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这般,还不如雇佣流民,一来让其有个稳定的吃食,二来,民夫干活麻利,腿脚利索,吃苦耐劳数倍与宋卒。”
“钱粮虽然重要,但要以稳定为先。”
皇帝轻声道:“洛阳的宋军,如今正在疏通洛水,汴梁的在疏通汴河,黄河泥沙俱下,也得疏通一二,与其徭役百姓,不如用其磨砺一下宋军的脾气,也能省却不少的粮草。”
“陛下,此言虽然有理,但却名不副实啊!”
李嘉摆摆手,说道:“目前来说,让这群宋兵不能偷闲,疏通河渠,已经算是一石二鸟之策了。”
第二个,则是唯一开国,陪都就陷落在他国的朝代,很是稀奇古怪。
大家都觉得很没面子,甚至北京在晋阳都成,幽州从未当过国都,很不合适。
孙钊连忙岔开话题,拱手说道:“宋军淮南五万之众,河南道高怀德三万,洛阳六万,汴梁三万,关中降卒三万,共计二十来万,这些兵马中虽然不乏精锐,但却不过三成左右,余者都是一些**,兵油,与其禁锢与军中,不如发些钱粮解散。”
“民间正好精壮短缺,好让其成家立业,增加户口。”
不过,皇帝的话就是圣旨,众人也不想违抗。
“陛下,北伐之战,战果累累,除了定都以安人心外,微臣以为,处置那些归降的兵卒,才是至关重要的。”
五京制,总共四个陪都,一个京城,汉人王朝中,从未有过这般的玩法,当然,辽国才是开创这个先河,
“目前不急。”
“微臣听闻,大唐御营之所以百战不殆,有了个妙方,乃是设立练兵大营,如同熔炉一般,将兵卒重新操练培训,什么样的人物,进去两三月,就会变样。”
“不如,朝廷在汴梁再设练兵大营,将前宋之精锐回炉重造,假使时日,岂不是变废为宝?”
孙钊欲言又止。
他这个财相当了多年,已经抠搜惯了,见到这般浪费的举措,实在是忍受不住。
“陛下,宋卒虽然战败,但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精锐,让他们操持河工之事,怕是太过于浪费,不如汲取其精锐并入御营,以强干弱枝。”
赵诚等人也微微点头,表情严肃,显然是默认了。
王溥闻言,气涌上头,但一想到赵匡胤的行径,瞬间就憋住了,这是在打脸啊!
魏仁浦一向老沉持重,见识广泛,见到王溥被噎住,他笑了笑,轻声解围道:
“哈哈哈,没错——”李嘉大笑,很是赞赏道:“变废为宝,此句着实很妙。”
随即,其对着这些老臣们说道:“如今咱们统一天下,无论是南人,北人,俱为一体,是为唐人,其虽然有所陋习,但也不可尽弃,淘汰老幼,练兵重造,数月后,也是咱们大唐的精锐了。”
“除了兵卒外,将校也是至关重要。”
孙光宪沉声说道:“宋将乱世以生,不适太平,更是不畏皇威,其上行下效,以致于兵为将有,闻将而不知上,其行可鄙。”
“陛下早有先见之明,设立演武堂,与将校识军令,知忠义,显军策,两三载光景,就可脱胎换骨,虽然不至于成为名将,但可成为中庸之将。”
“所以,可将那些宋军中下将校,入得演武堂,一来解除威胁,二来也能培训良将,两全其美。”
众人闻之,纷纷表示认可,让那些武将们读书认字,深受儒家教化之礼,知晓忠义之理,文武双全,这才是至理名言啊!
李嘉也微微颔首,这番道理,着实不错,兵将分离数月,甚至上年,再多的畏惧,也会消散。
将宋军拆的支离破碎,才能好好的成为精锐。
演武堂的作用,不就是这般吗?
“陛下,微臣有一言不得不言语。”
赵普也连忙发声,刷存在感。
“哦?尽管说来。”李嘉笑了笑,说道:“如今正是群策群力之时,莫要拘束。”
“淘汰老弱,微臣并没有意见,反而极其赞成,但这些老弱,也不能轻易地放纵。”
赵普脸色凝重,深鞠一躬,看样子很是要紧。
“说来——”
“前宋禁军,本就是藩镇筛选而入,又经过千挑万选而出,其即便是老弱,也强与地方藩镇,亦或者相比拟,若是轻言解散,且不提他们老无所依,聚而为匪盗,哪怕被藩镇,或者地方招募,也是一件祸事。”
“恩?”李嘉闻言,倒是眉头一皱,他倒是没想过这一茬,如今一想,倒是颇为后怕。
这些禁军们,虽然年老体弱,但大半辈子都在军旅中度过,杀戮与操练已经习以为常,比普通人却是强上不止一筹。
而且好多人只知道杀人,打仗,甚至许多人无儿无女,一旦出了军营,就等于是失业,种田不会,技艺不会,要么饿死,要么为匪盗,或被他人利用。
总而言之,绝对不能随便的一裁了之,更不能以为发点钱财就好了,这样反而是害人。
“卿家可有良策?”
“微臣以为,北方残破,荒田无数,可并其为地方屯田。”赵普提了个循规蹈矩的意见。
“屯田?”李嘉微微点头,算是认可这个建议,不过,他又摇摇头,说道:“中原虽然残破,土地荒芜的也多,但料想修养生息数载,就可恢复,到时候屯田反而成了与民争田,成为弊政。”
说到这,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目发亮,笑道:
“不过,中原虽然不可以,但关中却是可行。”
“偌大的关中,沃土千里,百姓十不存一,正好可以屯田养民,顺便也能抵御蛮夷,一举两得。”
《大唐再起》来源:
五京制形成,创造了两个先河。
王溥抬起头,终于发出了自己的言语。
“不行——”宰相邓斌连忙否决道:“宋卒沿袭乱世陋习,绝不能让他们污秽了御营的操守,尤其是其以下克上之习,绝不能传下。”
孙钊一脸心痛地说道:“这些禁军,高约六尺,吃食极多,普通的嚼食抵得上两三个民夫,其又久习军阵,干活却懒散,事倍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