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名九黎。
九黎刀,取意为战神蚩尤在世。
刀中带血光。
刀挥出血光一片,血色刀气有如天上猛然坠下的彩虹。
血色的彩虹。
可偏偏又不是血色彩虹。
无论任何人都可以从这一刀之中察觉出一种说不出的血腥杀机。
这一刀不是用来杀人的。
可这一刀挥出,偏偏带着滔天杀机。
如同一头笼中凶兽,一旦出笼,当然就将肆无忌惮,无所顾忌。
这一刀不是指向其他人,而是陈风。
陈风只不过笑了一声,破军就出手了。
可想而知破军是多么暴戾冷露弑杀。
陈风皱了皱眉,可偏偏不动。
笔直立在原地,不动。
他似乎根本瞧不见这可怕至极的刀。
亦或者这一瞬间他已被这一可怕的刀惊呆住了?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破军的武功虽然几乎已算得上这世上最顶尖的高手了。
可陈风又何曾是没有瞧见过当世最顶尖强者的人呢?
他瞧见过太多顶尖强者,也和世上太多的绝顶高手交手了,他甚至有几次都差点死掉了。
无论面对任何人。
陈风都是不可能有任何畏惧的。
即便是上天,也一样。
这一刻陈风没有动作,甚至全身上下每一根肌肉,都没有任何动作。
不是他不想动,也不是他不想出剑破了这看上去气势恢宏的一剑,只不过是有人不让他动。
天底下可以制约他的人实在不多,可如今这里偏偏就是来了一位——原随云。
今天是七月十四,并非是中元节。
当然也不是决斗之日。
陈风本应当好好休息的,可西门吹雪来了,陈风就不能不好奇见一见西门吹雪。
他从未见过西门吹雪,从来也只是听过西门吹雪的大门。
他不能不想见一下。
原随云是没有阻止陈风,他也知道陈风要做什么事情,也都是很难可以阻止的,他只不过提出了一个条件。
“今天不管如何你都不用出手,也都不可以出手。”
“可以,倘若有人要找我的麻烦呢?”陈风耸了耸肩:“你应当知道,即便我不去招惹麻烦的时候,也有人找我的麻烦。”
“这一次你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的。”原随云一字一句:“今天无论什么人要找你的麻烦,都不会成功,因为我都会为你挡下。”
陈风笔直而立,没有任何动作。
他一直以来都非常相信原随云,甚至可以算得上从未怀疑过。
这一次他也一样。
虽然在其他人眼中瞧来,他已经愣住了。
他已经处在一种极其危险的境地,可在他自己瞧来并不是这样的。
他相信自己非常安全。
此时此刻绝对是非常安全,绝对也是没有一丁点危险的。
陈风没有动,可刀已经砍下,如同一座山压下,可偏偏带着一种比闪电还凌厉的锋锐。
原随云这时候才开始动了。
他往前走了三步,立在破军的面前。
随即可怕的刀劲,竟然直接消失不见了。
只有原随云笔直而立,衣袖飘飘,超尘脱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中已有了一口折扇。
折扇是张开的。
折扇什么时候出现在原随云的手中,原随云是用什么的手法将可怕的刀劲,一瞬间移开。
这些只有西门吹雪、破军、无名、南宫问天等少数几人才能瞧得出。
原随云只是轻描淡写一挥折扇。
可怕的刀劲就一瞬间消失了。
破军眼眸嘶吼,一道血色的剑光自眼中激射而出,只穿原随云脑门。
刚才那一击他并没有杀人的意思。
可眼前这位他并没有太过于瞧在眼中的年轻人,竟然以那种轻描淡写的手法破解了他的招式。
他实在不能不愤怒。
再一次出手。
眼中竟然射出了血色的剑芒。
——天下武功有许多中,可眼睛修炼的武功,偏偏屈指可数,基本上是**摄魂之内的功夫,可这些功夫对于心境极其高深境界的人来说,基本上没有任何用处。
破军这一眼劲,可以算得上可怕至极。
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武功?无名、独孤一方、西门吹雪、南宫问天等人,也都匪夷所思。
原随云再一次往前踏出两步,手腕一抖。
折扇飞旋,一股可怕的飓风凭空生成。
轻轻一扇。
一切又已归于平静,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除开陈风以外,每个人的面色都已经开始有些变化了。
他们都不由不正眼望着一身华服,看上去极其高贵的原随云。
他们没有想到这位看上去偏偏如贵公子的青年,竟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绝学。
破军可以算得上当今极其巅峰的高手了。
可这位高手发出的两种可怕招式,偏偏简直就如同风一样,掀不起任何太大的波澜。
原随云长身而立。
他面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意。
笑意如春风,令人的心都已经快醉了。
只不过他的一贯温和的声音中,偏偏带上了一种凌厉与锋锐。
这是一种原随云身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气质。
“诸位若想打架杀人,这些原某都可以奉陪,可倘若你们胆敢在今天在他的麻烦,那就休怪在下无情。”
破军冷笑。
他的面色阴沉,笑容也很冷。
冷冷盯着原随云:“倘若我硬要找他的麻烦呢?你能奈我何?”
“阁下的本事实在不错,在下即便出手,也没有把握可以击败阁下!”原随云:“我一向不是杀人,倘若阁下硬要我的朋友出手,我可以保证阁下三个月内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中,而且以一种非常憋屈的方式,你信不信?”
破军张了张口,笑容更冷:“你可以试一试?”
“我不用试。”原随云:“因为我从来不轻易杀人,现在还不到杀人的时候,如果你硬要我杀人,那我也只有杀可你。”
他的声音愈来愈温和了。
可这一个任何任何人都忽然感觉这天地都仿佛充斥着杀机。
这些杀机随着原随云那一席话冒出来的。
原随云看上去还是那么优雅高贵,风度翩翩。
可无论任何人都不能不重视了。
他的话语中,仿佛拥有一种力量,一种无论什么人听见也不敢怀疑的力量。
——这位风度翩翩如书生的公子,是真可以杀人的。
陈风笑了起来。
笑得愉快极了,一个人一生之中有这样一个朋友,能不愉快大笑吗?
陈风笑得愉快极了,在他笑得最愉快的时候,就已拍了拍原随云的肩膀:“我可以保证这一次你还是不用杀人,我也可以保证无论任何人也都是不能对我出手的,也没有法子对我出手、”
“为什么?”
“因为无论什么人要对我出手,都要先问两个人。”陈风望向独孤一方,又扫了一眼远处的滚滚灰尘:“独孤城主以及雄帮主。”
色变。
一阵色变。
破军的面色极其不好看了,他盯着微笑的独孤一方,又瞧了瞧远处那高高举起的旗子。
——天下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