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一出,白汐汐浑身一僵,抬眸不可置信又惊吓的望着他。
他在说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该想办法遮掩过去吗?为什么要直接承认?他疯了吧!
盛时年注意到她的视线,低眸看她,给了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心,随即看向盛远森,再次重复道:
“她是我的女人。”
楚馨柔刚刚还得意的脸,一下就白了。
她想的是要毁了白汐汐,她分析过,以盛时年无情的手段和冰冷的性格,在这个时候,很有可能会抛开白汐汐,不承认,亦或者说是白汐汐自己勾引,留住他的名声。
但结果是,他竟然承认白汐汐是他的女人!
怎么可以!
盛远森身子狠狠一颤,摇摇欲坠的差点倒下去。
“爷爷。”白汐汐看的紧张,连忙走过去要扶她。
“别扶我!”盛远森开口命令,自己稳住了身子,一脸严肃又不可置信的看着白汐汐,声音发抖得问:
“汐汐,告诉爷爷,时年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他的话语,充满着彷徨,还有浓浓的祈求。
他接受不了两人在一起,他退缩了。
只要她们现在否认,说一句是开玩笑,哪怕是真的,他也会相信。
白汐汐看着爷爷这样,心里狠狠的抽搐着,想一把把尖锐的刀划着她的心脏。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继续欺骗盛爷爷么?可承认么?她不能,不能伤害盛爷爷!
盛爷爷这幅祈求的样子,完全摇摇欲坠,知道真相,根本承受不了的。
她抿了抿,艰难的挤出声音,就要回答:“爷爷,我……”
“都看到了,你还在自欺欺人什么呢?您敲了两个小时的门,不是应该明白我们在里面做什么吗?”盛时年的声音,先一步打断白汐汐的话语。
盛远森脸色瞬间惨白无血,整个人被愤怒又复杂的情绪包围,狠狠骂道:“放肆!荒唐!盛时年你给老子疯了是不是!”
虽然在吼,但他的身子俨然摇摇欲坠。
如一只病弱的老虎,在用最后的力气嘶吼。
吼完,他更是生气用最后的力气,拿起手中的虎棍,狠狠的打在盛时年的身上。
“时年。”楚馨柔焦急的叫出声。
白汐汐亦是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盛时年却站在那里,纹丝不动,硬生生的接受了这一下,面不改色:
“如果打人,可以发泄你的怒气,那你打吧。反正,我和汐汐在一起,是不改变的事实。”
“你!你!”盛远森被这样的话语气的喘不上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白汐汐看的紧张又担忧,转眸无比生气的望着盛时年,哀求道:
“盛时年,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好么?”
他明明知道,爷爷已经给了一个台阶下的,他大可以不承认,随便找个借口就搪塞过去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到底为什么!
盛时年看着白汐汐惶恐凌乱的眸子,唇瓣抿了抿,说:“你别说话。”
既然决定的事情,他就不会有退缩。
在他盛时年的人生里,也没有退缩二字。
他深邃透着笃定的目光,太过理智的望着盛远森:“我没有疯,疯的人是你。
我早跟你说过,我不喜欢那门婚事,是你非要执意,强行将一个心机恶毒的女人塞给我,你为了所谓的名声,置婚约大事于儿戏,难道没有疯?”
一字一句,犀利直接,气场极大。
即使现在该道歉,该求饶的人是他,他也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碾压着一切。
盛远森快被气死,怒问道:“心机恶毒?馨柔哪里恶毒了?”
楚馨柔在触及到盛时年那句话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手心捏紧,有一丝畏惧害怕的看着盛时年,僵硬的挤出笑:
“时年,你说什么呢?”
“呵,我说什么?你不是应该很明白?”盛时年冷笑,声音里透着森寒的凉意。
随即,他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一一说道:“你知道我喜欢汐汐,表面上装作友好的样子,暗地里却设计三番四次伤害汐汐,靠近她,取得她的信任,想让她心里对你愧疚,远离我,之后又拍照传给老爷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什么?设计伤害她?取得她的信任?
白汐汐听得满头雾水。
楚馨柔脸色已经白了,盛时年怎么会知道?她不肯承认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时年你别这样想我。”
盛时年轻蔑的看着她,嗤之以鼻:“要我把你偷拍照的证据照片拿出来吗?”
姿态高贵,充满不屑。
楚馨柔身子一颤。
盛时年没给她反驳的机会,又开口道:
“给了老爷子照片后,本想给我施加压力,让我远离白汐汐,可没有得逞,晚上又偷偷拿白汐汐的手机给我发短信,诱导我去她的房间,让盛耀中夫妇来抓。奸。
之后第二天早上,绑架白汐汐,在她水里下药,给我发短信让我去天楼,想让老爷子看到我有多在意白汐汐,知道真相。”
一字一句,犀利的如锋锐的刀,削着楚馨柔的脸。
她腿软了,脸白了。
盛时年说这些的时候,优雅尊贵,风轻云淡,但那气场里,透着浓浓的笃定,根本不是怀疑,而是坚信。
甚至,他肯定已经掌握了证据,她现在解释,根本没有用。
盛时年看着她无话可说,单手揣兜,薄凉的唇瓣冷然掀开:“你一次次的设计试探,不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我和白汐汐在一起么?
那好,恭喜你成功了,我就是在意她,我和你的婚约,彻底解除!”
话语,太过霸气,强势。
有着做男人的担当,成年男人的豪迈。
最后的‘彻底解除’四个字,更是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以及深深的厌恶。
楚馨柔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转变成这样,焦急的连忙拉住盛时年的手臂,道歉道:
“时年,对不起对不起,我是太在意你,太爱你了,我不想失去你,不想失去这门婚事,才逼不得已这样的。
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
盛时年冷漠的一个字都没有丢给她,抬手拉下她的手,眉宇间皆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