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抽血时,她毫无感觉,之后晕倒后,也只是无力发昏,但现在特别难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
好像是从昨天增加血量后开始的?
教授目光讳莫,递给她一瓶牛奶,解释说:
“白小姐,这属于正常反应,毕竟一个人的血量有限,你已经连续抽血怎么多天,身体不舒服是自然。
你如果实在难受,我们停下来也是可以的。”
停下来?那不是半途而废吗!
白汐汐猛地摇头,笃定说:“不不不,我能坚持的,反正最后剩下四天,再怎么都能熬的。”
教授笑了笑,点头:
“嗯,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建议你放弃。喝点牛奶吧,我再给你拿一份阿胶,过一会儿不舒服应该就会消逝。”
白汐汐嗯了声,打开牛奶开始喝,不一会儿,医生拿了一袋上好的阿胶上来,她感谢的接过:
“谢谢。”
“不用客气,我先去处理血,安排给盛总输血。”教授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白汐汐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教授等等,我想问问盛总的身体,你不是说各方面都恢复的很好,病况也明显降低,为什么他还是说没有感觉,和以前一样?
按理说,他敏锐力那么高,如果有改善的话,他应该感觉到的啊。”
她问的很直接。
教授面色一闪而过的深谙,揉揉眉心,回答说:
“白小姐,盛总对病情和病情的治疗一直有抵触情绪,或者这是影响他判断的原因,毕竟我们要相信医学报告不是吗?”
额……
好像是……
白汐汐无言反驳:“我就是好奇问问,没事,教授你去忙吧。”
“嗯,别太担心。”教授拍了拍她的肩膀,转身离开。
白汐汐收拾好情绪,担心盛时年在医院等的久,拿出口红抹了抹发白的唇,又拿出遮瑕膏把抽过血的地方遮盖住,确定看不出什么异常,才快速回病房。
然,盛时年是谁?敏锐如他,白汐汐一进病房,他就拧起剑眉:
“去看病还抹口红?背着我去跟男人开视频通话?”
啥!
背着他开视频?
他怎么可以这么理解?
白汐汐抿了抿唇,走过去撒谎说:“我刚刚打针,怕疼,疼的咬唇,怕人家觉得我这么大个人打针还害怕,就抹了点口红。
而且我手机不是没带走吗?就在你身边的柜上。”
盛时年扫过去,果然看到柜上放着她的手机,目光暗了暗,掀唇:
“你也知道丢人?打个针而已,怕什么疼,矫情。”
白汐汐无语:“……”
他一分钟不嘲笑她,要死么?
懒得和一个病人计较,她开口说:“嗯,是挺矫情的,你先休息,我去做饭。”
盛时年看着她的身姿走进厨房,眸光略微的柔和。
似乎,逗她挺不错?
尤其是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她即使生气,也不反驳的姿态,让他很喜欢。
比起以前那个带刺的她,别有一番滋味。
不一会儿。
教授带着助理和护士走进来,给盛时年进行输血治疗。
盛时年看着鲜红的血液流入他血管里,脸色冷着,嫌弃的问道:
“血哪儿来的?有没有调查过来源是否干净?”
不是谁的血,都有资格进入他的身体里。
厨房里。
突兀的听到盛时年问题的白汐汐,手下一滑,瞬间指尖传来一阵痛意:“啊……”
外面的盛时年当即拧起眉头望向厨房,声音低沉的问:“怎么回事?”
白汐汐看着手指上的鲜血和伤口,窘迫又痛楚的摇头:“没,没事,不小心切到手指。”
盛时年:“……笨,过来。”
白汐汐嘟嘴,她哪里笨了?分明是他问那样的问题害得她分心。
纵然不敢反抗,她乖乖走出去,站到他面前。
盛时年看到她手指上的伤口,对他而言,不过是一点小皮毛,但她的手指太过纤细,皮肤太白,那样一道口子落在她手上,看起来那么刺眼,惹人心疼。
他握住她的手拉过来,放进嘴里。
突然的异常温热,让白汐汐脸色骤红,黑眸错愕的睁大。
他竟然含她的手指,吸她的血!他刚刚不是还嫌弃血不干净吗?
而且这样的动作好亲密……
一旁的教授、助手、护士,也纷纷惊掉了下巴!
谁不知道盛时年冰冷无情,洁癖严重?每次他来医院,他所在的病房都要反反复复的三四五次清洁,消毒。
但他现在竟然毫不嫌弃的把白汐汐切过菜,流着血的手放进嘴里。
这样的方式是能消毒,缓解疼痛,可他的洁癖呢?高贵呢?刚刚嫌弃别人血液的那个盛时年呢?
在一众人傻眼的注视下,盛时年丝毫也没觉得有哪儿不妥。
替白汐汐吸好后,他拿出她的手指,拉过一旁的纸巾替她轻轻擦干净,动作温柔,细致:
“拿张创可贴过来。”
“是。”护士不敢说二话,快速从医药箱里拿出一张创可贴撕开,递过去。
盛时年接过,优雅透着体贴的贴在伤口上。
这样的他,太过柔情迷人。
白汐汐一颗心‘噗通噗通~~’不断加快,脸红局促:“谢、谢谢盛先生。”
盛时年自然的放开她的手,淡淡道:“今晚不用做饭,让苏南去买。”
“哦。其实没那么恐怖,我还能做的。”白汐汐脸红的小声说。
盛时年挑起眉头,目光沉沉的望着她:“不听话?”
“没有没有,我不做就是,都听你的。”白汐汐毫无底线的服从。
谁叫他温柔起来不要命?
谁叫她喜欢跟他相处,不想惹怒他?
盛时年这才柔和了脸,直接拉着她坐到身边,挑眉望向教授,问: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血哪儿来的?捐血者什么情况身份?”
白汐汐隔得他很近很近,听他这么问,愈发心虚紧张。
她低下头,不敢看他,更不敢看教授,生怕露出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比起她的紧张,教授倒是自然很多,从容的回答:
“盛总,是一名男士白领精英捐献的,他身体状况良好,不吸烟不酗酒,也无不良嗜好,人品也很好。”
他说的从善如流,自然淡定,完全不像说谎的样子。
盛时年却是望着他,薄唇冷然掀开:“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