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工作室员工皆是脸色一白,小声提醒:
“汐汐姐,不要做糊涂的事情。”
“汐汐,冷静点。”
高欣蕾变了脸色。
众所皆知,工作室入驻f曼琳,是楚萧执行长亲自去处理的,足以见得上面对工作室的重视,可现在白汐汐说办不成就不入驻f曼琳,那到最后,楚萧肯定把罪怪到她头上。
这个女人,心思竟然如此之深。
“白汐汐,你在威胁我吗?”高欣蕾生气道。
白汐汐淡淡勾唇,目光直直的望着她,说:
“不是,我只是想让高总监对我们工作室刮目相看罢了,而且这也是你先提出的要求不是吗?”
高欣蕾:“……”
她最初觉得白汐汐是个软柿子,但现在看来,她分明是颗榴莲。
难怪,能那么有心计的爬到盛时年身边。
白汐汐却不给高欣蕾反应的机会,径直说道:
“现在是九点十分,十点之前,我会回来,如果办到,还请高总监以后多多照顾。”
说着,她转身走到车边,对大家嘱咐:“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小樱,开车送我。”
江小樱想拒绝。
现在过去盛氏,谁知道盛时年有没有在公司,或者出差?
再说上次盛时年离开医院后,几天都没有出现,或许对白汐汐不会再关照了呢?
偏偏,白汐汐已经坐上她的车,小脸儿还一片自信淡然,无奈,她只能发动车子离开。
车子开出去很远后,她才担忧的问道:
“汐汐,你刚刚为什么要那样做?现在我们的情况很劣势。
虽然吧,进不进公司我都无所谓,但你一心想把品牌发扬光大,这次机会很难得,不该失去。”
白汐汐笑笑,拍怕她的肩:
“放心吧,没事的。再说,处于劣势的人明明是高欣蕾。”
“啊?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啊,当时如果我跟高欣蕾理论,对着干,公司的人肯定觉得我们工作室粗鲁,以下犯上,但我反过来跟高欣蕾弯腰道歉,大家就会觉得我们大度,是高欣蕾欺负新员工。
而这个合同不管签不签的下来,我想责任都在高欣蕾,她少不了被楚萧责问。”
白汐汐细致的分析着。
江小樱赞叹的睁大双眼:“行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真的是挺不错的解决办法!”
白汐汐笑道:“这叫以退为进。”
“喲,给你一点海水,你就泛滥了?”江小樱甩她一个白眼,心里却是开心欣慰。
看样子,她已经从失恋中走出来,挺好的状况。
只是,随着宏伟高大的盛氏大楼逐渐呈现在眼前,她的心又忍不住的提了起来:
“汐汐,你真的可以面对盛时年吗?”
副驾驶位置上的白汐汐有些恍惚,听到声音,回过神,嘴角苦涩一勾,看不出是在笑,还是难过。她说:
“嗯,我和他和平分手,有什么不好面对的。”
语气那么淡凉?
可江小樱怎么感觉自己听出了几分苦笑,勉强的滋味?她将车停放在车位,伸手摸摸白汐汐的手:
“如果不行,别勉强自己。就如你所说的,楚萧已经知道事情,肯定会站在你这边的,就算签不下,也能进公司。”
白汐汐点头:“放心啦,我真的没事,先下车了,你等我会儿。”
她挥了挥手,拉开车门下车。
在走进盛氏大楼的那一秒,她的小脸却是下意识压沉。
曾经,她来过无数次盛氏,给盛时年送饭,等他一起下班,现在……却只是陌生人,前女友,前未婚妻的身份。
“白小姐,你怎么过来了?”前台的员工见到白汐汐很是诧异。
她和总裁不是已经分手了么?按理说不该来盛氏啊。
周围工作的人听到‘白汐汐来了’,也都好奇诧异的朝她望过来,目光里充满奇怪的打量。
白汐汐最不喜欢面对别人的眼神,她淡淡的说:“我来找盛总有事,现在跟他打电话。”
害怕前台为难自己,她当即拿了手机出来,拨打盛时年的电话。
注意到备注a坑,她嘴角又是苦涩一勾。
以前,给他取这个昵称是因为a方便第一时间拨打,坑是觉得他坑她,现在,这个称呼该换了。
因为,他们形容陌路,他不会再坑她了。
忽然间,白汐汐觉得曾经被他坑的半年,也是一种幸福……
毕竟伤害,失望过后,就算她求他,他也不会坑她了。
“喂?”思绪间,手机里传来男人低沉磁冽的声音。
白汐汐快速回过神,压下心间所有的情绪,问:
“盛总,你在公司吗?我来找你有点事情。”
盛时年微微意外,不过想到她上一次找他是为了夜战擎,这次也不抱多大的希望,轻嗯:
“嗯,我在,你径直来办公室找我就行。”
“我现在就在大厅,那我马上上去。”白汐汐松下一口气,快速朝电梯走去。
盛时年:“……”
已经到了?这女人先斩后奏,也不怕来扑个空?
他现在真庆幸自己刚刚推迟了会面,不然在五分钟前,就离开公司了。
‘叩叩……’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盛时年整理了下领带,道:“进来。”
白汐汐推门进去,便看到宽大落地窗前,坐在办公位上西装革履的盛时年。
他依旧的俊美帅气,尊贵优雅,身后的晨曦洒在他肩上,给他整个人披了层金光。
明明几天不见,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盛总。”白汐汐莫名的局促,声音微小。
如同一片羽毛,在盛时年心尖上抚过。
这么多天不见,哪怕对她还有没有消除的抵抗,她的声音,依然能轻易的撩起他心底深处的那根弦。
他喉结滚动,放下文件,询问道:
“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白汐汐点了点头,不可否认的,他很有魅力,简单的关心都能让人浮想联翩。
不想再多待下去,她直入主题:
“嗯,谢谢盛总关心,我身体挺好的。我这次来找你,是希望你签一下这份合同。”
她走过去,站到办公桌前,将文件放到他桌上。
她的姿态很好,友好中透着疏离。
好似,只是最单纯的朋友,合作商。
盛时年寒眸微眯。
短短几天,她已经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能做到淡然处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