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对于阴嫔的评价有很多,但都不外乎两点:长相容颜和性情。当然江湖上几乎每个知道阴嫔的人都将阴嫔的长相容颜和性情联系在一起。
其中一句话几乎都是江湖上下公认的:她不可一世,藐视群雄,视如粪土,锦纱掩容,冷语娇声,骄傲而任性的她从不珍惜青春年华,面对武林各派才俊的追求,她视若无睹,甚至不屑一顾,并定下规矩,倘若有人为求一睹芳容,势必付出双目失明的惨重代价,以此令见者将其容貌永铭于心,莫敢忘怀。然而,他们记住的不单是她的容颜,更是她的狠辣。
艳绝天下的容颜,狠辣冷酷无情的心肠,这就是江湖上下的人对于阴嫔的评价。
或许除开这些以外,阴嫔还存在一种高傲自负,对于武林各派的才俊不屑一顾。
这也就是江湖上下对于阴嫔的了解。
虽然这些话语最终辗转之下转变城许多言语,譬如有些人说阴嫔yin荡无耻,又有人说阴嫔本就是个丑女,不过带上了易容面具而已,还有人说阴嫔天生有本,厌恶男人厌恶女人,厌恶世上任何人。
陈风当然知道这些都是污蔑阴嫔的,倘若不是他已经瞧见阴嫔的高傲自负,也知道阴嫔的狠辣,他甚至不相信身边搂着自己脖子躺在他怀中柔软女子竟然就是阴嫔。
可她毕竟还是还是知道躺在怀中的女子就是阴嫔。
可寨子中的其他人就已经不太知道明白了。
他们当然是瞧见过阴嫔的,阴嫔一出现,他们就知道女子就是阴嫔,阴嫔的装束打扮实在太显眼了,只不过阴嫔的性情已经颠覆他们的想象了。
在他们瞧来阴嫔天生就应当对于群雄视之于粪土,对于天下英才不屑一顾熟视无睹,可如今的阴嫔竟然如同小女儿般靠在一个男人的怀中,他们又怎么能相信阴嫔就是他们见的那个阴嫔?
不过他们都没有问,他们只是瞧了阴嫔几眼,而后立刻退散开了,两个人已经来了。
陈风瞧见了那两个人,两个和阴嫔长相相似,但年纪大上不少的女人,一个温和,一个锋锐。
陈风松开阴嫔的腰肢,快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两个女人面前,拱手:“陈风见过两位姐姐。”
阴嫔跺了跺脚,娇嗔道:“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做到,怎么可以称呼我姐姐为姐姐?”
这两个人自然是阴素阴仪。
阴素、阴仪望着阴嫔、陈风有些诧异,但面色并不太好看。
陈风淡淡一笑:“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并不算困难,而且其实我也想去岭南去见一见天刀宋缺。”
“据说他的刀法自成一格,二十年前他更是击败了号称霸刀岳山,被誉为天下第一刀,昔年秦护花被成为天下第一刀,可在极盛之时也没有敢前往岭南去挑战天刀宋缺,验证自身的刀法境界,近二十年来江湖上下已经没有任何人敢挑战宋缺的,可见此人的刀法造诣非同小可,不但已经超越了岳山、秦护花、神刀无敌白天羽等人,甚至极有可能连掌控魔刀小楼一夜听春雨的白小楼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阴嫔笑容玩味:“你既然知道他的事迹,也知晓他在江湖上下的威名,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交手?”
陈风敲了一眼娇艳甜美的阴嫔,轻叹道:“虽然我想说我和他交手全部都是因为你,只可惜我不能对你说谎,因此我只能说不是!我挑战天刀宋缺并不全部都是因为,我挑战天刀宋缺其中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自己,宋缺出道江湖已有三十三年,这三十年他大小不过十三战,迄今为止纵横江湖不败,我想瞧一瞧宋缺是否真正不败。”
“为什么?”
陈风身上忽然涌现出一种傲气,一种睥睨天下的傲气,他低头瞥了一眼腰间的剑,冷冷淡淡道:“自古以来就有刀剑之争,迄今为止江湖上被奉为主流的兵刃也只有刀剑,宋缺已经算得上天下最顶尖最危险最可怕的刀客之一,但我自认自己的剑也绝对不逊色于宋缺,我已经算得上江湖上最可怕最危险的剑客之一,因此我自然不能不瞧一瞧这位天下最顶尖刀客的本事。”
阴嫔叹了口气。
陈风望着阴嫔:“你为什么要叹气?”
阴嫔面上忽然有些担忧:“倘若你死了呢?”
陈风眼中在发光,冷冷一笑:“如果宋缺有本事杀我,那死在他的手中也是一件幸事,比武决斗本就没有十足的胜或十足的败,如果有十成的胜算或败算,我又何必和他交手。”
他盯着阴嫔,“可我绝对不愿意败。”
阴嫔神情忽然郑重起来了,她拉着陈风的衣角,一字一句道:“你也不能败,你绝对不能死,倘若你死了,我一定将你的尸体剁成碎片煮了吃了。”
陈风叹了口气,轻轻拂开阴嫔的手,视线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阴仪、阴素道:“因为我希望你们相助,据我所知你们曾见过宋缺,而且宋缺这次就是来找你们的,你们对他非常了解,因此我需要他们所有的资料。”
阴仪盯着陈风瞧了半晌,忽然说:“这并不是你的事?”
“这已经是我的事情。”陈风脸上忽然勾起了一抹笑意道:“倘若你不想阴嫔为我守寡,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
阴嫔低下了头。
阴仪已经开始愤怒了,至于阴素则有些无奈,若有所思。
阴嫔端着一碗汤走进了陈风的屋子,望着铜炉中放了极快石炭,屋子立刻就温暖了不少。
阴嫔双手托着下巴,望着盘膝而坐的陈风,轻柔道:“其实我希望你说得事情是真的,即便我为你守寡也没有关系,只可惜我连守寡的资格也没有。”
陈风已经睁开眼睛。
他是不愿意面对阴嫔这双眼睛的,这双带着淡淡却斩断的情丝的双眸。
陈风望着满脸柔情的阴嫔,淡淡一笑:“你的确没有守寡的机会,因为这一战我不会败,但你或许有机会当我的夫人。”
阴嫔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靠着陈风的肩膀说:“你不会哄骗我吧?”
“当然不是。”
“你当我是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我可不上你的当。”
阴嫔说不会上当,可人已经紧紧靠在陈风的肩膀上了。
陈风没有办法。
面对手段狠辣的阴嫔他是有法子的,可面对这种阴嫔他实在没有什么法子。
阴嫔忽然望着陈风,说:“不管如何,我都非常高兴,而且我绝对不能让你忘记我。”
陈风还没有反应过来,阴嫔忽然扯下他的衣服对着他肩膀要了一口。
陈风疼痛的几乎就要反手了,可感觉胸口有水在滴落。
陈风没有说话,右手轻轻搂着阴嫔的后背。
那当然不是水,那只不过是阴嫔的眼泪而已。
晶莹的眼泪。
阴嫔抬起头的时候已经笑了,她的眼中带着泪,嘴角带着淡淡的血丝,柔柔道:‘以后即便你离开我了,你也不会忘记我的。’
陈风叹了口气:“我知道一个叫阴嫔的女人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印痕,也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道印痕,永远没有法子抹去的印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