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布德此时知道自己算是玩砸了,不敢耍小心思,只得抬出松赞干布给的筹码,以期望李翎能够给自己这个机会。
“很好!朕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诚意。不过,你们赞普也太小气了,为了吐蕃的安危,竟是才给你这么一点筹码!”
李翎看着两人终于不敢再玩花招,满意的点点头,不过却没同意老布德的提议。
“啊?大秦陛下,您这是觉着筹码不够多吗!可是这些筹码是我们赞普给我的极限了!若是超出这个极限,老臣就算是把命搭上也没有办法了啊!”
老布德哭丧着脸,向李翎肯求道。
“大秦陛下,十万两银子和一万匹丝绸对您来说或许微不足道,但是对我吐蕃而言,那可是实打实的国库亏空啊!
我吐蕃土地贫瘠,可不像您这大秦这么富有啊!在臣看来,陛下您也看不上我吐蕃这点东西啊!但是这些银两对我吐蕃而言意义重大,关系到百姓们的生死存亡啊!
大秦陛下,您爱民如子,咱想必是也不愿意看到我吐蕃百姓一个个饥寒交迫,连这个冬天都过不去吧!”
禄东赞急中生智,连忙给李翎扣上“爱民如子”的大帽子。
李翎听完禄东赞这番话后,不由冷笑。
这家伙此时此刻竟是拿爱民如子的事情来博我的同情了,他率领吐蕃大军来攻城的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我城中的这些百姓呢!
更不用说,吐蕃士兵攻打百谷城的时候,可是要血洗城池的!
这禄东赞果真是个满嘴胡言,欺软怕硬的货色!
“禄东赞,这话别人说的,但是你可说不得!我刚刚可是听到你说让我拿出黄金十万两,战马一万匹,来作为这场战争的赔偿吧!
老布德,你刚才站在外面,可是把你们大将军的话都听清楚了吧!”
李翎笑了笑,不失时机的将禄东赞那番言论还了回去。
“咯…”
禄东赞的嗓子一下子卡壳了,顿时脸色羞红无比。
那老布德此时也一样是脸红脖子粗,他可是把禄东赞说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大秦陛下的,臣那是醉话啊!”
禄东赞意识到自己犯了大错,连忙出言要补救。
可是李翎怎么会给他机会,笑着伸出手指摇了摇,而后十分认真的说道:
“朕要的不多,就要你所说的这十万两黄金和一万匹战马,多一点不要!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就算了!”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禄东赞一眼,脸上显露出着不容置喙的决心。
“这…”
老布德听到李翎这话后,一时间有些慌了,连忙看向着禄东赞求救。
十万两黄金啊!这可整整是他的预算十倍之数!
再加上一万匹战马…
这可不数老布德能够拍板决定的!
禄东赞看了老布德一眼,心里面也是五味杂陈。
他看的出来李翎的决心已定,是不可能轻易更改的。如果不能按照忍痛割爱,那么吐蕃一定会度过有史以来最为艰难的寒冬。
更可怕的是,若是大秦真的发起攻势,那么他们吐蕃很有可能连这个寒冬都难以度过!
这可是灭国之危啊!
想到这个可能,禄东赞也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寒颤。
而相比起来,这些银两和马匹与灭国比起来孰轻孰重更是一目了然。
当然这十万两黄金和一万骏马也是让人感到头疼,这意味着吐蕃一年的经营就白费了!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摆在面前,躲也躲不开!
禄东赞思前想后的想了好一会儿,终于忍痛割爱,向着老布德艰难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老布德做不了主的事情,他倒是可以做主。
“那好吧!我们同意大秦陛下的要求,只要回到吐蕃,立即派人马将赔偿的钱财送来!”
老布德看到禄东赞点头后,连忙答应道。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虽然这事了结,但是他心里又悬起了另一块石头。
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回到吐蕃后,赞普松赞干布要如何处置自己。
李翎见到老布德和禄东赞两人最终屈服,便也淡淡点头笑道:
“如此以来,再好不过!只要你们吐蕃人能够在五天内将这些钱财送来,那朕便遵守约定,不再出兵吐蕃,除非你们吐蕃再图不轨!”
他向着两人许下自己的承诺,同时也给自己这话留出了余地。
其实李翎原本也没想吐蕃交出如此多的战争赔款,只不过他也没想到这禄东赞居然如此的得意忘形,所谓打狗一定要打疼,所以他才借这个机会给禄东赞,给吐蕃人一个惨痛的教训,让他们以后多长点记性。
当然,李翎也并不指望吐蕃人长记性。
毕竟这吐蕃人和高丽人都没太大区别,都是崇尚武力,欺软怕硬。
尤其是他们若是发现有弱点时候,便会毫不犹豫的出击,就像是此前他们不断侵扰大唐边境,抢夺好处那样。
所以归根结底,李翎明白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保障。
想要吐蕃人彻底归顺自己,那就要用吐谷浑的方法,慢慢的利用大秦影响力来吞噬他们,同化他们。
不过,只是鉴于这个寒冬将至,李翎并不想让大军来回奔波,冒着严寒攻城是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
“大秦陛下言而有信,我吐蕃人也绝不会失信于人!等我们回去,必将在这五天内,将这些金子和马匹送到大秦来!”
听到李翎这番话后,禄东赞和老布德两人相视一眼,终于如释重负的点了点头。
虽然要交上一大笔战争赔偿款,单数他们至少不用吐蕃亡国的事情担忧了。
“好,既然如此,那朕就送客了!”
李翎淡淡点头,招呼侍卫帮禄东赞解了锁链。
“大秦陛下,您这是要放老臣回去吗?”
禄东赞一脸不可思议,看着李翎小心翼翼问道。
他害怕李翎这又在骗自己,甚至细细的打量了一遍身边的老布德,生怕老布德也是假的!
自从吃了李翎刚才的亏后,他现在做事情比以前谨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