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有些伤痕。
不,应当说已经鼻青脸肿了。
陈风遇上过很多高手,可这是他感觉平生以来最无力的一次,而且偏偏生不起气来。
修理他的人,武学造诣剑法造诣或许已经算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只不过这个武学造诣天下第一的人,竟然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天真无邪的少女。
而且最令陈风无奈的是,这个麻烦的确是他找出来的。
陈风又如何能生得起气来呢?
这是陈风感觉非常无奈,非常无可奈何的事情。
无论任何人遇上陈风这种情况,也都会和陈风一样的感觉。
独孤小萱似乎一点也不似乎,似乎这些事情和她根本没有一丁点干系一样。
陈风没有立刻回到居住的地方,而是在南山的草地上坐了下来,独孤小萱也停下了脚步,笑眯眯望着陈风:“你似乎是第一次吃如此大的亏?”
“你呢?”陈风:“你难道没有被阿青揍得鼻青脸肿过?”
独孤小萱微微一笑:“你认为我是你那种不知进退不知好歹的笨人吗?”
独孤小萱的确不笨,无论什么人说独孤小萱笨,陈风也是不愿意相信的,独孤小萱这种人怎么可能笨呢?
独孤小萱也已经坐了下来,望着四周的风景,悠然说道:“我本来就是来抢夺那根可以创立小六道轮回的竹棒的,我甚至可以感觉竹棒之中蕴含了一种生与死,毁灭与创世的可怕力量,这正是创立小六道轮回最需要的力量之一,不过当我瞧见阿青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了这个念头。”
“我相信无论任何人要抢走她的竹棒,都是极其不容易的,而且那根竹棒似乎也已认阿青为主了,即便有人强行抢走,竹棒也会自动回到阿青的身边。”
陈风点了点头,这一切并不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独孤小萱有些诧异盯着陈风:“你难道一点也不好奇,我明明知晓这些事情,为什么还要你来找阿青借竹棒呢?”
“一直以来我都是个很好奇的人,这次当然也不例外,可我已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哦?”
“有些事情你都不着急,我为什么要着急,也为什么要好奇呢?”陈风冷冷淡淡道:“有些事情我已经做了,至于做不做得到,那就和我没有太多的干系了。”
独孤小萱仿佛第一次看见陈风一眼。
如今的陈风和她通过资料了解的陈风,实在有些偏差,而且还是不小的偏差。
陈风的声音又已经响起。
“如果说,现在我有什么很好奇的,那就是好奇你如何给东方清浅一个东方不败。”
独孤小萱对着陈风眨了眨眼睛:“你认为我是欺骗她的?”
陈风摇了摇头:“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这一切等我们回去见到东方不败,就已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独孤小萱笑了起来。
——这一切见到东方不败的时候自然就有了答案。
陈风果真没有问独孤小萱没有一丁点担心的情绪,为什么好像一丁点也不在乎那根竹棒,他似乎真已不打算再继续问下去了。
东方不败这些天一直都在等,准确来说,遇上独孤小萱那一天都在等,他在等一个结果。
——自己的哥哥东方不败到底是不是有机会活下来呢?
这个答案的可能性极其渺茫,可为了这渺茫的可能性,她并不介意做一些自己本不愿意做的事情。
如今这件事情终于有了一个结果。
独孤小萱、陈风回到院中的时候,就已经瞧见坐在石凳上的东方不败,东方不败的手中握着一个长相实在不太好看,而且还极其陈旧的布娃娃,陷入了沉思中。
陈风、独孤小萱走进她十步,东方不败才回过神来。
东方不败极少有这样失神的思忖。
陈风扫了一眼那个带着草帽的布娃娃一眼,又看了看东方不败,这两者之间,无论任何人都很难想象得出什么联系。
东方不败收起了布娃娃,一双装满回忆的眼眸又已恢复了冷静与睥睨的气质。
“事情是不是已经办成了?”
“你本不应当问的。”独孤小萱:“我们若办成了,怎么可能没有那根竹棒呢?只不过虽然我们的事情没有办成,但你的事情已经办成了。”
“他在哪里?”
“他就在黑木崖。”
“他就在黑木崖?”
独孤小萱淡淡道:“他一直都在黑木崖,昔年世界毁灭,他那迟迟未有消散的灵魂,也随着你们一同转世重生,只不过他的运气没有你们那么好,他重生之后,全身上下就都瘫痪了,随后我遇上他以后,就将他冰封,如今封印应当已经快解开了,你也应当快回到黑木崖了。”
东方不败不动,只是望着独孤小萱。
独孤小萱淡淡一笑:“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你不相信我,可你的相信一点也不重要,你信不信我若要杀你,最多也不过用三十招,现在你根本对我无可奈何。”
东方不败不能不承认。
她的确心中存在顾忌。
在她的记忆中,独孤小萱的确喜欢玩弄一些阴谋诡计,不但她自己不知多少次被其玩弄于鼓掌之中,而且还亲自参与了独孤小萱制订的不少天衣无缝的计划。
对于这样一个人,东方不败实在难以信任,可东方不败也不能不承认,不管信任也好,不信任也罢,她都奈何不了独孤小萱。
“我知道一直以来你也都在暗中寻找击败我甚至控制我的法子,我也知道你曾经也单独见过阿青,可你迄今为止都没有法子对付我,幸好你也没有动手,否则你也一定已经死了,也不可能见到你的哥哥了。”
独孤小萱这一句话落下,东方不败收回了视线,一点也不迟疑的转身离开了。
她的一切都已经被看穿,她的手中也已没有任何筹码,如今她也只能相信独孤小萱了。
东方不败离开的很快,很快就已经消失了。
屋中除开她自己、陈风以外,也只有黄裳了。
此时独孤小萱的视线落在了刚从屋中出来的黄裳身上,身上的气质已经剧变,眼中也已没有了半点笑意。
她以已经极其轻快的声音,缓缓道:“我应当怎么称呼你?黄裳先生亦或者其他呢?
这句话落下,陈风顿时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