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不知道陈风在哪里,又在做什么事,可她总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法子找到她想要找到的人。
不管是陈风也好,还是天下间的任何一个人也罢,她都是拥有这个本事的,这或许已经算得上风四娘独一无二的本事了。
陈风的朋友不多,真正可以两肋插刀的朋友,只有三个:柳长街、中原一点红、原随云。
倘若陈风消失了,那找这三个人是可能寻得到的。
原随云哪里当然已经不可能了。
倘若原随云知道陈风在哪里,也不可能还会游山玩水,甚至抽出一些闲暇功夫来见风四娘了。
风四娘一向自负甚至自恋,可关于这一点还是能理解出来的。
至于柳长街、中原一点红。
柳长街、中原一点红都是可以为陈风两肋插刀的朋友兄弟,陈风也随时可以为这两个人做出一些寻常人眼中瞧来,正邪不分大逆不道的事情。
只不过陈风不可能和柳长街、中原一点红呆在一起的。
陆小凤当时就已经不明白了。
风四娘的理由很简单:“中原一点红是个闷葫芦,而且不喜欢呆在一个地方,陈风倘若在江湖上游山玩水,那江湖上下迟早都将传出他的消息,可迄今为止已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江湖上下却没有传出半点他的消息,那陈风当然不可能和中原一点红在一起。”
对于风四娘的这个判断,陆小凤也是挑不出任何毛病的。
“至于柳长街?柳长街是个小小的捕快,陈风或许会和这个人喝上两三天的美酒,甚至带上十天半个月,可柳长街一向并不富裕,绝对不可能招待陈风一年半载,因此陈风也不可能在柳长街哪里。”
陆小凤提出了疑问:“难道陈风不让柳长街招待也不行?”
“在其他的地方是可以的,柳长街的地盘上就是不行。”风四娘回答得很平静,也绝对坚决。
坚决得陆小凤甚至难以提出任何反驳的意见。
“那卓东来哪里?”
“卓东来的关系虽然和陈风并不一般,可也没有那么好,陈风虽然喜欢混吃混喝,可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呆在一个人的家中一年半载,何况卓东来、司马超群在江湖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陈风若和这两个人呆在一起,江湖上也不能不会传出陈风的消息。”
这种推断也的确很合理,陆小凤也没有法子反驳。
风四娘的眼睛发光。
“因此陈风只可能和一种人在一起。”风四娘已经捏紧了拳头:“他的那些红颜知己,可究竟是那个红颜知己呢?亦或者说一群红颜知己,那我就不知道了。”
陆小凤、原随云、木道人、白玉京都感觉一阵阵寒意。
他们是可以感觉风四娘那种淡而浓烈的怨念的。
其实陆小凤想开口说上一句:‘这些时日风大女侠走南闯北,连消息都没有一个,即便陈风想告诉你消息,也是不可能的,可思来想去他还是没敢说出这一席话。’
世上每个女人都有各自的不同,但有一点是一样的。
“女人愤怒起来的时候,都是喜欢蛮不讲理的,特别是面对自己非常在乎的人的时候,更是胡搅蛮缠,蛮不讲理。”
陆小凤可不敢在刀山火海上面走,何况他也想见一见陈风,也好奇陈风为什么销声匿迹,更好奇风四娘用什么法子可以找出陈风。
近一年来,江湖上发生了不少大事。
特别是一年前,慈航静斋的传人师妃暄,竟然走进了魔门宫殿之中,求见了魔门之主阴后祝玉妍。
阴后祝玉妍和师妃暄两人在一起谈论了大概三天。
三天以后,祝玉妍让自己得意弟子,也是未来魔门之主婠婠送走师妃暄。
至于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估计也只有婠婠、祝玉妍、师妃暄三人才知晓。
而三人对于这件事讳莫如深,并未提起半语。
也是自那以后,魔门的对外频频的动作,也渐渐收缩,甚至已渐渐开始整理魔门内部事宜。
除此之外第三界数位青年高手横空出世,降临在大隋。
其中两位绝色倾国的女子尤其令人印象深刻——少司命以及东方铁心,除此之外还有一位似乎来自于第三世界,但已失去记忆的剑客。
这位剑客的剑法不成章法,可剑道天赋极其非凡,施展起剑法之时,似乎带着一种神魔祝福与诅咒过的魔力,但凡和他交手的人,无论强弱,没有不败在这人的剑下。
除此之外,这段时间还发生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情。
甚至于司马超群也发生了一些事情。
大镖局在江湖上的名气极其响亮,特别是和金钱帮和解以后,他们的商路更加畅通了,他们的日子也过得越来越轻松。
大镖局内部是上下一心的,可有一个疑问已藏在大镖局上下人心中许多年了,他们都想知道大镖局的总镖头司马超群和二当家卓东来,两人武学造诣熟高熟下,但半年前司马超群、卓东来比武切磋,已给出了答案。
“比武较量,司马超群在卓东来之上,倘若生死相向,卓东来略微胜过司马超群半筹。”
这段时间,江湖上下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可这些事情却都没有引出陈风这个一向喜欢多管闲事,被麻烦缠绕的人。
那风四娘有准备使用什么法子,寻到陈风呢?
陆小凤实在很好奇。
不但他好奇,其他人也好奇。
他们不知道风四娘要请他们做什么事情。
风四娘对着陆小凤、花满楼两人挥了挥手。
两个人就如同乖宝宝一样,老老实实走到了风四娘的面前。
风四娘对着陆小凤、花满楼说了一句话。
花满楼的眼睛仿佛都已经在发光,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瞎子。
而陆小凤的表现更为夸张,他甚至几乎都跳了起来,瞪大眼睛望着风四娘。
过了许久,陆小凤才慢慢道:“真的要这样做?”
风四娘淡淡道:“你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吗?”
陆小凤当然没有。
他苦笑道:“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想看戏,看戏就必须付出代价,这件事就由你去做。”
陆小凤不说话了,也不反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