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跟着蛊婆婆来到旁边的一间空房。
四面的窗户都开着，湿 润的湖风从外面吹进来，呼呼的响。
蛊婆婆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轻轻拍打了小平安几下。
“你这个全真掌教，以后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把那骚狐狸满族杀个鸡犬不留！” 我毫不犹豫地把标准答案说了一遍。
蛊婆婆嗯了一声，“那骚狐狸害了全真上代掌教，你作为接任者，自然要以牙还牙，这没什么可说的。”
顿了顿，又说道，“但除此之外，你还得把全真给好好传承下去。”
我听她语气郑重，心说老太太因为小情人的关系，果然对全真教另眼相看。
“我一定谨记婆婆的教训。”
“光记着有什么用？”蛊婆婆冷然道，“我看你这小鬼整天吊儿郎当，除了跟小丫头谈情说爱，就没点正事！”
我可真是冤那。
怎么就吊儿郎当了？
还说什么我俩光顾着谈情说爱，被她这么一整，小石头估计又得好几天不理我。
“当年我曾学了全真教的一门太上老君指。”蛊婆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好一会儿，默默地看着窗外被风吹得不停摇晃的翠竹。
我见她神情怔忡，估摸着是想起了当年的小情人吧。
那时候两人相互爱慕，又私底下互相交换所学。
蛊婆婆教了她小情人神霄派的一门秘术，对方则教了她全真教的太上老君指。
“你这小鬼既然是全真掌教，我就传你一门我神霄的秘法。”只听蛊婆婆沙哑的声音传来。
我微微一愣，顿时明白老太太的心意。
原来，她是想以此来完成当年和她小情人的约定。
“你想学什么，可以随便选一种。”蛊婆婆道。
“那就学雷法。”我没有多做犹豫，就打定了主意。
其实神霄派有那些秘技，我是一概不知，不过神霄派最负盛名的，不用说那肯定是雷法。
蛊婆婆也没什么表情，“我们神霄的雷法不止一种，你想学哪种？”
我不假思索，“那就学最厉害的。”
“你这小子倒是会挑。”蛊婆婆冷笑了一声。
我笑笑没吭声，既然要挑，那肯定是往最好的挑啊，没毛病。
“我们神霄雷法，每一门都是顶厉害的，并没有高下之分。”就听蛊婆婆道。
我不由一愣。
老太太这句话肯定是有问题，神霄雷法是闻名天下，但每种雷法肯定还是有上下之别的，不可能说完全一样。
“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把所有雷法都教给你这小鬼。”蛊婆婆淡淡道。
我呆在了那里，随即恍然大悟。
原来蛊婆婆说那么多，绕了那么一大圈，无非就是想把神霄的所有雷法一股脑都传给我。
不对，应该是传给她小情人的门派，我只是沾了光而已。
“谢婆婆传法。”我躬身肃然说道。
“这只是为了完成当年的一个约定，需要你谢什么？”蛊婆婆冷然道。
我明白老太太的意思，站在那里没有吭声。
“还有你这小丫头。”蛊婆婆又看向小石头，“我给你两条路选择！”
“婆婆请讲。”小石头轻声道。
蛊婆婆抬了抬眼皮，冷然道，“第一条路，我要你用三个月时间，把我神霄派所有秘术全部学会，否则我就一巴掌拍死你！”
我大出意料之外。
老太太说这话，摆明了就是想让小石头来传承他们神霄派，只是她故意说的恶声恶气，好像是逼迫小石头学一样。
以小石头的天赋悟性，如果只是把神霄的所有秘法全部学会，并不要求发挥出多大威力的话，三个月时间肯定是没多大问题的。
“那第二条路呢？”小石头问。
“第二条……”蛊婆婆扫了她一眼，“现在就让那小子把你给睡了，我同样可以放你走。”
我见小石头的脸色白了白，然后红到了耳后根。
以她的性子，我估计是真生气了。
要不是对面坐着的蛊婆婆实在打不过，她真能把对方的嘴给撕了。
“怎么，想选第二条？”蛊婆婆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
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小石头乖乖地选了第一条。
“你小子发什么呆，是不是觉得挺可惜的？”蛊婆婆的声音突兀传来。
“没有的事！”我急忙否认。
开玩笑，现在我要是说错一句话，惹得小石头恼羞成怒，以后绝对没好果子吃。
“用心听。”蛊婆婆说道。
紧接着就念了一段文字，我和小石头急忙收敛心神，用心记忆。
“五气朝元，一尘不染，能清能净，是曰无漏，肝为东魂之木，肺为西魄之金，心乃南神之火，肾是北精之水，脾至中宫之土。”
“是以圣人眼不视而魂归于肝，耳不闻精在于肾，舌不味而神在于心，鼻不香而魄在于肺，四肢不动而意在于脾。”
“是为五雷。”
事后我俩才知道，原来蛊婆婆念的，就是《五雷玉书》的开篇总纲。
这《五雷玉书》，是神霄派不传之秘，收录了神霄一脉的所有雷法。
老太太一路往下念，我俩就一路往下记。
很多深奥难解的地方根本不去细想，只是囫囵吞枣地记下来再说。
这种叫做口授，不落于纸，不落于他人耳。
就算这会儿我有手机之类可以录音的设备，也是不能用的，必须自己记忆。
这算是一种传统。
要是我真敢拿出支录音笔来，估计能被老太太一巴掌抽飞。
蛊婆婆念了一大段之后，就停了。
我和小石头闭了双眼，开始整理记忆。
不过这种雷法秘诀，极为深奥复杂，而且不能错一个字，听一遍是不可能一字不差记下来的。
过了一会儿，蛊婆婆又接着往下念，我俩再接着记。
直到有孩子跑过来叫我们吃饭，这才停下。
吃过晚饭后，蛊婆婆叫我们把之前所记的背了一遍。
这当中的错漏自然不少，老太太也没说什么，继续往下念。
等把整篇《五雷玉书》全部念完，又让我们再复述一遍。
她这才又从头开始往下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