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包子蒸下不久，还得过会儿，要不您先喝碗豆浆，刚煮的很新鲜！”包嫂抱歉道。
那人却没有吭声，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就一动不动。
包嫂和包哥对视了一眼，又上前问：“这位先生，您要点什么？”
那人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正在这时，又有两人从街那头走了过来，停在包子铺门口。
这回是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年纪很大，鬓角斑白，看着有五六十岁，女的瞧打扮，大概二三十岁，不知是上下属还是父女。
两人走路的样子很是别扭，看着颇为诡异。
“二位可真早，是刚下班么？包子可还没蒸好。”包嫂笑着上前招呼。
边上的包哥回头看了看店里的钟表，皱起了眉头，大概是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毕竟以之前的经验看，这条街是非常冷清的，尤其是在这种深夜。
可今晚却是接二连三的客人上门，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那对男女也没有说话，女的指了指蒸笼，包嫂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说包子还没叔。
谁知两个人也不吭声，跟上个人一样，找了个座位就坐了下去。
包哥和包嫂面面相觑。
过不多时，又陆续来了三名客人，就跟之前几人一样，指了指蒸笼，然后就坐了下去，再也不动。
我盯着包子铺瞧了一阵，起身站在屋顶，朝四下里环顾一周，这附近的一片漆黑一团，偶有几站路灯，发出微弱的光芒。
只听到包哥的声音从对面传来：“几位客人，不知想吃点什么？”
我回头看去，见包哥正站在那几人跟前，笑着询问，不过看他的脸色，显然颇为紧张。
今晚包子店中的情形极为怪异，他俩不可能看不出。
“客人？”包哥又问了一声。
他话音刚落，离他最近的那个女人突然暴起，双手一把就搂住了他头，速度快得惊人。
但包哥毕竟是精通八极拳的好手，而且本身又带了戒备心，双手护住脸颊两侧一挡，借势扣住她手腕。
以包哥的力道，就算是一头公牛也给按住了，那女人的手腕被制，自然无法动弹，可突然间她的手臂喀拉拉一转，诡异地反向折了过来，身子猛地贴到包哥面门，张嘴就咬。
这一番变化奇诡之极，就算包哥也来不及反应，幸亏包嫂及时抢进，手掌往那女人肩膀一拍，硬生生把她拍得后退了数寸。
只听到“咔”的一声响，是那女人咬空，上下牙齿磕到一起发出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听来尤其瘆人。
包哥趁势松手，拉着包嫂就要往后退，但此时坐在那的其他几人也突然动了，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包哥包嫂对视一眼，齐齐动手，八极拳是武术里头极为刚猛的一种拳路，尤其像夫妻二人这样的强手，随手一拳都能将砖石劈得粉碎。
但凡有人被他们拳头砸中，就飞摔出去五六米远，但只是在地上一骨碌，就又好端端地站了起来。
两人也不气馁，拉开架子，联手而上。
一时间街道上尘土飞扬，砰砰作响，夫妻二人高声呼和，但那五人自始至终没有发出半点声息。
我越看越是皱眉，包哥包嫂这一看就是练家子，挥手踢腿力道又大，速度又快，但反观那五个人，明显看得出来并没有什么功底。
但不得不说，这五人的攻击手段极为凶狠，撕咬，抓挠，无所不用其极，就像是几头凶残的野兽。
“废了他们！”包嫂突然轻喝一声。
夫妻俩同时伸手，用了个八极拳中的锁扣，扣住那个女人的手腕，将她双手反剪，继而轻轻一抖。
只听喀拉拉一阵轻响，那女人的手臂八成是被抖断了。
但就在这时，那女人的头颅突然诡异地转了一百八十度，从背对着他们，变成了正对！
这场面极为阴森可怖，包哥包嫂二人“啊”的惊叫了一声，脸色煞白地往后疾退。
那女人面无表情地伸手在下巴上一拍，她的脑袋又咔嚓转了回去。
包哥包嫂两人神色惊恐，气喘吁吁，又被五人团团围住。
我心中急转，四下里扫了一圈，猛地看到东南方向一处空屋上站着个模糊的人影。
正在这时，只听到嗤的一声轻响，有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紧接着就听包哥大喝一声，反手将身边的包嫂朝旁边推出，然后左脚一跺，沉腰挺胸，双手合起往上一格！
夜空中飘下一张纸，荡了荡，赫然是一张冥钞，倏忽落到包哥头顶。
包哥使了个八极拳的架子，紧咬牙关，用尽全力双手上撑，然而与那张冥钞一触，就如同被泰山压顶，只一触，就被压得瘫了下去，双膝跪地，发出咚的一声响。
见此情形，我也顾不得管那个人影，顺着墙壁从空无楼顶滑下，脚尖在地上一点，提气疾掠上前。
“老包！”包嫂也是急抢上去，准备施救。
但就在这时，又一张冥钞从空中飘落，直往她头顶压去。
“小心！”包哥急叫，他这一出声，立即泄了气，直接被压趴在了地上。
包嫂在地上一滚，想要避身闪开，然而那冥钞却是长了眼似的，原本还在慢慢飘落，突然加速，嗖的一声就朝包嫂落去。
我疾掠而上，眼看着距离他们二人还有十数米远，默诵法咒，食中二指交叠，捏了个指诀，朝着前方一点。
天师道秘术，拘邪指！
那张急速飞落的冥钞在空中陡然被定住，堪堪停在包嫂头顶一寸处。
拘邪指的最基本用法，定邪！
我速度不减，抢身而上，手指在包嫂头顶一掠，夹住那张冥钞，随即收入手中，双手一合，将其对折。
这时身后风声响起，包嫂双目圆睁，张嘴欲叫，我也不回头，左手反向穿出，使个捉桃手，拿住了一只手腕，顺势往前一扯。
扯过来一个女人，她头颅喀拉拉转了个圈，阴森森地露出一口白牙。
我右手往上一托，在她下巴上一拍，把她脑袋拍得又滴溜溜转了回去，同时手指戳中她胸口，就不再理会，脚下连踏几个方位，在其余几人间穿花绕柳，手指点出，将其尽数封了关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