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设备上面带着英文,叶雨萱也就帮着整理序号,好上人可以组装,叶雨萱一边忙活,一边暗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个炮弹好巧不巧的落这里来。
才想罢,叶雨萱又在心里默默摇头,可不能这么运气不好,要不然,倒霉是可是她。
这里最近的村子都要几公里,江林带着两个人到村里,招了几个劳动力过来帮忙,土层太厚,需要劳力挖掘。
过来的村民,村里是给计工分的,还能管一顿午饭,没人不乐意的,江林一下就找够了十个人。
都没什么机会见到外面什么样,这猛地看到这么多外来的人,用的还是先进的设备,那一箱箱打开,从里面掏出零件来,很快就安装成了没见过的东西,这些人一边吃惊一边称奇。
许是过来前被叮嘱警告过了,倒是没人敢在营地里乱走,更不会有人敢靠近女同志居住的帐篷,顶多就是朝年轻好看的女同志多盯几眼,其中,叶雨萱是被盯的多的那一个。
一连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这两天,炮击声少了很多,有时候一天都没有三下,似乎是僵持住了。
一开始,每一次有炮击声响起,大家还会紧张的忙抬头或者是想要找地方隐蔽一下,但是听的多了,倒也没一开始那么慌张害怕了。
毕竟炮声听的大,可也是有一定距离的,根据消息,这边是挺安全的,再说前头有驻(军)在,就算有什么,也会有通知的。
吃过午饭,叶雨萱正坐在自己帐篷前休息,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手串,不知道在想什么。
隐约听到有人喊了一句,回过神来,听到要开会,叶雨萱这才起身往主帐篷去,没走几步,正好碰上江林,点头打过招呼后,江林开口了。
“叶干事,你要是没事,这两天多往墓坑现场去,就算什么都不干,站在边上也是好的。”
叶雨萱不解,偏头看了江林一眼:“江林同志,这是什么意思?”
让她去那当木桩么!
江林笑:“其他女同志也会在那边看着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嘛。”
叶雨萱很快就明白了江林的意思,这是城里女同志要比乡下农村的姑娘白一些,也要招人稀罕。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何况是没看过的外来的穿衣服干净整洁的女同志,被叫过来帮忙的村民中,不少都是三十岁左右的青壮年,旁边有女同志盯着,哪怕知道和自己没关系,还是会充满表现欲的。
这是骨子里流传下来的雄性想要吸引雌性的一种方式。(为了不被屏蔽,这形容词让我好难啊。)
“哦,这样啊,可是我有事。”叶雨萱丢下这句话,就大步进了主帐篷。
虽然江林这个想法有些不上台面,不过也不是什么令人不齿的事情,就在现场看,间接的激励干活的男同志多卖力,现场人不少,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可叶雨萱哪里有那么勤快,设备才装组装好,她正想没事整理材料,休息休息,自己偷偷喝点奶茶果汁,吃点小零食,哪里会跑现场去看泥土飞扬啊。
叶雨萱拒绝,江林也没有再提,他左右就提一句,毕竟有激励才能早点完事嘛。
开过会,阴沉的天不客气的下起了雨来。
下午的计划只能作罢,陈教授看着天发愁,可也没办法,天公不作美,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听当地人说,估计要下上个两三天。
于是陈教授急的只能在帐篷来来回走,几次甚至披着雨衣到墓坑边查看情况,李同志劝了几次,都没用。
最后,也不知道江林和陈教授说了什么,倒是把陈教授勉强安抚住了。
晚上,叶雨萱躺在帐篷里,听着外面的蛙叫声,想起下午吃饭的时候,有男同志说起烤田鸡,她不禁有些想笑。
这雨果然一下就下了三天,亏得营地建的地方高一些,才不至于被雨水冲刷倒了帐篷,就算这样,陆然也带人把营地里的雨水排出去。
下午,有两个知青找了过来,是之前在现场帮忙挖土开墓的人。
叶雨萱也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地方有知青的,据说已经到这里插队有五六年了,当初上报有墓的就是其中这两人。
下乡插队不是谁都能撑得住的,城镇里没干活农活的人,再年轻再热血,很快也会被农村田地里的活弄的人仰马翻。
上山砍柴,下地割草,下水库抓鱼,这都不是轻松的活,就算是放牛,也不是个容易的。
女知青先挨不住苦,不到两年就嫁了当地的人,这两个男知青如今已经二十六七岁了,还没有结婚,听李同志的意思,两人大概是想走项目队的关系。
也是,知青下乡是户口跟着走的,哪怕逃回家,没有户口你也待不下去,毕竟城镇里没有你的口粮了,不想饿死,只能在乡下挣工分了。
有条件的,早就找理由,找关系调回城了,留下的,都是没办法回城的。
现在有这机会,又立过功,只要不傻的,都想和考古队打好关系,哪怕是被招成外编人员,那也是有机会调离这里的啊。
“这青蛙有那么容易抓吗?”
“当然,晚上拿手电筒听着声音照,一照一个准。”一个穿着灰白外套的年轻人笑着:“要是够熟练,抓上三十几只不是什么难事。”
“这么多?”小王同志有些吃惊。
别看一只青蛙没多少肉,二三十只就不少了,在城里吃顿肉都不容易,更不用说是荒郊野岭的了,能弄一点吃肉也是好的。
“那当然了,这雨下的越久,青蛙越多,这都下了两天了,正是时候。”
反正也是闲着,抓了还能给营地改善伙食,于是有人来的兴趣,便和这两人约了晚上抓青蛙去。
就在这附近,也不会跑远,又有熟悉地方的知青带着,倒也不怕有事,有两个女同志虽然也好奇,毕竟没见过怎么抓青蛙的,可大晚上的,她们也不好跟着,只能遗憾的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