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京都,秦朗换了面容,慢慢悠悠走在街上,看着短短时间便从大唐船队炮轰之中恢复了繁华的样子,不由暗自感叹。
这倭国的生命力,是真的强!
不过也是那时候大唐船队并未炮轰的太狠,这才让倭国这般快的就缓了过来。
只不过这倭国的食物,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吃,店铺仍是不少,可能让他入口的却没有,也让他愈发的想念大唐的繁华,大唐的美食,大唐的一切。
他才进了城,也没急着去昭玉宫弟子们的落脚处,与他们取得联系,而是先去了苏我家开设的酒肆食肆,如同普通客人那般点了吃食,坐着听消息。
他离开京都的这段时间,倭国的这些贵族世家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变化,就连皇室也是风平浪静的样子,反倒是兴元寺有些上蹿下跳的。
兴元寺弟子频频被调动,整日里都能看到兴元寺弟子在街头匆匆而过的身形,不知要去做些什么,反正是匆忙的紧。
这些兴元寺弟子指的是真真切切的和尚,真正在兴元寺挂了单出了家的弟子,而非是那些贵族世家主动或者被迫被送去镀金的家族子弟。
平民弟子哪里会知道兴元寺弟子频繁出现的内情,只是往日街上少有见到兴元寺弟子,多数是在倭国庆典祭日或者其他大事上才会出现,因此觉得奇怪。
但秦朗却不是普通人,知道这件事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兴元寺最近定是有什么谋划算计,只是不知冲着谁来的罢了。
若是以前他不知道兴元寺手伸的那般长,连物部氏的祖地都派了人摸了进去打算搞风搞雨的话,这般听了这些消息,也只是奇怪一下便会丢到脑后,不会过多注意。
可现在他既知道了,物部氏对于兴元寺来说,就像是闷在锅里还没熟的肉,只等着熟了之后便能开吃了,哪里还会拿这些消息不当一回事?
尤其是他从物部氏和兴元寺那两个已经转投于他的内奸口中,得知的那奇异威力甚大的玉珏,就更不敢错过兴元寺一丝一毫的消息了。
且他还担心,会不会是留在倭国周边海域的船队,被倭国的人给发现了,所以调动兴元寺弟子去调查?
兴元寺调查确认了吗?
若是确认了,他会怎么做?会如何做?
当做没发现?还是直接悄无声息的灭了船队为先前大唐船队炮轰兴元寺报仇?
左右这些船队又没出现在明面上,只是暗地里守在倭国周边海域,即便是被灭了,即便知道是倭国所做,即便秦朗可以灭了倭国,可却没办法逼迫倭国承认此事。
秦朗是有以一己之力灭掉倭国的能耐,可若是倭国不承认此事,他可以找别的借口来灭掉倭国,但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以为船队那些人报仇为由灭掉倭国。
虽然都是灭掉他们,可仍旧是不一样的。
还有,留在倭国的火寻漪澜,有没有被发现?现在可安全?
还有那些昭玉宫弟子,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被发现?
这些问题堆积在秦朗脑海中,叫他实在没办法再待下去,匆忙结了账便出了食肆的门。
虽然担心火寻漪澜,但秦朗同样也担心那些昭玉宫弟子和守在倭国周边海域的船队。
火寻漪澜能力不俗,若是她想逃,一时半会儿的,兴元寺弟子只怕是拿不下她,船队那边比较远,便是现在他想要去看看,也是来不及两头兼顾的。
最好的办法便是先去昭玉宫弟子们的落脚处,与他们取得联系。
自己不在倭国京都,且去的地方总是不方便他放纸鹤与船队联系,但留在倭国京都的昭玉宫弟子,却定然是与船队有联系的。
不单单是交换情报,也是互相报平安。
到了昭玉宫弟子落脚处,便能从他们那里得到船队是否安全的消息,接下来去寻火寻漪澜,把她送到船队那边,自己便可以去兴元寺探查一番了。
秦朗出了食肆的门,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程,待确认无人跟踪,便直接寻了一处偏僻之所,给自己拍了一张隐身符窜入了高空,朝着昭玉宫弟子落脚处快速奔去。
他脚程快,没多长时间便到了地方,待落到院中,揭了身上的隐身符现出身形来,院中的昭玉宫弟子这才发现了他。
院子里猛然多了一个人,叫昭玉宫弟子亡魂皆冒,若非看清楚了是秦朗,真是差点就把手里的蛊虫丢过去了。
“少爷,您回来啦!”震惊过后,昭玉宫弟子喜滋滋的上前行礼:“许久不见您,我们可是想念您的紧。”
说罢又朝着秦朗身后左右瞧了瞧:“怎么程小公爷和李小郡王还有康师兄没随您一起回来?”
难道少爷回来,不是因为事情办完了么?
“事情还没办完,他们留在那里办事,只我一人回来了。”秦朗回了一句,看着院子里的人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人这么少?”
“可是其余人出门办事了?”
不是说叫他们留在京都听从命令行事,若是没有命令的话隐藏好自己,轻易不要出门么?
还是说出了什么事情,昭玉宫弟子有折损?
可他实在想不出,这倭国出了那诡异的黑雾和玉珏,有什么能与凶残的昭玉宫弟子所抗衡。
方才搭话的昭玉宫弟子闻言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是前阵子左使过来带走了一批人,所以现如今据点便只剩下我们几个了。”
留在京都的昭玉宫弟子人数本就不多,再这么一分,可不就显得院子空荡荡的了,也难怪少爷一眼便瞧出少了人。
秦朗闻言放心了些许,可随即心又提了起来。
火寻漪澜那婆娘不是一向不喜人多,也不喜没有出任务的情况下弟子们跟随么?
怎么会突然跑来带走了一批人?
还是说她想要去做什么?亦或者是已经在做什么了?
“她带人做什么?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她被人盯上了?她现今如何?可还在原来的地方?”
“少爷不必着急,左使好着呢。”昭玉宫弟子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幸灾乐祸。
“是左使说日子无趣,倭国京都又都转了个遍没甚意思懒得出门,寻几个弟子过去帮着购置日常物资,顺便帮她打扫庭院。”
秦朗这才松了口气,知道火寻漪澜不是被人盯上了,也不是惹了什么事情,他便能放心了。
“最近可有与船队联系?”
“弟子上午刚收到船队的消息。”昭玉宫弟子神色也正经起来:“若是少爷今日没回来,明日我们便只留一人守着据点,其他人一起去船队那边看看。”
“怎么回事?出了什么事?”秦朗想到方才从食肆听到兴元寺弟子频繁走动的消息,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
莫不是,船队真被兴元寺的人发现了,派了人手前去打探?
船队那边虽说以大唐水军为主,可他带来的昭玉宫弟子却是分了一部分留在船队,若是兴元寺派人去打探消息,他们定是能发现的。
“船队那边传来消息说,最近好似有人窥探,且他们藏身的海域最近多了不少船只经过。”
“他们藏身的那处海域,距离倭国码头有不短的距离,且那处海域也不甚平静,涡流甚多,以往少有船只经过。”
“反正他们在那处海域藏身这么久,除了最近一段时间之外,还未曾见过有船只经过那里。”
“船上的师弟觉得蹊跷,便来了消息让我等打探一下倭国的消息,看能不能打探到倭国是否得知了有咱们的船队藏在那里的消息,是否有对我们不利的意思。”
“少爷也知道,咱们留下的这些人只有两人有身份户籍,打探消息甚是不便,只在街头听了最近兴元寺弟子频频走动的消息,因此想着先去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