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妩在这冰冷的注视中感觉到了浓郁的杀气，当即咽了口唾沫，下意识想要摇头。
“若是不想知道却还问了出来，岂不是在戏耍本座？”盛婴眯了眯眼睛。
盛妩不敢动了。
“告诉你倒也无妨，本座知道你是想为本座的宝贝打听一些消息。”
盛婴倒是笑了：“不过盛妩，你总不该忘了你曾做过的那些事情，难道你觉得，她会相信你吗？”
“盛妩从没有过这种想法。”盛妩低下头，背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了一层又一层。
听了她的话，盛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只是摸着自己的面具发了一会儿的呆，随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十分惆怅的模样。
“本座活了……大概有一百六十多岁了。”盛婴缓缓开口的时候，语气里竟然罕见地有了沧桑感。
盛妩一愣，难道他这是打算说了吗？
“世人只知本座长生不老，却不知本座活着的每一日都在忍受煎熬。”
盛婴说话的时候，手一直在婆娑着脸上的面具：“不仅是你好奇，世间所有人都在好奇，本座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本座也很好奇。”
说着，盛婴转过身，耷拉在床榻上，伸出手摸了摸盛妩的脑袋，还笑了两声：“说起来，你或许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本座的记忆，是从三年前你们战神王爷战死之后才有的。
唔……怎么说呢，也不是没有之前一百六十多年的记忆，就是觉得，之前那一百六十多年活着的，不是本座。”
听了这话，盛妩心里浮现出巨大的疑惑。
盛婴难道要说他是夺舍的不成？
可即便是那些异想天开的邪典之中记载的夺舍，那不也是有上辈子的记忆的吗？
盛婴莫不是在开什么玩笑？
“自去年开始，本座反复梦见一个寓言，说的是，一姓陆，二为女，能杀本座，亦能救本座。”
说到这里的时候，盛婴唇边的笑意便越来越大：“盛妩，这说的不就是本座的宝贝吗？”
听了这话，盛妩心里更是骇然。
什么样的变态，才会因为一个梦，追杀一个女孩子？
也就盛婴这样的老变态了！
大概是因为活得太久了，所以脑子也不清楚，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你大抵是觉得本座异想天开，可本座却知道，陆暖的手中有能一击毁灭两万神龙军的天雷。
这个东西，足够杀死本座了。”
盛婴说完，从床上坐了起来，浑身上下的寒气几乎实质般溢了出来：“本座不老不死，本该是这天地万物的神祇。
造物主将她送到本座的面前，那便是让本座消灭她，这便是本座的劫，更是本座的幸。”
盛妩听不懂。
但是盛妩大为震撼。
“老祖宗……她既然是世间唯一一个能……能伤害您的人，为何老祖宗还这般珍爱她？”盛妩小心翼翼再度发问。
这样的盛婴不多见，盛妩即便是此时害怕得要死，也要壮着胆子硬着头皮，把这些问题弄清楚。
听了盛妩的话，盛婴顺手抓起了一个装着剧毒蛊虫的盒子，俯身看向了盛妩。
一边冲她笑，一边看都不看，将盒子里的蛊虫拿出来，塞进嘴里，嚼得“咯吱”作响。
盛妩绷着脖子，紧张得眼皮都在颤抖，任由着盛婴鬼魅一般凑到自己的面前。
他吃掉了虫子之后，面具从黑色颤抖着变成了红色。
“本座可是用凌淳试探过她许多次，若是她没有点秘密本事的话，凌淳早就变成第二个本座了。
可她不仅救了凌淳，如今的凌淳比之前更加强大，盛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盛婴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抖，他伸出手，一把捏住了盛妩的脖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靠近自己。
“这意味着，只要宝贝愿意，本座便可以摆脱如今日复一日的痛苦，渡劫成为真正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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