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鸡鸣声才响起来，胡老太医总算是松了口气：“公主退烧了！”
他说完这句话，守了一夜的凌淳、陆斐然和盛妩同时松了口气。
凌淳坐在陆暖床前，握着她的手，红着眼眶吻了又吻。
平日里总是冷冰冰的陆斐然，整个人也柔和了许多，盛妩直接把头抵在柱子上哭了起来。
“她什么时候能醒？”凌淳清了清嗓子之后问胡老太医。
“这就得看她什么时候睡够了。”胡老捏着鼻梁，十分疲惫：“天亮之后给她喝点药，若是顺利的话，白日就能醒来了。”
“多谢！”凌淳温声道谢。
“叶飞，送胡老去休息。”陆斐然吩咐道。
昨夜盛妩一直守在陆暖床前，凌淳同陆斐然说完话之后才来的陆暖房中，而陆斐然，则是在月明将晓的时候来的。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回来的时候，脸色挺难看的。
“盛夏公主也去休息吧。”凌淳抬头看了一眼面色有几分难看的盛妩，如是说道。
“我不要紧，我想守着暖儿。”盛妩摇了摇头。
一旁的陆斐然嗤笑：“假惺惺给谁看？滚下去，别在这里碍眼！”
听了这话，盛妩的面色先是一僵，随后敛去了所有的表情，漠然福了福身，竟是乖巧地退下了。
“你何必如此做派？”凌淳皱着眉头看着陆斐然：“分明是想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却偏要表现出这样讨人厌的模样，这要是让暖儿知道了，不知道又该如何笑你了。”
陆斐然的表情毫不在意：“不想让她死了罢了，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方才胡老和盛夏公主在此，有的话我不方便说，现在倒是可以问问，你去见了什么人？”
凌淳把陆暖的手放下，认真地看着陆斐然问道。
“需得跟你禀告不成？”陆斐然挪开了视线，不想与凌淳对视：“朕可是皇帝！你是臣子！”
“若是与暖儿有关，那就需得向我说说了。”凌淳也不怵，很敢说。
皇帝又怎么了，只要是和陆暖有关的事情，凌淳就是天王老子也不怕。
见他如此，便也知道什么都不说的话很难蒙混过关。
陆斐然略一思忖，便道：“陆芙蓉央人送消息于我，说是有关键密报，事关暖儿。”
“她？”凌淳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是真的还是假的？”
“和我们之前的推断倒是有几分贴合。”
陆斐然点了点头，将陆芙蓉与他说的那些话中的关键说给了凌淳来听。
说完后，凌淳蹙眉想了想：“五石散的事情应当是真的，我前不久听说过有官员在青楼伎馆服用这个东西，但是陆重和陆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还是得仔细查一查。”
“我想查一查楚家。”陆斐然这话一说出来，凌淳就愣了愣。
“你相信陆芙蓉的话？”
陆斐然摇头，拿出了那枚凌海私章，缓声道：“当初到底是谁把这枚私章送到楚红惠的手里，又是如何混入的楚家，这件事一直挂在我的心里。
而且这个人的矛头，从始至终对准的，都是暖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