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断网了)
李适盯住张军:“可解?”
张军拱了拱手:“陛下,行军院即可解,彼时举国上下统一进度,令行禁止,诸事皆有参谋,自然可辩是非。
再则,臣以为,只要覆没其国,其人自殁,便也无须顾虑了。
此事便交与臣,臣想会会尚结赞很久了。”
“讲明白些,为何行军院之职便可解之?”李勉瞪了张军一眼。
“陛下,首相,次相,浑相,若行军院,诸部军将各司其责互有统属,牵一发而动全身,勾连紧密无隙,消息相互印证,自然可解。
另外,彼时,守有守将,攻有攻卒,权责清晰。
守不询攻势,攻不理守责,即是尚结赞想用阴招,他哪里来的机会?机会不过就在攻守之间罢了。”
这也是没办法,这会儿的信息沟通实在是没办法解决,所以张军想来想去,想到了这么一个笨法子。虽然笨,但管用。
那就是打的只管打,推进,守的只管守,固守不动,这样从常态来讲,军势不会发生变化,从而也就能让尚结赞无处下手了。
两边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正常往来情报就完全够用。
哪怕是前边攻打部队折了,固守的也不需要救援,只管守好关隘,往来情报只是让守将了解一下前方形势。
这对这个时候的军队来说其实很容易出问题,但对拥有了热武器的部队来说就没有问题,只要不自己作死。
其实就是相当于,边关防隘只做为后勤基地的意思。
就算是在行军打仗中,这会儿其实也可以采取这种办法,就是一动一静,交替往复,总保持着一部分的战斗力处于观察状态。
但同样,这也只适合热武器部队。攻击高,不会胶着,突击性强大,所以就变得灵活。
“陛下,首相,诸相,时代变了,我大唐皇家陆军为新军,已与当下旧军完全不同,战时不同,战势不同,战力也大大不同。”
几个老头默默前行,微皱着眉头思考。
李勉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怎耐天下只此一军哪。”略有遗憾的味道。
老头有点憧憬,如果大唐现在的军队都达到风翔军的标准,那该有多好。
“首相,日后天下间便也只有一军,大唐皇家军队。虽分海陆,只是职司有别。”
“节下肯将此等械使配与他军使用?”李勉扭头看向张军。
“首相,这便是某建言行军政两院之本意,即使如首相,心中亦分本军他军。
藩镇虽去,但仍留诸员之心,天下间仍是义武昭义平卢宣武忠武等,心中有壑意自难平,是故,大唐当下之首要,是革新。”
“何谓革新?”李适问了一句。
“陛下,易经杂卦说,鼎故革新。万物万事皆在变动,官员有升迁谪降,人丁有生老病死,概孙子曰,水无常形,兵无常态。
太宗常常与诸阁老辩法,以纠方寸,亦是鼎故革新之先例。
时事迁移,彼不能就我,只有以我之时时机变以就时事,法令如此,户政如此,军事也是如此。此谓革新。
机变不及时事变迁,则老大帝国腐朽,机变所及时事甚多,则过由不及,是故太宗谨慎。
然自太宗以降,老大帝国时无鼎故,渐趋腐朽矣,是故会有安史,有诸藩。
附之军事,常无鼎故,是以府兵崩殂,边军凋落,诸镇糜乱。
但大唐并未老朽,革新仍可药之。”
“军政分隔便可化之?”李勉看了张军一眼。
“首相,老子曰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某以为万事当有起始,方有成功。”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首相,水无常形须筑堤,兵无常势方操练。”
“某饿了。”李适插了一句,负着手大步走进饭堂。
大家便不再说话,跟在李适后面进屋,各自想着心事。
尚食司膳早就接管了这里,一应用具都换成了宫中之物,连皇帝的坐垫都是带过来的。
这个时候人出门都要带着很多东西,坐垫是必不可少的,而且是需要隐蔽的私物,不可示人,主要是大家都是光着屁股,确实**。
只是,张军这边都是高桌椅凳,摆上垫子有点不伦不类……主要是不配套。也是幸好椅子做的宽大,还勉强能放得下。
迎门为主,张军请李适坐下,然后和李勉一左一右坐下来,其后大家也就知道自己的位置了,一一对座。
桌子也特别大,坐下以后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一米多近两米的距离,即不至于太亲近,也不影响说话。
李适坐下晃了晃腰身,来回活动了几下,又撑着桌子感觉了感觉,点了点头。
