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走向的那一秒,突然的刹车声响起,司机骂我找死,我眼睛一闪,仔细一看,眼睛只有出租车,没有你的那辆车,更没有你。
我叫了好几声,你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世界,周围也没有你。
你知道吗,我好害怕,我觉得我看到鬼了。”
盛时年的心瞬间紧了,将白汐汐抱进怀里:“小汐……”
“盛时年,你知道吗?我当时给你打电话,就是多么希望你来到我面前,跟我说没事,然后像现在这样抱着我,给我安慰,给我温暖。
可是,你说你要留在医院,忙完秦萱菲的事情,当时的我,有多绝望,多害怕啊。
我自己的未婚夫,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在我面前,却守在别的女人病床边。
还有我刚刚看到的那个鬼,他会不会再次出现?”
她每说一句,都流出一串晶莹的泪水。
盛时年喉结深深的滚动,里面好似吞了口苦莲,十分的苦:
“小汐,别说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是那种情况,对不起。”
若是知道,他一定会丢下任何的事情,第一时间赶到她身边。
白汐汐没有理会盛时年的道歉,而是继续说:
“在我那么痛苦那么害怕的时候,薄司衍出现在我面前,我最开始以为他也是鬼,等他解释之后,才知道他不是。
在绝境中的人看到熟人,是多么激动的事情,就像抓住救命稻草,又像看到一丝温暖的光,我躲进了他怀里,不想被鬼抓走。
然后,薄先生很友好的带我去医院检查,才检查出是因为之前催眠残留下的因素,导致的渴望臆想症,之后薄先生担心我当时的状况被家人看到担心,就带我去了他酒店,还让f国的医生连夜赶过来替我再次检查,开药。
我那一晚,处于害怕又混混沌沌的状态,才留在了那里。那个拥抱,也只是单纯的生的希望。”
她解释的平静,细致。
盛时年听完,心底所有的误会释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歉意,心疼。
他的手落在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宽抚着她,柔声安慰:
“真的抱歉,我不该在那时候没陪在你身边,也不该在事后误会你,我现在觉得我站在院里的两晚都是轻的,是我活该。
对不起,小汐,我疏忽了你,让你伤心了。”
从她说这件事开始到现在,他已经道了三次歉了。
发自内心的歉意,愧疚,心疼。
他当时只顾着秦萱菲的救命之恩,和秦萱菲的生命垂危,想着白汐汐有白异辛陪着,还嘱咐了苏南随时关注,就没想那么多问题。
哪儿想到,她受了这么多的委屈?承载着这么疼痛的痛苦?
白汐汐要的不是盛时年的道歉。
对她而言,这件事已经过去了,秦萱菲也已经得到惩罚了,可当他这么认真的跟她道歉,意识到错误,她的心又是感动的。
从秦萱菲的事件开始,她就想要他说一句‘他疏忽她了’,她鼻尖儿酸涩,哽塞的开口:
“那你要准备再站两晚上吗?”
盛时年动作一僵,声音低沉的问:“现在天冷了,不如罚我替你暖被窝?两天,一辈子,我都愿意。”
白汐汐:“没诚意。”
盛时年听出她没有生气的意思,心里微微松下一口气,认真的说:
“小汐,以后我不会再疏忽你,也不会再让你伤心。”
话语是笃定的,堪比誓言。
白汐汐吸了吸鼻子,点头:“嗯,我原谅你。”
盛时年嘴角扬起一抹笑,低头深深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抱歉。”
他又说了一次抱歉。
能让高高在上的盛大总裁,短短一小时,接连说十个抱歉的人,怕是只有白汐汐。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离开他的怀抱,望着她:
“我不生气了,真的不生气了,告诉你这些也只是不想你再生气吃醋,所以你不用再道歉。”
因为承受他的道歉,她觉得挺不自在的……
盛时年揉揉她的头,修长带有温度的手落在她的脸颊,轻轻抚摸:
“嗯。你现在身体怎样?医生当时怎么说?”
白汐汐如实回答说:“医生说已经再次替我清除了,不会再有那样的情况,这之后我也没有再发生奇怪的事情,应该是没问题了。”
她说的轻松。
盛时年却还是担忧,之所以说是渴望臆想症,那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她也可能会再次产生幻想,这虽然不是伤身的病,可却是最折磨人心的。
因此,他深深的再次说道:
“小汐,我不会再离开你,不会再让你对我产生任何臆想,我只会你需要我时,就第一时间出现在身边。”
这是对她的承诺。
也是给自己的严格要求。
白汐汐无奈的抿了抿唇,她不是说了让他不要再这么歉意的么?
算了,他要歉意就歉意吧,反正陪在他身边就好。
“我好困,想睡觉了。”白汐汐打了个哈欠。
盛时年连忙替她弄好枕头,然后躺下,将手臂展开:“老婆,怀抱准备好,欢迎入睡。”
白汐汐:“……”
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盛时年吗?
严重怀疑,是不是有人换了他的灵魂!
不过一整晚的折腾,她真的很困,没有说什么,倒下去倒在他的臂弯里,安然入睡。
盛时年伸手关了大灯,只余下很柔和很浅浅的壁灯,小心翼翼侧身,面对面的望着怀里的小女人。
她那么小,那么香,那么的……让他想一辈子保护。
这样可人的她,他怎么就让她受伤了?
他默默的告诉自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这一晚。
对白汐汐来说是安然美好的,对盛时年而言,却是自责愧疚的。
足足到深夜两点,他才勉强睡去。
第二天一早。
白汐汐睁开眼时,看到屋里有透过窗照射进来的浅浅阳光,很是温馨美好,她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觉得世界很美好。
若是异辛能醒,那就更美好了。
不过盛时年呢?
这么早他就走了吗?还是去做什么了?
隐约间,阳台传来细微的声音,她抓抓头发,起身穿上鞋出去,然后就被看到的一幕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