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管这事吗?答案是没有,汴京城里不喜欢杨浩的大有人在,但没有利益谁特么愿意管闲事。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大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买好了瓜子,西瓜,准备好小板凳看戏,精彩的时候还会大声叫好。
这是世间常态,正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一样,有人的地方,就从来都不缺乏吃瓜群众,就好像是灾祸从来都不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一样。
对大辽,对西夏,对已经开始崛起的前金,大宋上到赵官家,下到老百姓,大多如此,因为大宋有钱啊,以为有钱人家就打不进来似的。
当然,汴京城如此,但不代表全大宋都是如此,赵官家能看到的只是汴京城而已,其他的地方都是听信朱勔之流的胡说八道,他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他所看到的,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杨浩每次看到这大大的地图就揪心,揪心的是北方的前金,对大辽反倒是没什么可怕的。
年节了,王黼没回来,这位左宰还在北面扑腾着。
赵佶原本是想用武力解决燕云十六州的事情,结果是没打过人家,不过天祚帝也是个好说话的,开出了价格,你想要土地吗?拿钱来,给你一些地方就是了。
其实说大辽这个时候就已经是走在下坡路上了,而且走的很快,天祚帝耶律延禧并不比徽宗赵佶高明多少,两个作逼孩子碰上了完颜阿骨打这个狼王,真是给了人家机会。
王黼和大辽还没有谈妥,原本在年前就应该入京的大辽使团没来,王黼也没回来。
到底那边发生了什么,杨浩没有资格知道,但是对大辽,对前金,不能掉以轻心。
戴宗匆匆的过来:“衙内,吩咐的事情都准备妥当了。”
杨浩点点头:“没有什么纰漏吧?”
“放心吧,衙内,这点小事咱们干的容易的很。”
“很好,虽然说年节了,但是叮嘱弟兄们,不能掉以轻心,别人可以放松,咱们皇城司不能放松了,这个时间最是不能出事,安稳的过了这个年,所有人都有赏。”
“得嘞,有您这句话就行了,弟兄们那边都安排好了,保证不会出事。”
杨浩也是提心吊胆的,年节这个关口,要是汴京城里出点大事,开封府跑不了,巡城司跑不了,他这个提举皇城司更跑不了,大家都有责任。
再说了,赵佶拨付了银子,你皇城司已经起步了,要是做不到事无巨细,要你何用?钱花哪去了?
想起还要负责整个上元节灯会的事情,就头疼。
戴宗悄悄退了出去,杨浩敲打着桌面,突然一惊。
卧槽?方百花这些家伙会不会在灯会上闹事啊?水浒里梁山那帮活土匪不就是好干这样的事?真要是这样,还特娘的挺麻烦的啊。
马上将戴宗喊了回来,又召集了张横张顺兄弟,加紧汴河码头和灯会一带的盘查。
要想大索全城,杨浩没那个权力,就算是开封府要大索全城也需要上头点头,这毕竟是汴京,是大宋的都城,所以杨浩能做的只是将自己负责的区域严加看管起来。
灯会不能出事,因为赵佶会去的啊,这赵佶要是出了事,那自己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啊。
“方百花还是没有消息吗?”
戴宗被问到这个问题,有些尴尬:“衙内,是属下无能,还是没有百花姑娘的消息。”
“庞万春那边呢?”
“很安静,这几日只有一个送菜的老妪去过,再没有其他动静。”
“行吧,盯紧了,搞不好他们要行事,就是最近了,尤其是灯会,一定要多加防范。”
张顺舔了舔嘴唇,摆出一个很是凶残的神情:“衙内放心便是,若是他们敢闹事,咱们兄弟顶让他有来无回。”
嘿,这个活土匪,杨浩是真想骂两句,老子要的不是他们死,而是不要出事,你这个该死的。
到是张横心里明镜儿的,一脚踹在张顺腿上:“你个夯货,衙内说了,不是要出事,不是让你杀人。”
年节,在华夏人心里最大的节日,一年的完结,同时也是新的一年的开始,所有人,确切的说是除了杨浩,这太傅府里都是喜气洋洋的。
然而杨浩却并不是很开心,因为要打赏啊,自己都没想到,这到了年节了,还要给家里的下人赏钱,甭管这钱该不该给,他娘的让自己掏腰包这就是很难受的事情。
不过反正杨浩对过年这件事也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后世里,年这个节日虽然依旧重要,但是气氛却是一年不如一年,早些年还为了放个烟花儿兴奋,到了后来,谁还放烟花啊,沙发上衣倒,捧着手机不撒手……
“嘿,听说了嘛,那个女人来了啊,看这样子,以后这家里真的要多一个主母了啊。”
“别乱说,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那可是从角门进来的,又不是正门。”
小婷儿横了两个下人一眼:“没什么事乱嚼舌头,小心让衙内知道了,赶了你们两个出去。”
现在的小婷儿再不是曾经的小婷儿了,随着杨浩那是水涨船高,在府里除了大管家杨福和春喜人之外,谁敢说她怎么样的?而且府里上上下下管事的全是杨浩的人,谁都清楚,以后这婷儿或许就是内院大管事了,或者说……还会更高一点的,毕竟是衙内的贴身丫鬟啊。
将将入了夜,汴京城的大街上已经空荡荡的了,各家各户都沉浸在家里的团圆之上,十秀楼外,悄然的出现了十几个黑衣人。
为首的看着从角落里过来的一个家伙问道:“可都探查清楚了?”
那人点头:“放心吧,都没出去,护院不多。”
“那就好,行动吧,干了这一票,老爷那里重重有赏,他娘的,咱们爷们也有幸,看看这汴京城第一名妓是个什么模样。”
另一人偷笑道:“大哥,莫非是心痒痒了?”
“滚蛋,心痒痒了也没办法,有的人啊,咱们这辈子是没那福气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