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先生,苏秘书在等你,九点有股东大会。”
她的动作疏离,语气提醒。
盛时年这才意识到,并不是做梦,微微敛下眸光,说了句好,翻身而起。
身上有东西滑落,他低眸一扫,看见是薄被后,眸光滑过一道异常的色彩。
他昨晚睡觉时是没有盖被子的,而这房间就只有他和白汐汐,是她给他盖的?
白汐汐见他盯着被子看,一秒明白他的意思,局促脸红的开口:
“你别多想,被子不是我给你盖得,我也不会给你盖,是之前进来打扰房间的佣人给盖得。”
丢下这么冷冷一句话,她转身快速走出房间。
盛时年的眸光暗淡下来,一张脸低沉冰冷。
是啊,现在她巴不得远离他,对他也是要多冷淡就有多冷淡,怎么会给他盖被子?
他冷着脸起床,去洗漱,换上西装,走出去。
看也没看白汐汐一眼,就打算离开。
“你吃了早餐再走吧?盛爷爷说你身体不好,让我监督你吃早餐。”白汐汐开口,语气尽量的冷淡。
盛爷爷?呵,她还真是听话!
“跟老爷子说,我自己知道分寸,用不着人监督。”盛时年冷冷的丢下一句话,迈开步伐就要离开。
“等等。”白汐汐站起身,望着他直接说道:
“这是你的房间,也是你的钱点的,你不吃饭是甩脸色给我看么?既然你这么不想看到我,我是不是不该再住在这里?”
话语一出,空气直接陷入无比的冷寒。
苏南站在角落里,忐忑的擦擦额头上的汗。
妈妈咪啊,他是让白小姐劝总裁,不是和总裁吵架?这情况怎么越来越不对?
再看自家总裁那脸,完全冷的堪比地狱使者……
盛时年阴鸷的视线直直的锁着白汐汐,眸光无比的深谙,危险。
他给她甩脸色看?难道不是她给他甩脸色看?搬出去?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到他?
偏偏,的确能威胁到他!
现在的情况复杂,谁知道幕后人下一步会做什么?根本不能让她离开,他掀唇,冷冷的道:
“之前说好的配合调查,想要食言?”
一句话,赌的白汐汐脸白,抿了抿唇:
“我是可以配合,那麻烦盛先生也要好好配合?不然真凶没有调查到,你就先猝死了,我不是花白功夫?”
盛时年:“……女人,你在诅咒我?”
声音如猝了冰,一字一字的落在空气里,极其危险。
他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强盛冷寒,让人畏惧。
白汐汐不是不怕他的,只不过前段时间的温馨相处,让她忘了他是可以这么冷的。
此时看着他如此的姿态,她手心紧紧的捏着,尽量让自己平静:
“我没有,我只是说的实话。你动不动就几十个小时不睡,一天不吃,你以为你是神仙么?照你这样下去,真的会猝死。
你想要我好好配合你的前提,是不是你也得好好配合我?”
声音清晰,是在讲道理,不过因为害怕,有点小声,像是碎碎念。
盛时年看着她这样,觉得厌烦,长腿迈过去,走到餐桌边,伸手端过一碗粥直接一喝而进,随后又端了一旁的牛奶喝完,然后放到桌上:
“现在可以了?”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白汐汐甚至都怀疑粥是被他直接吞下去的,扎心的点点头,说不出话来。
盛时年没再理她,转身,大步流星离开。
苏南快速追上去,跟在盛时年身后抹冷汗。
他是打死也没想到,吃个饭两人也能闹得不欢而散,真是看得人好蛋疼!
不过,两人到底在吵什么?他怎么之前就没听到?不然也可以开导开导。
……
盛时年走后,白汐汐坐在餐桌上,一脸的鄙视,鄙夷。
又不是她得罪他,他凭什么跟她甩脸色?她叫他吃饭,又有错么?要不是苏南说那些话,他以为她想理他?
而且真相揭开之后,她以为他会解释,会道歉,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结果……他就是这样的态度?
说到底,她就是他眼中的玩偶,仅用于解决需求的物品,还有调查真相的利用品。
现在真相揭开了,她快要对他无意义,他就不在意,不再哄她,骗她,欺骗她的心了。
呵,白汐汐啊,你活的还真是可爱,难怪楚馨柔都嘲笑你。
越想,白汐汐心里越难受,像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心,揪在一起,难受的无法呼吸。
她生气的擦掉眼睛里的水雾,起身去卧室,把沙发直接搬去更衣室。
更衣室很大,将近三十平米的空间,仅用了一办做衣橱,要弄出个小房间,很容易。
白汐汐将沙发和用于换衣服的软塌拼接到一起,放到外面靠窗的位置,形成一张足以容纳下她的床,然后看了看周围,没有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她换了衣服出门,去买物品。
在布料市场,她挑选了一块很宽很长的黑布,又买了一套三件套,才回家。
晚上九点。
盛时年回家,意外的没有看到白汐汐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顿了顿脚步,没理会她,去更衣室拿衣服准备洗澡,结果就看到那一幕——
不宽的角落,一张床摆放在那里,露出的床脚边缘,可以清楚的判断出是卧室里的那张沙发。
此时,上面扑着新买的粉色床单被褥,床前还用绳子吊了一块黑布,遮掩了一半,如果拉完,能完全遮掩里面的床。
这个女人!竟然在更衣室自己搭建一张床,还防狼一样的拉了黑布!
盛时年胸膛的火‘蹭’的一声就蹿起来,蹭蹭乱跳,他冷着脸走出去。
‘砰’更衣室的门摔在墙壁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白汐汐吓了一跳,下意识转眸,就看到一脸阴沉,浑身笼罩着山雨欲来风满楼般可怕的盛时年朝她走来。
“啊!”不待她反应,她的手腕被他抓住。
盛时年抓着她,将她整个人往她身后的墙壁上一按,黑邃的眸光直直的锁着她:
“白汐汐,你真以为我纵容你,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