从简,今晚我们就拜堂成亲,你搬到我的船舱里来睡。”
朱佩听到这个浑小子要把自己娶回家,心中一甜,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让你爹爹向我祖父求婚,然后订婚期,然后才拜堂成亲!”
“然后呢?”范宁笑嘻嘻又问道。
“然后你个头!”
朱佩的俏脸羞得通红,不再理睬他,催马向大船疾奔而去。
范宁心中大快,他也调转马头,向数里外的小河奔去........
还没有到河边便听见了明礼兴奋的叫喊声,“这边也有,啊!这一颗好大。”
范宁心中惊讶,难道他们真的找到黄金了?
他催马冲上土坡,只见土坡下方十几步外便是一条小河,明仁和明礼只穿着短裤,头发和身上都是水,明仁拿着一只簸箕正从河中捞取泥沙,河水也不深,只齐他的腰部,徐庆和明礼在岸边扒找泥沙中的金粒。
范宁催马缓缓上前,笑问道:“找到黄金吗?”
明礼抬头看见范宁,欢喜道:“鲲州简直就是宝地,随便一条河流就有黄金。”
范宁有点不信,“真的找到了?”
徐庆笑道:“小官人,还真有黄金,是金砂,我们一天的时间找到了差不多一斤。”
“一斤?”
范宁吓了一跳,要知道很多淘金者花了几天时间,淘了不少吨泥沙,才找到几两,他们什么工具都没有,就这么扒拉泥沙,居然能找到一斤。
他翻身下马,上前伸手问明礼道:“黄金在哪里?快给我看看!”
明礼极不情愿地从怀中摸出一只小布包,递给范宁,范宁接过来掂了掂,真有一斤左右,他又抓了一小把出来,果然都是金光灿灿的金砂,大的如玉米粒,小的如绿豆。
一斤十六两,一两黄金可兑换十贯钱,大半天时间便淘了一百六十贯钱,这个买卖不错。
范宁把布包还给他,笑问道:“天黑之前大船就要启程出发,你们要留在这里淘金,还是继续跟我北上?”
“我们再淘一个时辰就好了!”明仁在河里喊道。
黄金虽然令人迷恋,但两人并没有昏头,这里不是平江府,这里是距离大宋万里之外的海岛,他们留在这里无疑会送了自己的小命。
况且,北方还有更让他们期待的淘金之河呢!
.........
朱佩和剑梅子住在一间套舱内,里外各一间船舱,她走进外舱,却见剑梅子正坐在小桌前喝茶,神情悠闲,哪有半点身体不适的样子。
朱佩一愣,“剑姐,你不是晕船不舒服吗?”
剑梅子似笑非笑地看了朱佩一眼,“上午不舒服,现在已经好了。”
朱佩怀疑地看着她,“剑姐,你没说实话吧?”
剑梅子嘿嘿一笑,起身向外走去,“先进舱去换一身衣裙,你的后背还有泥水呢!”
朱佩忽然明白了,她又气又恼,眼睛顿时红了,“你....你就是故意的,让那个臭小子找机会欺负我。”
剑梅子心中有点歉然,她十二年来从未离开过朱佩身边,这次虽然是为朱佩好,但她还是用了装病的借口。
她连忙搂住朱佩,小声道:“我是看着你从那么一点点长大到现在,你的心思我比谁都明白,范少郎还是范呆呆的时候,你就和他在一起了,看着他一天比一天出色,他现在是鲲州,所以你还有机会,一旦他返回大宋,不知多少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会围上他,甚至我还担心他会成为驸马,阿佩,那时你就追悔莫及了。”
朱佩慢慢低下头,低声道:“剑姐,他真会成为驸马吗?”
“有这个可能啊!我听徐庆说的,赵宗实有个妹妹,比你大一岁,他就有意想和范宁联姻,还有曹家,曹家也想招他为婿,以前他年纪还小,暂时可以不考虑婚姻,可现在他已经十八岁了,已经到娶妻成家的年龄,你也十六岁了,要不然我怎么会同意你来鲲州?”
“剑姐,他说他一直很喜欢我的。”
“我知道,你从小就很喜欢他,你们俩一起长大,早就心心相印,但如果你们不把这层关系挑破了,可能最终会擦肩而过,他若娶了别的女子,你愿意给他做妾?”
朱佩咬牙道:“他若胆敢娶别的女人,我宁可一剑杀了他!”
“别说傻话了,快去换衣服,补一下妆,马上要吃晚饭了。”
朱佩答应一声,连忙进里屋去换衣服了,在一旁听得一头雾水的阿雅连忙跟进里屋帮朱佩换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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