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凯看着茫茫的草原,捂着鼻子问道:“我想知道为什么非要我来呢?这种事你们自己做不是更好吗?”
韩孝天笑道:“不要这么说嘛,实战方面毕竟还是你经验丰富,我们只是停留在纸面上,这不可同日而语的,明白吧?”
本来心情就不太好的薛凯,现在又是一脚踩在一坨粪上。“你在开玩笑吗?你和师父经历过多少生死一线的时候,你和我说什么……纸面上?”一边喊,一边把鞋脱下来在草地上用力的擦着。“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现在掉头就走。反正关隘现在还看得见,也不怕出什么事。”
唐毅欣躲的远远的,说道:“你直接用脚蹭不好吗?干吗非要脱下来呢?”
因为是师父薛凯忍住了没有说话,但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韩孝天。
韩孝天咳嗽了一声,说道:“其实我带你来是找人的。因为这里的大部分部落都多多少少对我有些敌意,所以需要专心的对付,可是寻找踪迹也需要很专心,两者不能兼顾嘛。所以就把你找来了。”
薛凯很郁闷的问道:“这个你说过了,我只是问你为什么是我?即便不是主动请缨的琴兰,你们猎鹰里面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人才啊?而且那些人绝对比我好很多的。”
“你嘴严。”
“啊?”
唐毅欣突然说道:“有人来了。听声音好像是蒙古骑兵。躲起来,快。”
薛凯小声的问道:“要这么小心吗?距离关隘如此之近,难道还有什么人敢行凶不成?”
唐毅欣抬起头来,说道:“有可能真的是来找我们的。那些人的马停下来了,也许是下马了。”
薛凯不由得看了看自己左侧的两个人,问道:“你们两个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别人不顾后果的来袭击你们?”
“可能是我们在这里挣了太多钱吧。”
薛凯翻着白眼,深吸一口气,没有再理会这个令人无语的人。
过来的几个人好像很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会,匆匆的查看一番就离开了。
薛凯站起来看了看远去的几个人,又走了几步从地上捡起一张兽皮,翻来覆去的看着。
韩孝天走过来问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其中一个人扔在这的,但是上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痕迹,更没有字,只能看出来这是一块牛皮。而且在印象里好像没有其他人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了。”
韩孝天四处看看,说道:“有一个人留下些许线索就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什么意思呢?只是一个引路的东西吗?”
唐毅欣说道:“那几个人应该是附近旺古的一个部落,跟上去吧,有这几个人带路,我们也可以快点找到人。”
徒步行走也是薛凯在进入草原前最不能接受的。可是理由也很难让人反驳。“有马目标就大,很容易被人找到,甚至是追杀。而走着会减少被发现的机会,从而就不被发现,不被发现自然也就不会被追杀。至于可能有用到马的时候,那就更简单了,草原最多的除了人就是……蚊子,其次就是马。”
可问题是薛凯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小衙役了。到任何地方,见任何人,哪个不是车接马载,好生伺候着。这样舒服惬意的生活突然被师父的突然出现而被打断了。当然,师父的话还是要听的,但是……“不是,我一直想不明白,不骑马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但是就不能多等等吗?即便等不到战事结束,也要等到雪全部化了以后吧?尤其是这寒风,简直能把人吹死。还有即便是着急,难道就不能派其他人来吗?明知道自己在草原不受欢迎,还要亲自来,这到底是为什么?”
韩孝天拉了一下即将暴走的唐毅欣,说道:“事情很急,不得不现在就来。现在战事正是要紧的时候,我也调不出可以信任的人来执行这个任务。”
薛凯很郁闷的问道:“我最好奇的就是这个。到底是什么事情这么……”
“你还有完没完!”唐毅欣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我怎么发现你这几年越来越目无师长了?让你干点事,怎么这么多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了?”
薛凯见唐毅欣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有有有,我怎么会忘记师父的大恩大德呢?不会的,不会的。”
唐毅欣大声的“哼”了一声,走在了前面。韩孝天偷偷的笑起来,轻声对薛凯说道:“果然还是师父说话管用。看来以后我还是要拿出一些作为长辈的派头来才可以。”
长久以来韩孝天对后辈和属下都没有过什么长幼有序或者尊卑有别的要求,至少没有象其他人那样那么严格,所以也惯的这些人经常性的对韩孝天没大没小的。
薛凯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怎么发现师父这几天的脾气好像特别大?难道老爷你又惹师父生气了?”
韩孝天苦笑道:“我认为我敢吗?只不过这次任务她不太认同而已。”
这句话更加引起了薛凯的好奇心。“师父都不认同你,那我们到底来干什么的?”
“找到也速该的孩子,铁木真。”
薛凯听了当时就要嚷嚷起来,还好韩孝天眼疾手快把他的嘴捂住了。“你要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杀一个孩子不成?我可听说铁木真还不满十岁的?你也没有人性了吧?”
韩孝天苦笑道:“不愧是师徒,说出来的话也如此一致。”
“你别说那些没用的,你到底什么意思?”
韩孝天很严肃的说道:“也速该已经死了,那些觊觎也速该汗位的人必定对他的骨血下手,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个孩子,把他带到中原。”
薛凯眨眨眼问道:“那个女人漂亮到这种地步了吗?”
韩孝天用力的一巴掌打在他后脑勺上,骂道:“想什么呢?这跟女人有毛的关系啊?”
薛凯捂着脑袋,问道:“不是,草原上的这种事任由他发展不就完了,你横叉一杠子是怎么回事?退一万步讲,也速该也不止这一个儿子,你为什么偏偏指定铁木真这个最小的孩子呢?”
“因为他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