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异辛不悦的说道。
白汐汐瞬间诧异了,不可置信的望向他:“你不是不赞同我和他在一起?现在怎么这么主动?”
白异辛没好气的说:“我不赞同你就不会和他在一起了吗?那样的话,我一定举双手双脚不赞同!”
好吧。
也是。
白汐汐默认。
白异辛停顿了下,说:“过了这次旅游,把你送回家后,我就要回学校了,这次回去,会考研,也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短时间回不来。
所以,既然你喜欢盛时年,既然我改变不了你,就只能帮你。”
每一个字都很沉重,不像他这样清秀长相,无忧无虑的少年所说出来的。
白汐汐听着,心里很是触动。
第一次,她哭,他不畏强权的揍盛时年。
第二次,她半夜爬窗,他默默的跟在她身后保护。
现在,他说‘改变不了,就只能帮忙’。
他从来都是一心一意的为她好。
“异辛,有你这样的弟弟,是我一辈子的荣幸。”
“有你这么蠢的姐姐,也是我一辈子的荣幸。”白异辛吐槽,话语里却又满是真诚。
白汐汐被他说蠢,竟然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认真的说:
“异辛,去学校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只有更好的学历,才能改变我们的人生。”
她曾经,就是大学荒废了,没有努力。
以至于当初白家落魄时,找工作都受到很多大公司的排斥,若不是南宸泽开的工作室,她压根活不下去。
那个时候,她是真的懂老师常说的那句话:【现在觉得我说的是废话,等你们出了社会,就知道我都是为你们好了。】
不过,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人生不可能再重来一次。
不然,她一定从小就努力学习,考北大!考清华!考哈佛!
白异辛提及学业,目光中有了几分坚定:
“姐,你放心,我一定做你最优秀的弟弟,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嗯,姐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永远支持你。”白汐汐揉了揉他的头发。
白异辛嫌弃说:“快去那边吧,再不去未婚夫都被人家抢走了。”
“哈哈,你放心,他只能是你的姐夫,谁都抢不走。”白汐汐笃定的说,但还是起身,朝盛时年的方向走去。
走的近了,两人相处和谐的画面,愈发刺眼。
而且,还有种不忍打扰的既视感。
不禁,白汐汐站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盛时年是背对这边的,并没有看到她。
反倒是秦萱菲,自然的扬起笑容:“白小姐,你过来了啊。”
盛时年这才转身,看向站在身后不远的白汐汐,宠溺说:
“怎么过来了?不喜欢钓鱼?”
白汐汐有点心虚,僵硬的挤出笑容,随意找借口:
“异辛说我在那边会忍不住跟我聊天,吓到鱼,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盛时年一点都不怀疑她的话,嘴角宠溺的勾起,朝她伸手:
“来的正好,来看看我准备的调味料,喜不喜欢?”
白汐汐点头,快速走到他身边坐下,低头,闻他手里的烧烤调料,目光一亮:
“闻起来好香,烤出来一定很好吃。”
“贪吃。”盛时年宠溺的调侃。
两人的互动,有爱又亲密。
对面的秦萱菲看的手心一点点拽紧,突然……
“啊!”她小脸儿突变,痛叫一声。
白汐汐看去,就见秦萱菲手中原本穿烤串的竹签,刺破了手指,戳到肉里,十分恐怖。
她焦急的皱眉,正要说话……
“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不小心?”盛时年指责的声音先一步响起。
只见他已经起身走到秦萱菲的身边,递过去一张纸巾。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利落干净。
秦萱菲望着他,眉心因为痛苦,拧成了川字形,却咬着牙说:
“九哥,我没事的,就是一时不小心。”
“你别碰这些东西了,李医生,过来处理一下。”盛时年径直吩咐。
那边正在处理钢炭的李医生听到他的命令,连忙放下东西跑过来。
见到秦萱菲手上的伤口,脸色一紧:
“秦小姐,这也太不小心了,我我马上替你处理。”
边说,他边打开了放在一旁的医药箱,细心又快速的替她处理。
全程,白汐汐就坐在一旁看着,说不上一句话,也帮不上一点忙,心里乱糟糟的,很不舒服。
刚刚事情发生的第一秒,盛时年反应那么快,也那么在意,这样的关心,真的是朋友吗?
她的耳边,不禁回荡起之前秦萱菲说的话语‘九哥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还经常细心地鼓励我,在他心里,我能成为这么有份量的朋友,我也满足了’。
无微不至,细心,有份量……
每一个形容词,都似山般的压在她心里,弥漫上沉沉雾气,呼吸渐渐的压抑。
盛时年等秦萱菲处理好后,才算松下一口气,嘱咐道:
“你坐着这边休息,或者让李医生推着你周围看看风景,这边我和小汐来就行。”
秦萱菲是医生,知道的自己的手现在不宜多碰水,没有多说:
“谢谢九哥的关心。”
然后,让李医生转动轮椅,转身离开。
空气变得安静。
盛时年走过去坐下,对白汐汐说:“这些木签危险,你也别碰。”
然,回复他的是一片安静。
他转眸,看变得看白汐汐身边发呆,小脸儿淡凉安静,似在想什么事情,微微加大音量:
“小汐?在想什么?”
白汐汐望向他,局促的摇了摇头,不想让自己显得矫情,什么都没说:
“没想什么,就是担心异辛能不能钓上鱼,不能的话,吃不上新鲜烤鱼,多可惜呀。”
盛时年真不知道自己哪儿去找的小吃货,宠溺的勾唇:
“只要你想吃,即使钓不上来,我想方设法,也给你弄。”
一句话,似情话。
好似她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
白汐汐心里最深处的弦波动了下,忍不住的想:
一个人的爱,可以分给两个人吗?如果不可以的话,他为什么能对她好,又对秦萱菲好?
他刚刚那种本能的反应,担心,真的让她不膈应……
莫名的,一层湿意迷蒙上眼睛。
盛时年见她不说话,漆黑的眼睛还一副深沉哀伤的模样,忍不住蹙眉:
“你是不是不开心?我怎么感觉你想哭?”
想哭?
好像是……
白汐汐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是很小气的人。
她无法那么善良的让自己的男人去照顾别的女人,也无法看到自己的男人关心别的女人而无动于衷,更无法平静的做到友好相处……
她喉咙里像滚动了一块苦莲,哽塞的道:
“盛时年,我后悔了,突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