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苏南知道。
这些天总裁虽然看似严谨,冷漠,毫不在意,像是没有多大的情绪,可他越是冷漠痛苦的时候,越是会封闭自己,连生气都懒得计较。
就如之前对待那几人,他不屑说一个字。
这时候的他,比生气发怒时更冷,更淡,所谓伤到极致,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心里,一定很在意老爷的死,很在意白小姐的婚事吧……
苏南离开后。
盛时年在院子里坐了许久,寒冷的冬风吹着,似乎都没他身上的气息冷。
小僧人走过来,将一个被布袋子装着的热水瓶递到他面前,说:
“好冷的天气,你坐在这里不冷么?”
盛时年视线落在他身上,看着他天真无邪的脸,掀唇:“不冷,你小,自己拿着吧。”
说完,他起身回屋。
小僧人看着他的身影,摸了摸头,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怎么那么冷,那么深沉。
房间里。
盛时年拉开行李箱,拿出手机和电脑,准备办公,发现手机上有薄司衍的未接来电,他眸子沉了沉。
这来电,意思不言而喻。
他没有理会,将手机放到一旁,坐在简陋的桌边处理文件。
没过多久,手机铃声又响起,依然是薄司衍打来的。
盛时年想了想,拿过接听,却是没有说话。
那端的薄司衍打了不下十个电话,终于等到电话接通,在意问道:
“几天不回电话,人也找不到,你去哪儿了?”
声音里有些许焦急。
盛时年情绪淡淡,掀唇:“有事?”
他的声音薄凉的猝冰。
薄司衍顿了下,说:“汐汐出车祸了。”
车祸!
“她怎么会出车祸?”盛时年脸色瞬间骤沉,指尖一颤,键盘敲出无数乱码。
薄司衍道:“新闻虽然压了下去,但已经知情的粉丝很多,汐汐和南霆深出门时遭遇他们袭击,之后汐汐开车躲避,可能因为情绪不稳,撞上路边的建筑,建筑倒塌,将他们压在下面。”
撞上建筑,被压在下面……
盛时年想着那个画面,寒眸紧锁:“她车技那么渣,让她开什么车,现在人怎样?”
“现在还在医院,没醒来,南霆深为了保护她,背上的骨头断裂两根,还在制定手术方案。”
盛时年:“……”
他以为她会过的好,谁知道会这样的事。
“医院地址发我,我马上回来!。”
盛时年挂断电话,起身便朝外面走去。
盛子潇正过来找他,见他急匆匆的姿态,询问:“九叔,你去哪儿?”
“没事,我回去一趟。”盛时年简单说了句,直接去找苏南,让他安排直升飞机,马上回帝城。
盛子潇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九叔会那么焦急?
他转身准备离开,却扫见屋内盛时年的电脑没有关,迈步走进去。
当天晚上,盛时年就到达帝城,直奔医院。
病房里。
白峥赫,薄司衍在床边。
白汐汐躺在床上,小脸儿白白的,额头上贴着伤口砂布,看起来瘦小又楚楚可怜。
盛时年走进来,便看到这画面,眸子沉了沉:“怎么还没醒?”
他刚才回来的路上,了解了下情况,车祸是昨天下午发生的,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个小时,怎么会还没醒?
白峥赫看到他过来,眸子暗了暗,简单打招呼。
薄司衍起身,声音低沉的说:“详细检查过,身体没有问题,可能是受到惊吓导致。”
虽然是这样,但这么久没醒,难免让人担心。
盛时年走过去坐到床边,细碎的视线落在白汐汐脸上,看着那浅浅的擦伤,心里心疼:
“小汐,早点醒。”
他的声音微微忐忑,或许是因为经过白异辛的事情,他怕她也那么躺着。也或许是看到了老头子的生死,他觉得生命不过如此,人好好活着就是最幸福的事。
所以,只要她醒来,平安,健康,他放弃也可以……
“咳!”正想着,白汐汐咳嗽一声,睁开了眼睛。
白峥赫和薄司衍无言。
他们在这里守一天一夜,她都没醒,盛时年来说一句话,就醒了……
不过,能醒来就是最好的!
两人面色一喜,纷纷询问:“小汐,你感觉怎样?”
“疼不疼?”
白汐汐感觉头有点痛,眼神在一片恍惚之后,猛然想起晕迷前的事情,瞬间清明:
“南大哥!南大哥他怎么样了?”
她一醒来,就问南霆深。
甚至,都没看到他。
盛时年眸光暗了暗,原本担忧的脸色冷了几分。
薄司衍看了眼盛时年,安慰白汐汐:“他没大碍,做点小手术就好。”
那就好。
白汐汐松下一口气,但还是不太放心:“我去看看他。”
“不行。”薄司衍按住她,柔声说:“你南大哥真没事,还比你先醒,你现在刚刚醒,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不适合走动,先把身体恢复了再下床。”
白峥赫也说道:“嗯,你听话,乖乖躺着,我去给你买吃的,要是敢下床,回来我揍你。”
说着,他就走出去了。
白汐汐无语,看他们的轻松神态,也相信南大哥是真没大事,只好听话的乖乖躺着。
这一安静下来,她才注意到床边还坐着一个人,盛时年!
他也在!
盛时年见她总算注意到她,不过似乎没什么欣喜的情绪?想到她之前担心南霆深的样子,目光暗了暗,准备打声招呼离开。
薄司衍却在这时道:“我去找医生过来,麻烦你替我看会汐汐。”
说完,没等同意,就迈步走了出去。
盛时年:“……”
并不认为自己适合留下,但薄司衍已经走了,他又不可能走,只能继续坐在位置上,生硬的说了句‘有事叫我’,然后便拿出手机,随意翻新闻。
他不想主动聊,因为没必要,现在的她,心里只有南霆深。
白汐汐本来觉得盛时年和她单独在一个空间,很尴尬,可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丢出一句话,就玩自己的手机了。
这样清冷的他,和那晚在她身上热情的男人俨然不同,她心里莫名不舒坦:
“我一个人可以的,盛总有事就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