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两只“看门狗”此时看起来和死狗没什么两样了,口鼻处血迹斑斑,几颗血糊糊的牙齿散落在身边,连狗牙都被打掉了一地,唯有哼哼的份了。
这就是和人民作对恶狗的下场。
刚才两只“看门狗”还叫嚣着要打掉跳蚤儿马克浪两小子的牙齿,现在,不用两小子动手。人民就出手了,果然打得“看门狗”满地找牙。
西门操见到一地惨象,狮子大发威,手指二人,破口大骂道:“兔崽子,打狗还要看主人,胆敢在我的地头上撒野,找死是不是。”
实际上快要死的正是他的两只“狗”。
那两名殴打“看门狗”之人不甘示弱,挺起胸膛回骂道:“恶狗咬人,管他的主子是什么东西,就往死里打,叫他还狗仗人势。”
一语惹恼了西门操,暴跳而起:“兔崽子,在临安地头上还没人敢对老子不敬,你两个活得不耐烦了,让老子教训你。”撸起袖子冲上来就要耍狠。
只冲上两步,人群登时又涌动起来,周围的人一齐挺起胸膛堵上前来,形成一道肉墙挡住了西门操道路。
万众一心对抗,岂容西门操耍威风。
西门操急忙撤了脚,后退一步,四下里斜视几眼,只见群情激奋,心知孤掌难敌,仍是气势嚣张不可一世,伸手狠狠地戳向众人,大骂道:“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反了你们,老子一句话把你们全关进衙门去。”
以西门操的手段,狂言并非虚言,勾结官府抓几个闹事的关进大牢易如反爪。
如果闹事者成百上千呢?
此刻,大门前的围观者恐怕已达到了千位数。
法不责众,看你西门操能耐人民何。
人流似乎都在有意识地向着一处流动,肉墙之前又筑起了一道肉墙,无数双眼睛齐齐怒视着嚣张跋扈的西门操。
无人声张,无声就是最有力的对抗。
这个时候,大门内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不一会,一群手持棍棒恶狼般的家仆鱼贯着抢出门来,领头一人正是西门操的贴身心腹吴奇。
这吴奇本就随在主子身边,见到门外人群闹事,便又返身蹿回了宅子,纠集了一群护院武师,约有四五十人,气势汹汹地涌出来听候主子差遣。
西门操见人马赶到,气势更是嚣张,叫嚣道:“不知死活的,谁敢再上前一步,老子打断他的腿。”
人流如潮,勇而无畏,第一道人墙勇敢推进,后者紧跟。
西门操暴跳如雷,兽性大发,狮吼道:“给老子打,狠狠打,打断他们的腿。”
身后一群爪牙得令,蜂拥而上,棍棒呼啸就要招呼过去。
这当儿,只听凭空一声大喝:“不管大家的事,你的狗奴才是我们兄弟俩揍得,有什么招数尽管向我们兄弟招呼,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众人循声,乌压压人群中一黑一白两物特是亮眼,黑白对比强烈的屁股更是招人眼球。
黑白两物肩并肩,屁股对屁股,全身一丝不挂,像是一对拔了毛的黑白猪,堪称街头一道靓丽奇观。
不是跳蚤儿和马克浪,又能是谁?
这马克浪天生肤色黝黑,脱光了衣服简直就是一头小黑猪。和白条条的跳蚤儿可不就是哥俩好。
什么……我们兄弟俩?
这两干仗的小子刚才还吵得不可开交,啥时候又变成兄弟俩了?
人群都在纷纷猜测。
跳蚤儿马克浪光着大屁股大踏步走上前来,人群纷纷避让,与当中分出一条大道。
这两小子前面经过激烈的争辩,又经与两只“看门狗”发生冲突,都顾不得穿裤衩了,此时眼见西门操指使家仆行凶打人,更是无暇顾及,这就双双上前与流氓理论。
刚才那句揍“看门狗”的话出自跳蚤儿之口,其实先前两只“看门狗”被众人围殴并不干跳蚤儿马克浪鸟事,二人根本就没机会上前动手,此时跳蚤儿却一口承担了全部责任,果然一个豪气干云的好男儿。
西门操听见有人大叫一声,探头望去,却见人流分开处走出来两个光屁股小子,人流如潮,汪洋似海,加之大眼漏神,西门操立在门口这多时竟而都没有看到两个小子。
此时一见,眼珠子都涨了三倍,三角眼变成了牛眼,终于看得无比清晰。
西门操登时呆住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竟然还有人脱得精光光,且还不知羞耻地当街晃悠。
这么不要脸!
西门操瞪大了牛眼,拼力吸收了太阳光线聚成一束精光,全部投射过去,定要将两个小子从头到尾剥皮见骨看个清楚。
尽管跳蚤儿马克浪经过了精心伪妆,还是难逃西门操犀利的贼眼。
这两小子亦是临安出了名的人物,平常百姓尚有不识,可是西门操怎能不识。
上上下下审视七八眼,西门操忽地大叫一声:“原来是你两……臭小子啊。”
“你两小子……”西门操手指一点,恍然间醒悟了什么:“和健少一伙的……”
下意识地回身向着身后的大门内望了一眼,这才记起小健哥还在自己家中做客呢,并未随自己出来。
恍然再一想,眼前这两个闹事的小子行为兼之小健哥很是值得怀疑。
此时已然无暇琢磨此中环节。
跳蚤儿见西门操神色有变,面目被对方识破,白了一眼道:“西门操,眼珠子挺贼呀,小爷光着身子都被你看破了,不愧是流氓中的流氓。”
刁顽跳蚤儿也非寻常儿等,说起老爹的身份,是西门操这等上层阶级的流氓所不能比的,闻听跳蚤儿出言无礼,西门操有气也只能强自憋在肚子里,努力地挤出一丝笑,放缓语气道:“金少爷,您这光着身子,晃来晃去,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呢?”言语里透着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