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不明白田玉忠为何会对自己大吼,田墨羽有些发愣,田玉忠先是看了一眼武青,这才说道:“你此次前来是为了得李家小姐垂青,说那些没用之话作何?”
“休要呈口舌之快,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之前武青已经告诉田玉忠不准泄露他的身份,所以田府尹也只能点到为止。
田墨羽对父亲的话有些不满,但却不敢多说什么。
在他看来,自己被父亲骂都是因为武青,所以他将怒火全都转移到了武青的身上,看着他的目光之中全是冰冷之色。
“诸位公子,请继续吧。”
田墨羽闭了嘴,李格非便示意其他的才俊们可以开始了。
大家轮流喝酒,然后作诗,有好几个喝了六碗酒之后直接便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李格非急忙让人给他们灌醒酒汤,然后送他们去休息。
终于轮到了武青,凉亭内的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他的身上。
依次将酒喝掉,武青也感觉自己有些头晕,他围着石桌走了一圈儿,而后开口吟道:“爱此倚栏干,谁同寓目闲。轻阴弄晴日,秀色隐空山。岛树萧疏外,征帆杳霭间。予虽江上老,心羡白云还。”
吟毕,武青看向了李格非,能否过关都是他来评判。
李格非乃是当代文豪,文采比张耒有过之而无不及,由他来断诗词的好坏没人会有意见。
“此诗意境凄凉,倒不像是公子这般年纪所做,而是经历了世间沧桑,看透世事方才心有所悟。”
“公子之诗乃群诗之首,便是在下亦有不如,所以公子过关了。”
此时李格非看武青的目光之中全是欣赏之色,后者微微一笑,而后打了个酒嗝。
“诸位公子既然过了第一关,那便随在下前往下一个凉亭吧。”
言毕,李格非转身而行,武青等人则是跟在他的身后,摇摇晃晃的朝下一个凉亭走去。
六大碗酒,即便是酒量好的人一口气喝下去也会有些吃不消。
虽然这些青年才子们平日里都好饮酒,但此时也都有些行走不稳。
好在李格非早有准备,他命十个家丁搀扶着这十个过关之人,以防他们跌倒之后便再也爬不起来了。
“小女择婿需能文能武,文关已过,现在便是武关了。”
“和第一关一样,诸位公子需先饮六大碗酒,然后再与我府中家丁比试。”
“此处只有三人能够过关,若哪位公子承受不住这烈酒最好还是现在退出的好,以免一睡不起。”
之前那六碗酒才喝了没多久的时间,现在又来了六碗。
田墨羽是第一个喝的,可距离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
虽然他酒量不俗,可若是再饮六碗,恐也无法继续下去了。
“有哪位公子想要退出吗?”
李格非哪里能看不出来那些青年才俊有许多已经到量了,所以才会开口询问。
“我退出,我也退出。”
看着石桌上的酒,有四个人直接就宣布退出了,他们怕会喝死在这里。
“来啊,上醒酒汤。”
等那四个人退出之后,李格非忽然叫人抬了两桶醒酒汤过来。
刚刚才说退出的几个人立刻就傻了眼,他们哪里会想到李格非会有这种操作。
其实李格非也怕喝出人命来,若真有人因为招亲而死在这里,那他的女儿可就会变成克夫之人,哪里还能嫁的出去。
“喝酒还带醒酒汤,那酒喝了又有什么意义?”
当一个家丁把一碗醒酒汤送到武青面前的时候,后者笑了下,示意自己用不着这个。
见武青不喝,已经饮了半碗醒酒汤的田墨羽将碗放在了石桌上,说他也不用喝这东西。
“诸位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那几位公子便继续吧。”
醒酒汤需要些时间才能起作用,所以李格非让众人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再次开口。
为了出风头,田墨羽依旧打头阵,喝干了六大碗酒。
当他喝到最后一碗的时候,这家伙几乎是捏着自己的鼻子硬往下灌的。
虽然饮了半碗的醒酒汤,而且也休息了一会儿,可这六大碗酒下肚,田墨羽连站都站不稳了。
“李家叔叔,快快叫人来比武吧,我已经等不及了。”
靠在凉亭的一根柱子上,田墨羽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格非看了一眼田玉忠,见对方没有言语,他便拍了拍手,而后便有几个身强体壮的家丁走进了凉亭之内。
“只要田公子能撑过我李府家丁的三招便算过关,其他人也是一样。”
李格非朝着田墨羽说道,后者则是强撑着朝那几个家丁走去,而后霍然出手。
这个田墨羽倒是有些功夫,只不过他喝的酒太多,站都站不稳,又如何能打到他人。
家丁站在那里没动,田墨羽的拳头都打空了,后者一个不稳跌倒在地,而后便大喊了起来。
“我父亲乃是济宁府尹,从三品的大员,尔等竟敢与我动手,难道你们不想活了吗?”
不管到什么时候田墨羽都要摆出他那个当府尹的老爹,若是平时还没什么,可今天有武青在场,他可是当朝一品,从三品的官在他面前连个屁都不是。
田墨羽的举动令田玉忠的脸色难看异常,可他却毫无办法,有武青在这儿,他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
“田公子可是还能起身?若起不来,那这关你便过不去了。”
李格非笑眯眯的对田墨羽说着,后者爬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而后又去打那几个家丁。
和刚才一样,他连人家衣角都碰不到,而且连续摔了好几个跟头。
“田公子稍事休息吧,待会儿我会宣布过关的人选。”
见田墨羽已经这副德性了,李格非无奈摇头,让人扶着田墨羽到一旁休息。
刚一躺在凉亭内的长凳上,田墨羽便进入了梦乡,而且这个家伙的呼噜还打的震天响。
“下一位。”
无奈摇头,李格非示意其他人继续,这时,一个大概二十三四岁,唇红齿白的青年行到石桌之前,连续将六大碗酒喝干。
“来吧。”
喝了这么多的酒,青年的脚步虽然有些打晃,但站的还算是沉稳。
他朝那几个家丁说了一句,后者相互看了看,而后便齐齐冲向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