这么坐在椅子上肯定比跪坐来得舒服一些,也很新鲜。
其余诸臣不敢像皇帝这样光明正大的尝试感觉,但也一个一个暗啾啾的摆臀摇腰,打量桌子。
“某闻凤翔一府,府衙上下均用此桌椅?”李勉在桌沿上推了推感觉了一下稳定性,问了张军一句。
“是。人体有大小经胳,血脉相通时时流动,跪坐易使下肢麻痹,起立不易,乏累不堪,也不利于处理公务。
此桌椅起坐容易,方便公务,起用之后效果甚嘉,亦可减低膝足变形。”
有女史在一边燃起薰香,一声磬响,开始传菜,四位司膳两人立于门侧,两人站在李适身后,等着女史传菜过来。
其中一个年轻些的司膳官斜眼瞟着张军,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李适也在斜眼瞟着张军。
“陛下,宫中有律条,非臣不舍。且原来并未经过试证,也不敢献给陛下,此次陛下回宫,臣会与尚仪官司籍勾连。”
皇帝的桌椅床案这些是由尚仪局司籍官管理的,而不是尚寝局的司设。因为这会儿只有办公才会用到案凳床几,睡觉是不用的。
再说一下,这会儿的床不是现代的床,而是一种宽大的榻榻米一样的东西,用来坐卧。是软的。
这会儿办公都是跪着,谁也受不了,于是皇帝和官员们就用这种床来缓解辛苦,低级官员和吏是享受不到的,只能用薄垫。
那为什么不坐着呢?一个是坐的太低曲腹难受,再一个大家里面都是真空,坦诚相对难免难堪。
再一个就是这会儿都是用厕筹,这玩艺儿,刮不净啊,坐下会沾染……皇帝和少数重臣是用纸或者绢布的,下面人用不起。
所以这会儿讲究人一般都有个习惯,就是洗屁股,一天洗几次,和换袜子一样勤快。然后在身上挂香袋来遮蔽一些味道。
大唐流行香袋,不论男女都带,还有香汤,就是用香料泡澡,甚至还有给孩子从小喂食香料以增体香的。
至于薰香则是无处不在,所有的官贵人家皇宫诸殿都弄的像现代寺庙似的,一天到晚香火不断,用来薰染。
不过这个习惯随着战争动荡慢慢消失,只被寺庙保留了下来,渐渐变成了礼佛文化。
上层人物经常会斗香,大家在一起互相比谁的香料味道好闻。
还流行口含香丸,那个让皇位给李隆基的宁王李成器,严重到不含香丸就不说话。
香,在这个时候是高贵的向征。
张军把饭桌子搞的这么大,人和人之间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其实也有离别人远点的意思。
他有点不太能接受这种口吐芬芳……很多香料现代都是用来做菜煮肉的,一个人一说话一股子十三香的味道,呵呵。
“咦?”李适咦了一声。女史端着木盘上来,把分好的饭食放到大家面前。皇帝是由司膳动手,其他人没这资格。
那个小司膳又暗撮撮的瞪了张军一眼。
六尚官是专门为皇帝和重臣服务的,地位有点独特。
在她们的职责之内权力相当大,甚至可以管着皇上训斥皇子公主,再加上大唐风气开放平和,上下等级虽森不严,人格上也能比较平等,所以这个司膳的这种行为并不算违例。
“这是何物?”李适问了一声,看向张军。
这顿饭除了肉粥,炖肉,葡萄酒,还有两盘炒菜,其实就是炒白菜和蕃茄炒蛋,放到现在都不上了席面。
但在这个时候就新鲜了,谁也没见过。
各大臣也是好奇,用筷子戳来戳去的看,还凑近了闻一闻。
那小司膳瞪张军也就是和这两盘炒菜有关系了,这种东西谁也没见过,张军就安排了来给皇帝吃,做为管理皇帝吃饭的官员她不生气才怪。
“陛下尝尝,这是臣闲来无事琢磨的制菜之法,以豚油烹之,别有味道。”
其实在汉以前,关中地区叫猪为彘,因为汉武帝的名字叫彘,就成了忌讳,你总不用天天杀彘吧?于是就改叫豚。
豚原本的意思是猪崽儿,用来指代。
唐代的蕃茄,或者叫西红杮罢,和现在也不一样,其实就是和圣女果相似,很小,是种来观看或者当水果吃的。
其实不只类圣女果这东西,辣椒国内也是有原产的,都在云南一带。
中国的历史,尤其是文明史,物种史,科技史这些在近代被篡改的厉害,这都是美国人还有近代那些旅洋学者们的功劳。
万物起源于西方,这就是他们这个学说的宗旨,为此不惜改造,伪造大量史实。
这里面最离谱的就是琐呐于三世纪传进中国……三世纪他们什么模样自己心里没数?确实没个逼数。
张军夹了口炒菜尝了尝,点了点头。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厨子的手艺大有进步,有点那味了。
他先吃是打消皇帝和诸臣的疑虑,必竟是新玩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