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我们现在手头的钱够吗?”
李承乾问长孙无忌,他很恼火,发行宝钞这种事情,竟然再次让弟弟抢了先!
“殿下不必忧愁,臣已经串联了几户顶级豪门,他们愿意出钱帮助你把宝钞开起来……”
“可是父皇那边……”
“我大唐早有定例:民不举,官不究,朝廷没有明确的谕令不让人开印宝钞,只要不闹出事来,莫说朝堂那些王公大臣,就是你父皇也管不了。”
“那就好那就好!”
李承乾喜出望外。
长孙无忌倒是个能人,不出十天就串联了太原王氏、乌丸王氏、陈郡谢氏、京兆韦氏、河东裴氏等十几个一等豪门,由他们共同出资黄金五十万两,发行一种名为盛和宝钞的纸币。
盛和宝钞刚开始发行,没经验,干脆直接照着永昌宝钞依样画葫芦,除了颜色和字体内容略有些差别,其余的花纹、图案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他们的店面就和永昌宝钞紧挨着,两家像赌气一样,互不相让。
“殿下,看来对面有备而来啊!”票号大总管郭正一皱着眉说道。
“无妨,既然他们敢来,那咱们就接着!”李宽冷笑一声,“去,把咱们的一月存款利息提高到五厘!”
“好的!”
郭正一是在石门寨接受过系统培训的,他自然知道票号这个东西要怎么赚钱,利息高点正好能拉拢更多人把钱存进来。
但是对面的盛和票号就不这么想,老百姓拿钱到他们这来存钱,不但不给利息,还得加收三厘的保管费。
这就有些搞笑了。
票号是个新玩意,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没人弄过,所以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商家是这样,百姓们也同样是。
平白无故的就把手里的真金白银交进去?
开玩笑,万一你们把我的钱卷跑了怎么办?
开业半个月,两家店面都是大眼瞪小眼,谁也没做成一单大生意。
长孙无忌动了点心思,如果能由西市署下令所有商人把手中现有的金银钱帛都存入盛和票号,兑换成盛和宝钞,这样生意不就来了吗?
他马上把这个主意告诉了李承乾,李承乾喜出望外,一溜烟的跑去找李二,备陈此举的好处,不但可以免去携带大量金银铜钱的繁重,更可以避免贵重金银磨损,而且方便交易,一举好几得!
李二听完,微微皱了下眉头,“乾儿,你们办的那个票号,朕听辅机说过了,可为何你弟弟办的永昌票号存钱还给钱,而你们的存钱还要收钱?”
“爹爹啊,商人逐利,这是本性,弟弟那么做,无非就是想先把儿臣的票号挤兑黄掉,然后由他独揽市场,居心叵测……”
李承乾还不忘狠狠磕碜李宽一顿。
“那么你们现在发行了多少宝钞了?又有多少准备金?”李二问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李承乾顿时蒙了,准备金是啥玩意?
票号都开起来了,还准备啥?
“就是你们票号现在有多少本钱!”李二见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有些气恼,不得不换了种问法。
连准备金都不知道是啥,还学人家玩票号?
当心亏掉裤子!
“舅舅帮我联系了几个豪门,大家共同出资,总数在黄金五十万两。”
“五十万两,倒也雄厚!”李二微微点了下头,大唐朝廷一年的赋税收入也不过黄金三百万两,十年有九年都征不到这个数字。
这些豪门世家倒是有钱,随随便便就凑了朝廷赋税的六分之一,去办这个小小的票号。
只是你们盛和票号的专业性让人怀疑啊!
算了,与其让乾儿每天跟着那些大儒读死书,不如让他去外面历练一番,增长见闻,将来也好替朕经理国事……
主意拿定,李二一笑,“现在朝廷用度紧张,西市署交上来的钱,都要直接归入户部,所以这部分钱你就别惦记了,你若想争得过宽儿的票号,就要各凭本事,多动脑筋,去吧!”
李承乾碰了一鼻子灰出来,迎面撞上李宽,连招呼都没打,转身回了东宫。
李宽冷笑一声,大哥这是因为票号的事情恼了我了!
自古商场无父子,咱们就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吧!
在长孙无忌的一番运作下,垄断西市木炭买卖的太原王氏第一个将所有来往钱帛都交给盛和票号打理,并一口气存入了两万贯铜钱,并宣布从此以后支付给烧炭工的工钱全部换成盛和票号的纸币。
盛和票号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接连又有几个大商家将钱存入他们的票号中,一时间盛和票号门口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反观永昌票号,仍旧是冷冷清清,每天来此的不过小猫两三只,营业额还不足人家一个零头。
“殿下,我们是不是该想个办法……”票号大掌柜郭正一坐不住了,向李宽建议道。
“稍安勿躁!”李宽一笑,按住他的肩膀,“郭兄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票号生意与其他生意不同,容不得半点急躁,咱们稳扎稳打的就好。”
“可是人家对面……”
“眼看着对面起高楼,你就坐不住了?”李宽笑着摇摇头,“不出一个月,对面的楼就要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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