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三句的反问,带着丝丝无形的压迫。
白汐汐被问得脸色一白,无言的找不到话语解释。
盛时年握住她的手,耐心又细心地道:
“小汐,以前我跟你说过,有什么问题彼此都拿出来说清楚,才不会造成误会。我不希望你放在心里一个人不开心,也不希望因为我的过错,让你不开心,还毫不知情。
告诉我,嗯?”
声音太温润,太磁冽了。
白汐汐每听一个字,心里就颤一下,愈发的觉得委屈。
她晶莹的眸子,也几乎是一秒的时间,就红了眼眶,哽塞委屈的道:
“我说没生气就是没生气,你为什么还一直问问问,你知不知道你很讨厌?”
声音哭泣,带着抱怨。
盛时年看着柔和灯光下那楚楚可怜的小脸儿,心一下就软了,疼惜的抱住她,安慰:
“好,是我讨厌,不该惹你生气,你别哭。”
他越这么温柔,白汐汐越委屈,眼泪越控制不住的流。
湿,热的泪水打湿盛时年单薄的睡衣,贴在他皮肤上,热热的,不舒服的。
他却是没有推开,而是继续抱着她,大手落在她肩上,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安慰:
“你不愿意说,那我猜?我猜对的话,你就点头,没猜对,你就不给反应。
等知道原因后,我再跟你道歉,解释。”
他声音徐徐。
白汐汐没有回答,也没拒绝。
盛时年就当她同意了,开始细细的过之前发生的事情。
没记错的话,他进去找薄小可之时他都是开心的,甚至在出电梯时,她还对他崇拜,夸他才艺过人。
之后,他从薄小可的房间出来,她情绪似乎就不对?
所以,是那期间的原因?
可他在里面,什么都没做,也没和她说一句话,哪里会得罪他?
盛时年整理着,想到了一个可能,柔声问:
“是不是秦萱菲跟你说了什么?”
白汐汐没反应,虽然秦萱菲是跟她说了薄小可的事情,可到底,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盛时年没得到她的回应,有些头疼。
他这绞尽脑汁好不容易想出的一个可能,就这么被她推翻,还有什么原因?
没办法,只能继续想。
不一会儿,他开口:
“我把丢在楼道,秦萱菲的伤口吓到你了?”
在他心里,她是那么懦弱的人吗?
白汐汐愈发的难受。
他果然是不爱她,不在意她的,不然也不会猜了两次还不知道她在气什么,而且越猜越偏题。
“那就是等的太久?有些不耐烦?”男人的声音又响起。
白汐汐听着,是真的生气了。
看来,他在她眼里就是那么计较,不耐烦,又不善解人意的人。
她一把推开他,离开他的怀抱:
“别猜了,你根本就不爱我。”
盛时年顿住:“……”
他猜了三个全部出错?还反倒惹她越生气?
关键是……
“小汐,我在耐心的和你解决问题,怎么上升到爱不爱你这个层面?我爱不爱你,你到现在还不确定?”盛时年纠正她的态度。
白汐汐淡淡冷笑。
以前,她觉得他或许真的是爱她的,但现在,她觉得他的爱也不过如此。
因为真的爱她,哪儿会不顾及,照顾她的感受?哪儿会连她气什么都不知道。
她沉默着,不说话。
这样的态度,让盛时年头疼。
能猜的,能想的,他都细致的想了,也的确没觉得在那段时间里有惹到白汐汐,结果无论哪一个都不对,他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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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年揉了揉眉心,看着白汐汐安静又淡凉的小脸,他知道,她这是真的生气,没猜到个理所然来,怕是会令她彻底失望。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思考问题。
片刻,他猛然反应过来,在思考问题时,他一直把自己排除在外,到最后会不会就是他自己的原因?
想到这个,他再次往下一想,眸光瞬间暗了,问道:
“我和薄小可在房间太久,你吃醋了?”
话语一出。
白汐汐的小脸儿一顿,有几分意外诧然,也有几分黯然失落。
意外的是他竟然猜出来了。
黯然的是他还知道她会生气会吃醋啊?
她还以为他一辈子都不知道。
盛时年将白汐汐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这次猜对了,松下一口气,同时又笑了。
这小女人,就为了这个生气吃醋,还害得他担心猜测半天。
“你还笑?很总统的千金爱昧,很自豪是么?”白汐汐没想到他猜对了还不安慰她,反而在那里笑,气不过,直接骂出口。
盛时年连忙收起笑意,看着她生气的小脸儿,说:
“我是觉得你吃这个醋,很幼稚,很可爱,很好笑。”
白汐汐:“……”
原来,她的在意,在他眼里这么的可笑?她气气的说:
“是,是我幼稚,是我可笑,才会在意你,因为你和别的女人待在一个房间就吃醋,乱想,我就是幼稚,你不要跟我在一起了。”
歇斯底里的骂完,她起身就要离开。
盛时年坐起来,拉住白汐汐的手,说:
“小汐,你应该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不,你就是那个意思,你觉得我幼稚,小气,无理取闹,你在心里想为什么会找了我这样一个女朋友,一天到晚很头疼,早知道就不该跟我在一起,现在要不要分手算了。”
盛时年的话没说完,白汐汐就歇斯底里的吐出一堆话语。
听完,他完全懵逼又错愕。
他现在明明就是在跟她谈事,解开误会,她怎么一会儿上升到他不爱她,一会儿变成他要分手。
一直以来,他自认为他思维活跃,但现在,他有一个结论,那就是——
女人的连带思想很可怕!惹不得!
盛时年握着白汐汐的小手,耐心的解释:
“我觉得你幼稚,可笑,不是说你人幼稚,而是误会那个问题太幼稚了。
因为对我来说,就算全世界只剩下薄小可一个女人,我都不会爱她,你乱吃醋到她身上,你觉得可不可笑?
如果苏南在的话,听到这个,估计会笑掉下巴。”
他说的笃定又认真。
每个字,都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叙述他和薄小可有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