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店里,文青正悠闲的喝着茶水,对于手里的账目,并不是那么上心。
他的心算能力还是可以的,所以大概看一眼,就可以了。
这年头的数学水平想在他面前做假账,基本 是不可能的,而且他对肖老伯,还是很放心的,就算有些东西不是肖老伯经手的,肖老伯也不会马虎。
今天跟文青来的,还有薛仁贵这小子。
但这小子那张脸就跟一次性塞了十根苦瓜一样,非常不爽。
文青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这有什么所谓呢,这小子已经被文青忽悠签了个三年契约,在文家就必须得上班才行,不然的话,会被视为毁约。
这年头合约这种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旦毁约,往大了闹,可是出人命都没人管的。
更何况,以文青看历史记载,薛仁贵的性格,也不是会毁约的人。
不过还真别说,薛仁贵这小子还真是仪表堂堂。
文青都跟他说了,其实上班不用那么正式,喜欢穿什么就穿什么就完事了,但拗不过这小子的牛脾气,就让人去给这小子买了一套软胃甲穿。
就这样,今天文青来天生店了,让这小子跟着来,这小子搞的还挺正规,身穿软胃甲,背后别着一把长枪,看起来是那么回事,像个小保镖了。
若是再过些年日,长大一些,估计能迷死不少小姑娘。
唐朝没到重文轻武的时候,唐太宗在位期间,文治武功,文武都是受人敬重的群体。
当然了,要说哪边比较吃香,其实还是偏向于文这一科的,毕竟士族当道嘛,所以肯定会有点倾斜的。
“我说,薛礼啊”文青有些看不下去了,提醒道:“你站着不累么?坐下来休息休息,喝杯茶,放放松一下,不用那么紧张的”
文青来到店里差不多一个时辰了,这小子就站在这里一个时辰。
要知道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文青上大学的时候军训是肯定站过军姿的,别说两个小时,让他站二十分钟,他都快瘫下了。
看着薛仁贵站着一动不动,文青都觉得累。
薛仁贵摇摇头,说道:“既然要保护公子你的安全,就必须要时刻戒备,这是某应该做的,公子你不用担心”
说真的,薛仁贵也是觉得日了狗了,只不过心里的苦没有诉说出来。
给一个商贾当保镖,这算什么话呢?他怎么说也是士族之后。
在这里还好,他跟着文青从楼下上来之时,下面顾客非常多,都是妇人。
薛仁贵那时觉得自己的脸面快丢尽了都,内心的自尊跟他的责任心做着斗争,最终责任心战胜,让他没有底下透露,尽心尽责的去保护眼前这个人。
没办法,他已经掉进坑里了,只能咬牙顶下去了。
等三年后,他也足够年龄去创下一番功绩了。
希望到时候文家的开国夫人能信守承诺,举荐他入军吧。
毕竟有个一品开国夫人举荐入军,跟自己报名志愿入军,那完全是两码事。
前者比后者的**不知道要高出个多少倍,能让他少走很多弯路。
文青闻言后,也没有劝说了,古人的思维不是他这种穿越者活跃思维能去考量的。
这时候楼梯那边吱呀吱呀的声音传来,文青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来了。
肯定是程处玉那家伙来了,也就只有他那铁桶一样大的体型体重,能在上楼梯的时候有这种声音。
文青这回猜错了,一看到来者,他就觉得浑身酸痛。
来者一看到文青就咧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与他那粗犷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国......国公大人,坐坐坐”
文青站了起来,给突然到访的程咬金挪了个凳子出来。
程咬金走路虎虎生风,姿态非常豪迈,腰间的虎头腰带非常醒目,跟那程处玉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这老成家的传统,还真是怪异。
文青给程咬金倒了杯茶,试探性问道:“国公大人,你亲自来店里,影响不好吧,毕竟我这可是商贾之地呢”
程咬金虽然来这里一句话没说,但文青觉得,这家伙无故到访,肯定没好事,还是先打探清楚的好,不然没准备可不行。
这家伙看起来是个三五大粗的糙汉,但实际上他精明的很,跟这种人打交道,文青必吃亏。
程咬金还是不说话,斜眼看着文青,露出一副不怀好意的眼神。
文青挠了挠头,这老妖精到底想干嘛?
随后便见到程咬金看向了旁边的薛仁贵,那双眼睛仿佛要冒光了一样。
文青见状算是弄明白了,这程咬金上次打他的主意打不着,看来现在是打上了薛仁贵的主意啊。
薛仁贵连忙后退了几步。
他虽然入世不深,但他能感觉到,这个这个被文青称之为国公的大人,是个不得了的人。
因为,他感觉到了程咬金身上那凌厉的气势,那必然是血染无数人血,才能养成的气势。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难不成......这个将军也有特殊爱好?
斗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流了下来,这可如何是好?要打吗?
