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妩低垂着头，冷汗一层一层地渗了出来。
素月瞪圆了的双眼在地上对着她，仿佛在问她为什么。
“盛妩……倍感荣幸……”盛妩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
以往，盛婴在服用过毒虫之后，都会陷入一种非常平静的情绪之中，盛妩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过来的。
哪里知道，今天的盛婴会是这个模样？
素月就这么死了，盛妩心里不由得涌出了一阵后怕，素月是被她害死的！
“去吧，”盛婴沉默了许久之后，语气稍稍平复了一些，又在软塌上躺了下来，声音十分慵懒：“本座要睡了。”
“是！”盛妩领命正打算退下。
“把这具尸体送下去，让人炼尸油。”盛婴又吩咐了一声。
盛妩一顿，颤巍巍道：“老祖……”
“嗯？”盛婴抬起眼皮，毒蛇一般幽冷的视线锁定了盛妩，迫使盛妩低下了头。
“遵……遵命……”盛妩不敢再求盛婴给素月一个全尸，大不了一会儿去义庄找一具尸体互换便是。
“少女的尸体炼出来的尸油，是最好闻的了。”
盛婴看着盛妩，似笑非笑地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素月还是处子呢，本座光是想想，便觉得这油十分精致，好期待。”
盛妩只觉得头皮一紧，什么念头都没有了，用最快的速度，将地上死去的素月抱了起来，离开了盛婴的房间。
一出门，蒙面侍女们都惊呆了。
她们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以为死的会是盛妩，却没想到是素月！
“老祖吩咐……”盛妩咽了口口水：“送素月姐姐……去……炼油……”
蒙面侍女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谁也不肯上前来接手。
盛妩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心里酸得很，却还是大声地补充：“老祖说了，素月姐姐冰清玉洁，油也是最好闻的，让……让老祖……倍感期待！”
听了这话，蒙面侍女们怎么还会不明白盛妩的意思。
沉默了两息之后，便有人上前来，从盛妩的手中接过了素月的尸体。
另外有人走过来，轻轻拉了拉盛妩的袖子：“给你换药。”
盛妩愣了一下，这才感觉到背上湿润一片。
回到了房间，盛妩脱了上衣，身后的蒙面侍女叹了口气：“老祖今日吃的是漫天毒。”
听了这话，盛妩沉默了一下：“漫天毒是什么？”
“老祖吃漫天毒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吃完就睡，要么吃完就必须要杀人。”
说着，那侍女顿了顿：“你身上有血气，我们以为老祖会杀了你。”
盛妩沉默，没说话。
“我叫素心，是和素月一起长大的，素月死了，到老祖身边的就是我了。”
素心叹了口气，熟练地拿出了纱布处理盛妩的尸体：“除了盛月弦，没人能阻止狂暴的老祖。
但是听说，那个公主曾经和老祖在祝老的竹屋呆过一阵子，她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盛妩听了这话，点了点头：“一点事也没有，不然也不能还办个这么大的比赛。”
闻言，素心手里的动作顿了顿：“老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那个公主？她有什么特别的吗？”
虽然素心的语气听起来十分随意，但是盛妩还是听出了别的意思。
“老祖的事情，我们无权过问，也不能过问。”
盛妩的声音冷了下来：“别再让我听到你在打听这件事，不然我就告诉老祖。”
话音落，素心手里一用力，狠狠地摁在了盛妩的背上：“你害死了素月，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这一下子结结实实地摁在了盛妩背上的伤口上，疼得她顿时眼前发黑。
盛妩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忍着疼滚开，用衣服裹着自己，扯着嗓子大喊：“素心要反！老祖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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