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末的原因,来黑市的人不少,到下午快四点收摊的时候,叶雨萱竟然卖出去了三千来斤,要知道,中间叶雨萱还躲起来,自己解决了一顿午饭,然后在墙角晒了快一个小时的太阳呢。
离开黑市,叶雨萱左转右绕,把自己都绕晕了,确定身后没有什么人跟着,这才钻进了一个公厕,十来分钟后,已经换好的叶雨萱从容的从公厕里走出去。
脸上的妆卸掉,身上肥大的棉衣棉裤换掉,摘掉假发,脱掉头套,换上相同款式和颜色的毛衣裤子,无奈的穿上带着羊膻味的黑色毛呢大衣。
没办法,她要是把大衣也换了,估计陆然就要怀疑了。
回到大院,见陆然就在家里,叶雨萱也不奇怪。
陆然一看叶雨萱回来,不由松了一口气:“雨萱,你今天一天去哪里了,怎么昨天给你留的饭你没吃,快到晚饭的点了,吃过饭了没有……”
虽然看过叶雨萱留的字条,陆然还是忍不住一连串的询问。
他早上回来敲门,隔壁邻居看到告诉他,叶雨萱一早就出门了。陆然犹豫了几分钟,掏出钥匙打开门,门很容易就打开了,叶雨萱给他留了字条,没在屋里。
周六一早,她去哪里?
陆然纳闷,但人不在,没人解答他的疑惑。
虽然叶雨萱说中午大概不会回来,可等叶雨萱没回来的时候,陆然就从纳闷变成了疑惑了。
她在平阳城也没个认识的人,自己一个人能去哪里呢?
“我就是待着闷,出门逛逛。我吃过晚饭了。”叶雨萱给自己倒了杯温水喝下,坐在写字台前没多少说话的**。
陆然见状,以为她还在生气,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哪里知道,叶雨萱是累的,在黑市卖了快一天的东西,每次对话都不多,可是毕竟是在干投机倒把的事情,她哪里敢放松,精神绷紧,这一松懈,自然累了。
昨晚给叶雨萱留的饭,她没吃,于是陆然早上吃了,中午给她打了新鲜的,但她没回来,这会听到她吃过晚饭了,于是陆然也没去食堂,把不锈钢饭盆里的一直温着的饭菜倒到自己的饭盆里,吃了。
洗刷好了饭盆,陆然添了蜂窝煤,这才坐到桌边,和坐在写字台前的叶雨萱还隔着三米远,敞开门,两人说话。
“你要是待的闷,可以出门逛逛,百货大楼和大公园都不错,但是不要太晚了,有什么事情记得和我说……”
叶雨萱闻言点头:“嗯,我知道了。”
六点一过,天很快就黑了,陆然见叶雨萱面带疲惫,也就不再多说,叮嘱了两句,就离开了。
其实两人也就聊了十来分钟而已,大多数还都是陆然在说话。
陆然一走,叶雨萱就关上门,锁好,脱了大衣躺床上去。
空间里那一堆大小面额不等的钞票是她今天辛苦的成果,不能大咧咧的拿出来数,不过叶雨萱隔着空间看也挺有意思的。
这时候最大的钞票额是十块钱,最小的自然是一分钱了,和叶雨萱买细粮最少都要个三五斤起步,她定价就不带分的,当然也不会收到什么分钱了。
数完十块钱的大钞票,接着就是五块钱的,然后是一块钱的,然后就是五毛、两毛、一毛钱的,零零散散下来,叶雨萱不有惊讶,竟然赚了九千多。
去黑市以前,她身上就只有这个世界的陆然借她的二十块钱,在黑市待了一天后,她就变富婆了。
这里租个二十几平米公租房每个月要两块五,然后家具也可以找所属的街道办事处的后勤科租几样用,租金五毛到一块钱一套一个月。
叶雨萱初听的时候还觉得奇怪,这家具怎么租金快赶上房子了,后来一听,现在不让小工坊做家具卖,都是家具厂统一生产的。
家具厂生产的家具需要工业券才能买,所以没有工业券买新的,只能到后勤科租用旧的家具了。
抛开枪械和车子等物,就粮食,果蔬等物叶雨萱就准备了不少,叶雨萱再一次觉得自己当初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采购物资是正确的做法。
要不是这会太晚,她都想要跑到顾言哲跟前,对他说,呐,当初你护着我,现在,我带你吃香喝辣的。
累了一天,叶雨萱高兴过后,给自己的手臂擦了药,就睡了过去。
城东的黑市卖了一天,第二天得换个地方卖。
叶雨萱路过火车站的时候还稍微愣了一下,想到她之前穿越过来,站在马路边的时候。
时间过的好像挺快的,她现在都已经开始赚钱了!叶雨萱在心里笑了一下,虽然是倒卖粮食。
城南这边的黑市要比城东的废集市的黑市要大很多。
因为这附近就是火车站,不远就是汽车站,往往火车站就是鱼龙混杂之地,加上还有汽车站一起,这块黑市买卖东西的人多,自然相对要复杂很多。
叶雨萱照例转了一圈后,找了个别人都觉得不大保险,但对她来说进退合适的角落,开始了她的生意。
这是离火车站几百米的远的,沿铁路到隧道口的一片空地,空地后面就是一片树林,树林里是一些大小不一的乱石。
卖东西的人大多不会把东西全部放身上,除非就卖个三五斤,保险一点都是身上带一点给人看,然后有人买的话,再去取。
没有人和叶雨萱配合,她也不需要人配合。
有空间在,就算有人注意想从她进出了树林几次,也别想找到她‘藏’粮食的地方。
何况,只要叶雨萱感觉到周围有人,她就会转别处走,反正不会让自己身后跟着人。
再胆大包天的人,也不敢随意去找别人藏粮食的地方,谁知道那里有几个人守着呢,万一去了被逮着,有可能是往死里打呢。
这年月,敢冒着被反资大队抓而来黑市卖东西的,要么是家里有困难需要卖了东西换购什么,要么就是有胆识的狠人,都是铤而走险,谁都不敢轻易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