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语的是!”
侯氏心疼地看了一眼儿子,这才说道:“今个一家人难得聚一聚,皇帝就吃顿饭再走吧!”
而这时,太妃侯氏则转移话题,笑道:“陛下将这两个皮猴子教训一顿,果真是大好,得多来几回才行。”
皇帝目光看着两人一眼,瞧着其胆怯委屈的模样,他不由得被逗笑了:“也是我多年来疏于管教的缘故。”
“嗯!”李嘉点点头,随即坐下。
这就更让李嘉有了积极性,
到了午时,似乎是心有所感,皇帝来到了太妃处。
“陛下到——”宦官高喊一声,所有人心中一凛,忙不迭地迎接。
望着极为活泼的李薇儿,李嘉不由得眉头一皱,忍不住的说道:“作为长公主,本应该以身作则,如今这般嬉笑打闹,成何体统?”
果然,李卫与李复文两个小子,正趴在塌上,撅着屁股吃着零食,一边唧唧歪歪地说着,似乎在控诉皇帝的恶行。
燕国长公主李薇儿,则兴高采烈地来回蹦跶,欢快急了,显然对于这两人的处境,有些幸灾乐祸。
别的不提,西川巴东二府,可是数百万人,多年来的富饶,可用的钱粮数不胜数,顺江而下,到达江陵,再转北上,到达洛阳。
“薇儿知道了!”碰到了这个皇帝哥哥,李薇儿撅着嘴,不情愿地说道。
侯氏点点头,叹了口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应当的,有你这个哥哥操心,我就放心许多了。”
“大哥,订婚也不是不成!”
李宾与李复文二人,也是皮糙肉厚,上完药,就好了七七八八,吃饭时狼吞虎咽,显然是一早上就没吃。
李薇儿则偷笑着,笑成了一朵花儿。
见此,皇帝不由得摇摇头,心思涌动,说道:“薇儿年岁已经不小了,是时候给她订门婚事了。”
“先把婚订下来,等十六岁时再嫁出去,几年时间,夫妻培养些感情,也是极好的。”
皇帝装作没看到其满脸不情愿的表情,继续说道。
“也好!”
李薇儿眼见挡不住,只能气恼道:“但是未来丈夫,得由我来挑!”
“胡闹!”侯氏连忙呵斥道,“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岂能这般乱来?”
“没事!”李嘉来自后世,思维倒是开放了许多,他反而饶有兴致地说道:“这点我允了你,但有个前提,你得在我为你挑选的人中,来挑选。”
“啊,这!”李薇儿不满道:“皇兄,您可真是会盘算。”
“哈哈哈,没办法,作为长公主,你的婚事,某可不能大意。”
皇帝笑了笑,一想到李薇儿将要嫁人,他瞬间就开心不已,胃口大开,多吃了一碗饭。
为了让李薇儿更容易嫁出去,皇帝直接将其食邑,扩充到五千户,这是燕国长公主的待遇,普天下第一人。
一瞬间,长公主即将筛选驸马的事,就在朝野宣扬开来,民间也是议论纷纷。
“五千户,我的天老子,五千石粮食,怎么吃得完哦!”
“长公主天仙般的人物,娶到就是祖坟冒青烟——”
酒肆,茶摊,饭馆,街面,议论开来,对于这般的大喜事,百姓们津津乐道,甚至超越了对于春试的讨论。
无他,男女之事,一向是流传最广的。
首相府,孙邸。
“燕国长公主要招驸马?”
孙钊捋了捋胡须,开口道。
“是这般说的,圣人还将其食邑,增添到了五千户呢!”管家说道,
“我家可有适宜的?”孙钊忙不迭地问道。
“七郎倒是合适,他年若十五,正好般配,小的这就报上去!”
“停住——”
孙钊高声呵斥道,脸色涨红:“你报上去作甚?想要祸害我们孙家吗?”
“快,让小七去长沙岳麓书院求学,不,让他回岭南老家,就说是回家祭祖的,离洛阳越远越好!”
说着,孙钊继续催促着,也不管自己儿子的不解与委屈,当天就赶出了家门。
首相府,可以说在洛阳,是仅次于皇宫的瞩目地,孙钊的突然行动,一下就惊动了洛阳城。
李嘉一见此,顿时鼻子都气歪了。
好小子,你这是嫌弃我家?
不过,他倒是知道勉强不得,索性直接私人口谕,警告那些高官勋贵,悠着点,别弄这些的骚操作了。
随即,从亲王,到普通的男爵,从宰相到七品县令,洛阳城中适宜的少年,基本上都被记录在册。
皇城司足足耗费五天时间,甚至画了像。
剔除先天残疾,身体太弱,以及丑陋的,还剩余近百人。
皇帝亲自把关,又剔除一些高官,如宰相尚书等四品以上官吏,勋贵中掐头去尾,这样一来,就剩下不到二十个。
这十八个少年,模样周正,性格温和,家世背景极为合适。
而比较令人瞩目的是,潘崇彻的养子,十六岁的潘文,也位列其中,意义不言而喻。
李薇儿无奈了,只能慢慢地挑选,甚至皇帝创造机会让他们见面,毕竟眼见为实。
而此时,交州传来消息,交州都护张苗,在二月初病逝,年仅三十七岁。
“烟瘴之地,果然寿命不得长久啊!”
李嘉感叹了一声,颇有些惆怅。
张苗坐镇交州十载,可以说交州一直安稳如山。
交人治交,这是李嘉秉承的原则。
军事上,则是由朝廷把控,如此交州百姓排斥渐少,才能年年向朝廷运输粮食。
只是,张苗一走,交州怕是不安稳了。
就在他思虑万千之际,政事堂的宰相们也得到了消息,飞速赶来求见。
显然,以他们的政治敏感性,自当知晓,交州的重要性。
别的不提,当年皇帝可是凭借收复交州,而被封薛王的,政治意义重大。
定下了两条腿走路的国策后,李嘉其实并没有那么容易满足,他依旧决定,要把南阳盆地的粮食,运转到洛阳来。
“薇儿才十三,有些太小了吧!”
侯氏不情愿地说道。
“两个小子,叔侄狼狈为奸,宿醉不起,出了宫,就学会了饮酒,若是不仔细管教,日后可不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