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望向一旁的白汐汐,说:
“汐汐,我们该回去了。”
白汐汐因为在出神,压根没听到电话内容,回过神:
“我不想回去,我想留在这里陪小樱。”
白峥赫下意识的开口就要说‘盛总在我们家’,却想到什么,硬生生的压了下去,道:
“好,那你留在这里照顾小樱,多安慰安慰她,我先回去。”
“嗯,谢谢爸。”白汐汐感谢的点头。
白峥赫笑了笑,揉揉她的头发,像抚小宠物一般,才转身离开。
坐在车上,他一路深沉,压抑,头疼。
在帝城生活这么多年,他对盛时年的了解是很多的,就算没有他亲眼所见的那些欺负,他也不想白汐汐嫁给他那样的男人。
在他的意识里,他觉得白汐汐就该配南霆深,薄司衍,又或者南宸泽那种温润温柔的男人,而盛时年……
偏偏他的身份高高在上,别说是对付,就是严重点的话语都不可能,能怎么办。
思忖间。
车子停在院子里。
白峥赫推开车门下车,脚刚落地,就听到里面有争吵声,他皱了皱眉,走进去。
只见客厅里,白异辛正生气脸青的和盛时年说话,那模样,俨然一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态,吓得他快速叫道:
“异辛,注意点礼貌。”
白异辛一听父亲的声音,扭过脸来,说:
“爸,你回来了,我已经很注意礼貌了,只是真的很厌恶盛大总裁而已。”
厌恶。
厌恶是能从嘴里说出来?还当着当事人的吗?
白峥赫给他一个白眼,走过去,对高高在上又矜贵淡然的盛时年说道:
“盛总,异辛毕竟直接,又加上疼姐姐,如果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多见谅。”
盛时年站起身,友好的勾唇:
“伯父,不碍事的,我也比较喜欢直来直往的人。所以针对异辛之前说的一系列事情,我想解释一下。”
异辛?谁允许他这么叫他的?
白异辛气呼呼的就要反驳。
白峥赫碰了碰他手臂,示意他别乱说话,才望向盛时年:
“盛总,请坐,我们慢慢说。”
他的态度,真的是很客气。
白异辛完全搞不懂,之前最反对盛时年的人不是父亲吗?他现在的态度怎么像变了个人似得?
但这里显然没有她插话的余地,他气气的坐下去,选择安静。
盛时年坐下后,沉敛平静的目光望着两人,一一解释道:
“异辛当初亲眼看到小汐为我哭的撕心裂肺,因此而厌恶我,这件事虽不是我真实的导致,但的确是我没有处理好。
不过在那个时候,我只是一个病人,想着出院就和小汐结婚的病人。
那些天,我亲自参与设计婚戒,婚纱,只是想给小汐一个惊喜。”
说着,他在一叠文件中,拿出一份文件打开。
只见里面是数十张早稿纸,里面是用彩铅画的各种各样的婚纱,戒指图案,看起来很美很专业。
白峥赫诧异惊讶:“这是你为小汐画的?”
盛时年点头,细细说:
“嗯,当时说要娶小汐后,我回到病房,就想象小汐穿婚纱会是什么样子,但看了许多婚纱款式后,里面的款式都不是我想要的。
在我眼里,小汐是纯洁而又高贵的,她个性要强,有时候又很小女孩,所以又处于女王和公主之间,能配的上她的款式,我认为该是具有这些元素的。
所以我设计了几十款,才设计出满意的款式,转交给婚纱公司那边制作。
还有戒指,也考虑很多的元素,这里的稿纸都有十几张,全是我一笔一画设计出来的。
伯父如果不信,可以看当时的医院监控录像。”
一句句,有条不紊,缓缓深情。
能把一个人的气质,适合的衣服说的这么到位,看的出来是真的喜欢。
白峥赫深邃的眸子暗沉了下。
白异辛也是怔住了。
他没想到高高在上的盛时年还会细致的做这些,是个女孩儿都会动容好吗?
不过……
“就算这件事是误会又怎样,那你选择和薄小可订婚,在机场伤害我姐,我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他的语气有点质问。
盛时年也没生气,而是继续耐心的解释道:
“当时我的确不知道情况,而小汐又和薄司衍扮演情侣,一次又一次的对我无情,让我误会。我想如果换做你们,你们面对一个和自己兄弟在一起的女人,也会多多少少生气。
不过我承认是我没调查好,有我的问题,我以后会改正。”
他说的不卑不亢,又态度认真。
对男人而言,‘兄弟’‘女人’两个词汇,的确是不可放到一起的存在。
白异辛默了。
白峥赫也默了。
因为听起来,似乎的确没有盛时年的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很多事情,造成错误事情的都不是单方面。
盛时年其实并不太想提这段过去,他知道,自己带给白汐汐的伤害,是无法弥补的,他也会经常自责。
此刻,他敛下情绪,拿出另外的文件,切入正题:
“伯父,这些是盛氏正在经营运手的项目,我需要合作方,不管于情于理,白氏都是合适的人选,我希望伯父签下,给我们一个在工作上,生活上,长期了解的机会。”
一叠的文件递到面前。
白峥赫翻开,简单的看了几眼,脸色便是一片深重讳莫。
这些文件,每一个都是大项目,比他签约的那些利润高很多,看的出来盛氏果然是跨国大公司。
而白氏,虽然那晚的宴会是名震一时,但前来合作的都是中小项目,这么大的极少。
如果合作,白氏完全是打下良好的基础,尤其是有盛氏这样的合作伙伴,白氏成为下一个盛氏,也不是没有可能。
因此,他有些动容,很想马上就签下这文件,却又不得不顾虑:
“盛总,你要是但凡了解我的话,就知道从钱财方面打动不了我,我不会因为一些盈利,就卖掉自己的女儿。”
语气严肃。
盛时年听到这里,目光沉了沉,竟是笑了。
笑的那么优雅,那么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