还没开大薛仁贵就感到压力了,大唐武将的含金量都是很高的,哪个将军不是万人敌铸成的?薛仁贵还没狂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的程度。
程咬金喝了口茶后,站了起来,朝薛仁贵走去,越看这个小子就越觉得顺眼,出声问道:“就是你小子挫败了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吗?”
薛仁贵看了眼文青,想到了被他揍的程处玉,随即拱手问道:“你是大将军程咬金吗?”
对于程咬金这个人,他还是很敬佩的,虽然程咬金出身不好,但他是大唐开国武将之一,立下战功无数,是个值得让人敬佩的将军。
见薛仁贵那么懂事,程咬金点点头,上前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说道:“没错,正是老夫,老夫很欣赏你,很看好你,哈哈!”
薛仁贵汗毛炸立,连忙退后好几步,掏出了自己的长枪对这程咬金。
听到了程咬金的话后,程咬金刚才拍他的肩膀时,竟然还用力一捏,这让他结合了老里正跟他说的话,让他怎能不充满戒备?
噗!
“哈哈哈......”
见薛仁贵的反应,文青再也忍不住了,笑出了声。
程咬金拧起了眉头,这名叫薛仁贵的小子怎么对他敌意那么大?
这用武器指着他,他一个国公,这可是能治大不敬之罪的。
这文青笑的那么贱是个什么意思?有那么好笑?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程咬金扭头看着文青,没好气的问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问完后,程处玉看向薛仁贵,心里有了些怒火,问道:“小子,你可知道用武器指着老夫,罪责可是很重的,还不放下你的武器?”
薛仁贵哪里管的了这些?他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誓死捍卫自己尊严,决不能让这些有不明意图的人靠近自己。
见薛仁贵没有放下武器,程咬金怒火中烧。
文青连忙站出来挡在两人中间,憋笑憋的他脸都涨红了,摆手劝说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这两位可不能打起来啊,他虽然想看看少年薛仁贵能不能打得过程咬金,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要是在店里二楼打起来,这店还不得被他们拆了?
文青走过来拍了拍薛仁贵的肩膀,劝说道:“放下武器吧,这程国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放心吧”
随着文青跟薛仁贵的误会解除,而文青的待人态度非常随和,所以薛仁贵选择相信了文青的话,收起了长枪,对程处玉拱手道:“是小子鲁莽了”
说完他又站在了原地,一副保镖的样子,很是称职。
程咬金背负着双手,咧着嘴的笑容没了,看看薛仁贵,有看向坐回原位的文青,没好气的问道:“怎么回事啊?俺是哪种人?”
"没没没"文青摆手,敷衍道:“没什么,可能就是看国公大人你比较凶神恶煞,吓到他了”
程咬金可不是个好忽悠的人,紧紧的盯着文青,问道:“真是这样吗?”
文青点头后,程咬金再看向薛仁贵那小子,可是他发现,薛仁贵的脸色很不自然,
程咬金见薛仁贵脸色那么不自然,咧嘴一笑,对他招了招手,说道;“过来过来,咱坐下说,今天俺老程就是专程来找你的,你不坐下来咋说?”
薛仁贵脑袋虽然聪明,但情商却不是很高,摇摇头说道:“回程将军,小民正在保护文公子的人身安全,程将军有什么话,小民站着听着就是了”
文青并不接话,因为他知道这程咬金接下来想干什么了,他肯定是想撬墙角,除了这个,他还能干嘛?
很快程咬金说的话就证实了文青的猜想。
“薛仁贵啊,你替俺老程教训了我那没用的儿子”
“说起来,俺老程还要谢谢你呢,年少有为啊”
“什么时候有时间啊?去俺老程府上坐坐?”
“说起来俺家还差点座上宾呢,军界里的资源,俺还是有很多的,可惜了,用不出去,没人才可以提拔呢”
文青脸都黑了,这家伙撬墙角一点都不带拐弯抹角的,说完还对文青挤眉弄眼。
若是能打得过这家伙,文青绝对把他从这里轰出去。
如果没有受到文青妻子的举荐,薛仁贵听到开国将军程咬金这样说话,绝对欣喜若狂,有人慧眼识珠要提拔自己了。
可是,现在他已经答应了要保护文家之人三年,倘若失约,他的原则就没了,他这是他所不允许的。
薛仁贵拱手道:“谢程将军好意了,薛小子现如今效力于文家,恕难从命了”
程咬金兵不生气,而是看向文青,挤眉弄眼的说道:
“文小子,俺知道你鬼点子多,把这薛仁贵给套牢了”
“这样吧,俺和你做个交易,把这薛仁贵让给俺程府培养,日后必定是个大将军,如何?”
文青斜眼看着他,问道:“什么交易都......”
文青想都没想就要拒绝的,可就在这时,下方店里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
“八嘎呀路,你们是想抗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