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盛子潇的面色柔和下来,坐起身:“不用,我不睡了。”
白汐汐退到一边,说:
“盛少,已经到晚上,你在这里这么久,完全可以回去了,麻烦你跟爷爷说一声,我这两天就在医院照顾阿姨,不回去。”
正好,她这两天能放松一下。
盛子潇也不想待在这里,刚刚睡了一会儿,腰疼,实在是难受。
看了眼床,他蹙眉看向白汐汐:“你今晚就睡这儿?”
白汐汐点头,“嗯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或许是因为他今天帮了她两次,她的语气还行。
盛子潇小小的意外,她还真是能吃苦,这床又硬又窄,完全就不是人睡得,不过他很快又想到她在盛家住的房间,也差不多是这么小,而且还很黑暗。
心里下意识滑过一抹异样,他迈步离开,又意外的瞥见病桌上的晚餐,是两份粥,一份蔬菜豆腐汤,加一份简单的荤食。
晚上,就吃这个?
这女人,到底是在他面前装穷,还是真的穷?
他还就不信,九叔会没给她钱。
盛子潇离开医院后,拿出手机拨打秘书的电话,径直吩咐道:
“调查白汐汐这两个月的银行卡记录,尽快传给我。”
那端的秘书很是不解,怎么突然又要调查银行卡了?但不敢多问,他快速领命。
十分钟后。
一份文件记录传到盛子潇手机上,上面数几张银行卡记录,几乎都是很小笔的支出,而且大多是工作上的收入。
盛子潇看的再次蹙起了眉。
南宸泽在搞什么鬼?
夜战擎再搞什么鬼?
九叔又是怎么回事?
他们一个个的,根本不缺钱,怎么就不给白汐汐钱?
……
盛子潇走后,白汐汐就叫醒王淑云,把病人专用餐桌摞到床边,准备吃饭。
“嗒……”的脚步声突然响起。
“九爷!”床上的王淑云惊了一声。
九爷?
白汐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扭头,果然就看到一身西装革履,矜冷华贵的盛时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来。
她手心一紧,筷子差点没掉下去:“盛先生……”
之前打电话的时候,他没说要来啊,而且盛子潇刚走没多久,他要是再快一步,就撞上了。
盛时年尊贵的视线扫了眼病房,见盛子潇没在一起,眉宇有片刻的柔和,他淡淡开口:
“听说白夫人生病了,恰好路过这边,顺便上来看看。”
恰好、顺便?他盛时年的字典里会有这些词?
白汐汐搞不懂他来这里是什么意思,只能表面客套礼貌的说:“哦,谢谢盛先生,我阿姨没什么大事,住院几天就好了。”
“不不不,我有大事!”王淑云已经反应过来,焦急的连忙开口:“九爷,你安排那份工作太累了,每天做不完的工作,还遭人挤兑,累得我到休克,躺在这病床上。
九爷求你了,给我换一个工作吧,我会安安心心工作,也绝不会再沾染赌博,求你。”
一字一句,满是悲情楚楚的哀求。
盛时年从不是怜悯人的主,清冷的脸没有情绪变化,目光平静深邃的望向白汐汐,询问:
“小汐,你觉得你阿姨适合什么工作?”
小汐……
白汐汐脸色一紧,他怎么能在阿姨面前,叫她这么亲昵的称呼!而且阿姨是在问他,他把矛头转到她身上来做什么?
等等……她明白了!当初他是因为她,才把王淑云送去工作,现在他询问她,也是想看她的意见和想法,把决定权交给她来处理。
这样尊重她意见的他,莫名的让她有一丝异样。
王淑云此刻整颗心都在自己的工作上,完全没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小暗流,见白汐汐不语,她担心拉了拉她的衣袖,开口示意:“汐汐啊,你快跟九爷说说。”
白汐汐回过神,看着王淑云殷切带着示意的目光,觉得她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抿了抿唇,对盛时年说:
“阿姨以前在家的时候管理账目,整栋别墅的佣人,可以给她安排一个小小的统计、或者管理工作。”
王淑云听到统计、管理,满是喜悦,这小丫头,平日里还是没白疼她。
她开口自卖自夸说:“汐汐说得对,我很擅长管理啊统计这方面,九爷你给我一个机会。”
盛时年至始至终没怎么看王淑云,他深邃的目光落在白汐汐脸上,明了她的意思。
“嗯,我会让苏南安排。”
语气平淡,听不出过多思绪。
王淑云一听,高兴的连忙扬起笑容:“谢谢九爷,谢谢九爷。”
白汐汐杵在那里,很不自然,她和阿姨打算吃饭了,总不能留盛时年吧?可也不好赶他走吧?
而且,总觉得他过来还有别的事情。
“你什么时候回去?我顺便载你。”思绪间,男人低沉的询问声响起。
白汐汐抬眸看向盛时年,摇摇头:“我这几天打算在这里陪阿姨,她生病总要人照顾,盛先生你要走了吗?那我送你出去。”
盛时年眸光幽暗,没说什么,转身离开病房。
王淑云赶忙开口提醒:“汐汐啊,你快去吧,记得好好感谢九爷,多和九爷处好关系。”
白汐汐:“……”
她和盛时年,已经处到那个地步了,还有需要处的么?
纵然不敢多说,她快速追出去。
护士台。
只见盛时年站在那里,高贵疏离的对护士说着什么,那一个个的护士,全都花痴的望着他,露骨的眼神,好似恨不得扑上去。
白汐汐下意识的停住脚步,没有走过去。
这时候过去,不是招护士小姐姐们恨么?
大约五分钟后,盛时年处理好事情,转眸看到白汐汐愣在那里,长眸眯了眯。
知道她是不想在外人面前有过多牵扯,他淡淡的抛出一句:“跟上来。”
便迈步朝外面走去。
白汐汐哦了一声,快速走上去。
盛时年上了车。
白汐汐也配合的,乖乖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
“吻我。”车门一关上,车厢里就响起男人低沉磁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