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罢了,前两年,某家在城外的庄子,就被其看上,盗贼之气不改,想要区区百贯买下,还是抬出来我的名号,其才罢休。”
郭无为笑了笑,说道:“这般贪婪而无脑之辈,以为凭供奉官之职,亲近陛下,就行这如此龌龊之事,太原城中,能有几个?”
大内禁军,身家都比较清白,世代效忠于刘氏,像侯霸荣这般外来者甚少,而且,其贪婪无度,又没多少脑子的,也更是难找。
想来想去,还真是这样的人最适合。
“哈哈哈——”刘继元大笑,心中的怀疑释去,这才明白,这位小鸡肚肠的宰相,竟然想顺手除了这位禁军,一石二鸟啊!
郭无为轻声笑道,让刘继元目瞪口呆。
他没有想到,郭无为的权势,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老臣只是进言罢了,这个侯霸荣,在大内以勇著称,贪婪无度,又是盗贼出身,无甚的脑子,陛下见其心肠,所以补入大内,其,却再是适合不过,殿下身居要职,许以重利,想必是能成了——”
郭无为捋了捋胡须,摇头说道:“除此之外,若是殿下有其他的人选,也可用之。”
“这,侯霸荣,果真这般?”刘继元难以置信地问道。
“非也!”郭无为摇摇头,说道:“其若是想要这般,还得由大内都检点才行。”
“其心思,想用皇帝之首,换取中原的荣华富贵……”
听到这话,刘继元摇摇头,还真没有比其更合适的人选了。
“朝廷怎么斗,那是他们的事情,夫君莫要参与就是——”
折氏闻言,不由得说道:“夫君为陛下养子,掌控军镇,莫要参与这些,你毕竟姓刘,无论哪个皇帝上台,都会依仗与你的。”
不过,他对于老狐狸的小肚鸡肠,越发的印象深刻。
看来,郭威未曾录用他,他怀恨在心,投靠朝廷,屡次三番地让大汉南下,这件事还真不是假的。
两人又饮了杯茶,这才各自离去。
漏洞百出的宫廷,早就将这股消息传开了。
刘继业叹了口气:“如今国运艰难,本该齐心才是,不曾想依旧是争斗不休。”
眼见的中原一天天的强大,而北汉却不自知,寄希望与契丹人,为了权势,斗得不亦乐乎,这让他对北汉越发的失望了。
“我倒是无碍!”
刘继业摇摇头,看着妻子担心的模样,不由得说道:“我大半年都在外面,如今回到太原,市集中,尽是中原物产,由此可见,其国力,已渐渐恢复。”
“至于军中,不提也罢,虽然某管教甚严,但人心动荡,心向中原之辈,不知凡几,大汉倾覆,旦夕之间啊!”
“岂止是你,我常年在太原,就连寻常百姓,对于朝廷也甚无信心,太原城就算守住了百次,只要一次疏忽,就是城破家亡。”
折氏叹了口气,继续道:“南逃之人,愈发的多了。”
闻言,刘继业默然,沉寂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无论如何,咱们家定然会无恙的。”
他想起来唐国送与的礼物,自己终归还是有所利用的,况且,作为雄武军节度使,掌控数千兵马,无论是哪个坐天下,都要拉拢一番。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
……
如今,射声司泰半的密探,都布局在北汉与契丹两国之中,太原城,更是重中之重。
至于细作安排,无外乎商贾罢了,外加一些钱财收买,对于太原以及皇宫的渗透,可谓是进步飞快。
说来也奇怪,对于古人来说,对于消息的掌控,一向都是苛求的,但自身的保密性,却并不看重,仿若漏斗。
而北汉又太过于穷困,底层官吏们对于钱财渴望,已经达到了骨子里,些许的钱财,就能让他们出卖个干净。
当然,在李嘉看来,归根结底,北汉只是一座即将沉没的旧船,只要有些见识,就能清楚明白。
所以,谋求更好的退路,就成了必然的选择,到期的权力来换取钱财,是个人都会做出选择。
“将渗透的目标,转移到底层的兵卒之间。”
李嘉看着手中的密信,对于刘继恩与郭无为之间的密斗,毫无兴趣,他并不会把希望寄托与其内斗身上:
“高层的收买,适可而止,最近一段时间北汉皇位交接,必然会外松内紧,所以密切接触高层,不合时宜,可以多接触底层,尤其是太原中底层军官的拉拢,则至关重要。”
“是!”吴青轻声应下,随即说道:“汴梁那边,对于迁都,依旧是风风雨雨,百官们对于频繁的迁都,已经感到厌倦。”
“我知道了!”李嘉不以为意地说道:“这是人之常情罢了,三番两次的搬家,谁都会厌恶,况且,还是从汴梁这样繁华大城,迁徙到已经没落的洛阳?”
说来,从广州府搬到了长沙又从长沙搬到汴梁,再搬到洛阳,期间不到十年,就搬了三次家,谁能没有怨言?
所以,李嘉充分理解百官们的心思,不以为意,选择性忽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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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不时的关心,虽然他明知道是收买人心的举措,但皇帝的身份加持,依旧让他情难自禁,感动非常。
“大内供奉官,侯霸荣者,邢州龙冈人,曾盗于并、汾间,听闻其悍勇无畏,乃心向中原,乃是派来的细作,隶属于射声司。”
太原城,在刘钧病重期间,又是暗流涌动起来。
刘继业也感觉到了这股暗流,像他这种顶级的大将,消息渠道极为广泛,立马就晓得是宰相郭无为,与太原尹刘继恩之间的事情。
“相公怎么知晓此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