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在秦朗把倭国皇室在位天皇鄙视一顿后也结束了。
结束之后,大胡子看了看天色,这才惊觉时间已经不早了,急忙起身告辞。
兴元寺弟子倒也没再挽留,毕竟该说的也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该巴结的也已经巴结完了,至于后视如何……人和
已毕,只能看天时了。
若是老天爷给活路,那自是不必多说。
今晚做了这么多了,大胡子自是能记得他,定会时不时的在管事师兄面前提一提他,即便那师兄看他不顺眼,想要暗搓
搓的弄死,可知道的人多了,他也不能做的太明显。
是以结局,一定会按照他所想的那般,只要这边的小岛不被大唐船队的人发现,他便能捡回一条小命,顺顺利利平平安
安的回到京都。
若是老天爷不给活路,即便是管事师兄看他顺眼,可若是连他所带的船队都折在大唐船队手中,只剩下他们几人,在这
破岛上也只有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且再说,若是真不给活路,即便管事师兄所带的船队无事,可若是他们所在的小岛被发现,那也是唯有完蛋一途。
所以说,只能看天看命运了,若是幸运便能躲过这一劫,若是不幸运,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想到这里,兴元寺弟子不由有些后悔,当初就不应该为了立功抢着跟过来,否则以他的家世,再运作一番,消消停停的
在京都不好吗?
大胡子不知这师弟心中在想些什么,看了天色已晚,自己还有几个岛没去,物资还没发放下去,若是叫管事师兄知道了
定是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师兄不必再送了,天也不早了,你们辛苦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吧,尚有几个岛屿的物资未送,师兄便不打扰了,告辞
”
说罢,大胡子带着几个手底下的师兄弟,急急忙忙的朝着海滩而去。
在他身后,兴元寺弟子眯着眼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语,待得一旁的其他人收拾好了东西过来,看他盯着黑黢黢的林子不
知在看些什么,奇怪问道:“师兄在看什么?”
“莫不是前方林子里有什么动静?”
这人说着便不由浑身戒备起来:“师兄,我带几个人过去看看,莫要被什么野兽摸到了咱们的营地半夜偷袭就麻烦了。”
毕竟这个小岛上虽说药材不少,可他们几个却是没谁会医术认得草药,若是受了伤,行动不便是其一,血腥味再引来野
兽更是麻烦。
他们在这里待得几天,发现这个岛很是原始,且林子里的野兽也都凶猛的很,就连毒物也比寻常的毒性大,因为这点,
他们已经折损了好几条人命了。
“不必。”兴元寺弟子摇了摇头:“我并未发现什么动静,不必去看了,都早些休息吧。”
说罢,他便朝着自己睡觉的地方而去。
刚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道:“方才那位师兄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未来我们尚且不知要在这岛上待多久,所以明日开
始,要搭建营地了。”
“这岛上木材不少,问问有哪位师弟会建房子,不必太好,能遮风挡雨即刻,另外还要多储备一些粮食,明日过后,船
队那边未必会能顾得上我们。”
“若是不储备一些吃食,待的船队送来的物资用尽,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其余几名兴元寺弟子听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说还有些不明就里,但也没说别的,点了点头应允。
“师兄放心吧,我曾经为了做任务,潜伏在荒岛上三个月,只因那次吃尽了苦头,后来便让家里人找了猎手,学了如何
搭建临时住所,明日我便开始搭建便是。”
“是啊师兄,你放心便是,明日我带两人一起去打猎,多弄些肉食回来熏制一下,能存放不少时日,不怕没吃的。”
“对,还有鱼。”有一名兴元寺弟子也道:“咱们临着海,我水性不错,明日起多弄些海鱼来腌制起来,也能存放不少时
日,怎么也不能没吃的。”
兴元寺弟子听着这些师弟们七嘴八舌的出主意,心中稍稍安定了些,也松了口气。
他虽说出身好,可比起这些还真是不如这些师弟们,既然他们这些人中有这个能力,他也不必害怕联系不上船队那边,
叫他们这些人活活饿死在这个岛上了。
“行,既然如此,那便辛苦你们几个了。”兴元寺弟子说着,朝几人郑重行礼。
经过这一遭他算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小荒岛上屁用没有,若是有人要使坏,这地方可是天然杀人埋尸的好地方
甚至于都不必费力去想如何毁尸灭迹,只把尸体往海里一推,自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消灭掉一切痕迹。
且看他身世高贵,但没吃的不照样要饿死?
这些出身不如他的师弟个个都有那么一两手绝活在身,便是真一个人流落在这荒岛上,也照样比他活的时间长。
若是再不识相,把人心搞散了,这队伍就没法带了。
原先自己仗着出身好,颐指气使仗势欺人,这些师弟们没被他搞得暗地下毒弄死他,已经是要谢天谢地了。
之后联系不上船队那边,自己若再是横行霸道的积蓄下去,早晚得搞得天怒人怨,真有人暗地使个坏,他小命就没了。
简直就离谱!
出来这一趟,不但要防着大唐船队那边的搜查,还要防着自家船队那边有人使坏,现在还得防备着岛上的这些师弟们没
人想弄死他,这是什么人生疾苦?
兴元寺弟子越想越是害怕,现在看谁都像是要暗戳戳要他命的人一样。
他算是明白了,离开了京都,他屁都不是!
家世再是高贵又如何?还不是一条命一颗脑袋?
未来自己想要平平安安的回到京都去,说不得还要靠这些他往日里看不起的师弟们,还是态度好一些,活命的机会才能
大一些!
看他这般模样,那些兴元寺弟子一个个的吃惊不已。
往日里这位师兄可以说是眼睛长在了脑袋顶上,看着他们这帮家世没落的弟子们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总是指
示他们做这做那的。
虽说他们不甚在意,可总这么被人颐指气使的,心里总是不得劲儿。
若说想要因为这点不得劲儿做些什么倒也没有,可暗地里骂上几句总是免不了的。
今日这位师兄怎么像是忽然开了窍一般,突然态度大变,莫不是方才在那位大胡子师兄那里吃了什么亏不成?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出了惊奇。
只不过现在这位师兄变了态度,对他们来说倒也是好事。
毕竟没人天生犯贱,就喜欢被人吆来喝去的欺压不是?
“师兄多礼了,咱们本就是师兄弟,又在同一处,自是要互相照应。”
一帮人急忙回礼,完事便勾肩搭背的回到自己睡觉的地方准备睡觉。
不过是一时态度好些,这些人看他的眼神便与以往大不相同,这让兴元寺弟子心里好不是个滋味儿。
原来以往他所做,竟是如此过分吗?
不过一丁点儿的改变,便叫他们这般就知足了?
还是醒悟的早,若是再这么下去,说不定自己在这岛上会是个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