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们被关在此处,可是岳丈逼你们嫁与他人?”
安抚了两人一会儿,武青便朝吴月娘问道,后者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两位娘子无需担忧,此事交给我便好。”
居然真有此事,武青心中愤怒异常。
那个吴千户明明知道吴月娘已是他的娘子,竟然还要强逼其嫁给他人,看来是该好好的收拾一下了。
“武大,老爷唤你过去。”
这时,管家又来了。
刚才被武青教训了一番,他没敢进来,只是在外面喊武青出去。
“两位娘子先行休息,为夫去去便回。”
就算吴千户不找他,武青也要去见见这个老东西。
出了屋子,武青让管家前面带路,后者用恨恨的目光看了武青几眼,转身而行。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吴府的待客厅外。
厅内,有两人正在喝茶,其中一个五十来岁,头发已经白了一半儿的人正是吴月娘之父,吴谦。
在他身侧坐着一个年龄与他相仿的男人,乃是刑台知州薛良。
“此等小事,竟劳烦知州大人亲自前来,当真是折煞下官了。”
刚才,吴谦正与薛良谈及吴月娘与潘金莲的婚事,两人已然谈妥,三日后薛良的表弟便会上门迎娶。
“老爷,武大来了,是否让他进来?”
管家来朝吴谦禀报,见后者点头,管家便唤武青进了客厅。
“你是何人?”
看到武青,吴谦微微一愣,虽然他未见过武大,但却早有耳闻。
那武大郎乃是三寸钉,谷树皮,整个清河谁人不知他是矮穷矬。
而眼前之人却是俊朗异常,且英姿飒飒,这让吴谦有些迷惑。
“小婿便是月娘之夫,武大,你也可唤我武青。”
朝吴谦抱拳,虽然这个老东西人品低劣,但毕竟是吴月娘的父亲,所以礼数还是要尽到的。
“看来传闻并不可信。”
见武青直接在一侧椅子上坐下,吴谦的面色沉了下来,道:“你这憨人,怎如此不懂规矩,家中有客,你也该一同见礼。”
“此乃刑台府知州薛大人,还不上前跪拜?”
虽然武青并不是传说中的三寸钉,谷树皮,但吴谦照样看不上他,自然也不会给他好脸色。
见武青居然坐在那里没动,就好像没听见他的话一样,吴谦顿时火起,一拍桌子,道:“你这鸟厮,恁地猖狂,便是我见了知州大人也需行礼。”
“来呀,给我将这厮拉下去,重打三十棍子,然后再来厅内说话。”
吴谦是千户,手下自然有兵,他这一喊,立刻就走进来四个府兵,伸手便要去抓武青。
“岳父大人,你是想给我立威?若是如此,那你可找错人了。”
盯着吴谦,武青冷笑连连,后者刚想要说什么,但却被薛良给拦住了。
“吴大人不必动怒,既然你家女婿来了,那岂不是正好?”
“快些命他将休书写了,那样令千金与那潘氏便是自由身了,如此他人便再无借口诟病你我。”
如果今日武青不来,用不了多久吴谦也会去找他,命其写休书休掉吴月娘和潘金莲。
薛良表弟看上这对可人儿的事情已经传遍清河,大家都说吴月娘与潘金莲已经婚配,吴谦和薛良如此做,那便跟强抢民女没有区别。
但只要她们二人被休,那别人就说不出什么了。
薛良只关心这个,刚好武青又跑了来,今日无论如何也得让他把休书写了。
“若不是大人求情,我今日必将你打的骨断筋折,既然你来了,那便快快写下休书,将月娘和潘氏休了。”
摆了摆手,吴谦让兵丁出去,而后便一脸冰冷的盯着武青。
“岳父大人,你将月娘卖了个什么价钱,不如说来与我听听。”
看着吴谦,武青的脸上也现出了冷意,后者闻听此言,顿时大怒。
“放屁,我何时卖自家的女儿了,我只是将其许配给他人,仅此而已。”
“你速速将休书写了,要不然今日你休想离开我这府邸。”
再次拍案而起,吴谦的脸色难看异常,眼中也现出了杀气。
“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怎么,你做的出,难道我就不能说?”
“你明知月娘已经嫁给我了,竟然还要将她另嫁他人,你可知当初我娶月娘的时候可是轰动了整个阳谷,她是我明媒正娶进门的。”
“即便你是她的父亲,也无权将其再嫁他人。”
“光是月娘也就算了,那潘氏金莲乃是我的发妻,与你无亲无故,你凭什么也要将她嫁人?”
“若不是卖了个好价钱,你会如此行事?定然是这个知州许了你官职,所以你才会不要老脸,逼迫女儿他嫁。”
“穷人家卖儿卖女,那是因为无法过活,而你身为千户,竟然也做出这等事情,简直就是猪狗不如。”
话音落下,武青的巴掌拍在了身边的茶几上,直接将其拍的粉碎。
“反了,反了,你不仅羞辱与我,竟还诟病知州大人,来人呐,把这厮给我拖出去狠狠的打,将他的双腿打断,看他还敢不敢胡乱说话。”
吴谦差点被气疯了,虽然他所做之事无耻至极,但他可以做,别人却不能说。
被武青当面点破,他的脸上自然是挂不住,若不好好教训武青一番,日后他在薛良的面前都不敢抬头说话了。
“吴谦,你想殴打朝廷命官?”
刚才出去的那几个兵丁又走了进来,武青根本就没拿他们当回事儿,而是冷冷的看着吴谦。
“你是朝廷命官?”
微微皱眉,吴谦示意那几个兵丁先不要动手。
之前吴月娘跟他提过一嘴,说武青已在军中任职,但吴谦根本不信。
一个卖炊饼的怎么可能会当官,也不知道吴月娘被他灌了什么**汤,抛弃西门庆嫁给了这个废物。
可这话从武青的嘴里说出来就不一样了,更重要的是,武青将他御武副尉的腰牌也拿了出来,那东西可做不得假。
“我乃阳谷护军营御武副尉,官阶还在你这九品的千户之上,你这是要殴打上官?”
嘴角挂起冷笑,武青瞪了那几个兵丁一眼,后者急忙退到了一旁。
“哥,你在此便好,刚才我在城中被人打了,那人……。”
就在武青要对吴谦发难的时候,一个人闯进了客厅,正是之前武青让厉天闰收拾的那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