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辰连忙一把拉回了要冲上去揍人的顾思帆,白念然也拦住了手臂青筋暴起的沈牧羽,“我来解决,你现在动手反而会把事情闹大。”
不得不说,这两人身上还都透着一股子劲儿。
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钱去哪儿了?
白念然打量着看了一眼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她对上顾思帆视线时明显的在挑衅,如果钱是她藏起来的,那就应该是在一个她认为所有人都不会想到的地方。
这丫头,小小年纪给我玩这套儿?
看着咄咄逼人的胖父母,老师也无可奈何。
“老师,钱是装在什么东西里?”
“机构特有的信封。”
若有所思的白念然又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补习机构门口的信箱钥匙是谁在保管?”
“每个班的班长轮流保管,每天早上开一次信箱取见,这周轮到她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原本还在抽泣的女孩身上,她半落不落的泪珠还挂在下睫毛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看向白念然的视线之中都多了几分疑惑,她怎么会突然问信箱?
“信箱钥匙在我这里,今天的信件也都取出来了,不信你问老师。”
女孩指了指老师办公桌上未曾拆封的几个信封,有些委屈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后者就立马护犊子的挡住了白念然探究的目光,油腻的食指指向她嘴里仍旧骂骂咧咧。
“你现在转移什么视线!我们在说钱的事,你瞎扯什么信箱!我告诉你!我女儿做班长那是兢兢业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比的。”
说罢,高高昂起的双下巴只写了骄傲俩字。
“我就是在说钱的事。”
突然冷咧的语气让胖妈妈都没忍住嚣张的气焰后退了几步,转头让柯辰和丁景舟带着老师和小男孩出去把信箱里剩余的信件取出来。
虽不明白她想干什么,但很明显老师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现在让她出去透透气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
见几人都出去了,胖妈妈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女儿大变的神色,指甲不停地抠着真皮沙发。
“我就看你有什么花招!”
懒得搭理她,转身揉着太阳穴坐在了顾思帆旁边,帮她梳理着凌乱的头发,毫不客气地指桑骂槐。
“小帆,还真有人以为你身上这些东西几千块就能买到,你说我该说她没见识还是目光短浅好呢?总有些人诋毁你污蔑你,但又想成为你,这让舅妈很难办。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我外甥女,你说对吗?”
一番话说的女孩根本不敢抬头,身旁的胖妈妈不屑地白了两人一眼过了许久才发现白念然是在内涵自己,气的上前就要动手。
说时迟那时快,沈牧羽一个侧身直接挡住了胖妈妈蹄膀一样粗壮的大手往旁边一甩,嫌恶的拍了拍手。
“动手?你该庆幸我不打女人。”
胖妈妈刚想说些什么,老师一脸黑线的带着众人走回了办公室,直接把从信箱里取出来的信封拍在了办公桌上。
丁景舟靠在橱柜前捋捋头发,吹了声口哨示意,“六千块,一分不少。”
女孩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再多的解释也已经无用了,连带着胖妈妈都不敢相信自己女儿竟然会干这种事!
“老师不是这样的,那个信箱钥匙我就放在书包旁边,谁都可以拿到的!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如果你还想狡辩,我们可以直接去公安局做一次指纹检测,如果上面有小帆的指纹那另当别论。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盗窃六千元最高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这样,女孩的一辈子也算是彻底完了。
见她不再吭声,老师也只是让她给顾思帆道个歉,撤下了她班长的位置。
说了这么多话,白念然只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里满是蜜蜂在嗡嗡作响,看了眼吃瘪的胖妈妈,还是走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对母女。
“您和您女儿的言行已经侵害了小帆的名誉权,如果还有下次,我们一定会提起诉讼。”
不用法律武器维护自身的利益,白念然只怕还有下一次。
“哇,舅妈!你刚刚太帅了!”
体力完全耗尽的白念然趴在沈牧羽怀里,连一点力气都没有,看了眼自家舅舅刀子般的眸子,只能讪讪的收回了目光。
柯辰打着方向盘看了眼身后如胶似漆的两人,笑着摇了摇头,果然,沈牧羽哄老婆的招数还是要多学习一下。
昨晚还借酒浇愁,今天就你侬我侬了。
“然姐,我很好奇你怎么知道钱在信箱里。”
丁景舟也有些好奇,他和柯辰两个大男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钱在哪里。而她白念然就跟提前看到了正确答案一样。
“沈牧羽和我在门口登记的时候我无意间看了一眼旁边的信箱,当时就奇怪,为什么里面只有一封厚的不太正常的信。封面上不仅没有署名,连地址都没有。”
“然姐果然还是然姐。”
白念然累的只能靠沈牧羽背着回家,而顾思帆刚想下车,车门就直接被沈牧羽一掌拍了回去。
我靠?
家也不让我回?
“你爱上哪儿去上哪儿去,我没你这倒霉外甥女。”
昨天带我老婆喝酒,今天又让她操心操神,要不是看在白念然的面子上,顾思帆这腿恐怕也保不住了。
两人的声音消失在停车场内,丁景舟转头,后排的顾思帆看上去下一秒就能原地暴走,只得温柔的询问了一嘴。
“那这位小祖宗,你打算去哪儿?去DK吗?你今天受委屈了,你丁哥带你去大餐好不?”
“还是我丁哥疼我!”
轻手轻脚的把白念然又放回了床上,这难受的小表情看的他都心疼,轻拍着后背耐心着哄睡。
因为宿醉后遗症的关系,白念然是被一阵疼痛感惊醒的,看了下时间已经半夜三点多了。
额头上挂了一层冷汗,小腹隐隐的痛感传来,起初只以为是胃疼。
微微一个翻身,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露出了难以言表的羞愧表情。
身旁的沈牧羽睡的正熟,他也累了一天,现在叫醒他也太不是人了吧!但再不处理怕是明天早上就要血流成河了。
蹑手蹑脚走进卫生间,羞愧不已的她暗暗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因为刚搬来和沈牧羽同居,该带的东西也都没有带齐,欲哭无泪的坐在马桶上苦苦等着天亮。
白念然起身的那一刻,沈牧羽就已经醒了,本来想着等她回来再入睡,可卫生间一直没有动静。
开灯看了一眼身旁床单上的红色血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翻身下床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跑出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