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易,停,别说了,头疼。”李易在讲的时候,毕构双手放到太阳穴上揉。
“其实都不用,咱有望远镜,投石车才多远一点啊,热气球升起来,从天上就看到了。”
李易放下笔,很遗憾,讲一点数学知识,怎么就没人爱听呢。
自己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可是重新学回来的,很累。
“小易,最近你还有什么赚大钱的东西?”
毕构赶紧转移话题,他发现自己学的那点算术知识,不足以支撑他听明白李易所讲的话。
“没有,其实有,但不能卖,军事方面的东西,我利用喷灯原理,制造了更好的空气加压筒,当火焰喷射器用,这个能卖吗?”
李易说出来一个东西,表示遗憾。
“不能。”毕构摇头,他再次自己觉得找到了李易不可以进朝堂的原因。
李易会得太多,扔到宰相的位置上处理事情,耽误李易时间。
吃饭的时候讲货币体系,回来后画什么抛物线,此刻说军工。
哦,中间还去查了一圈病房,小易会医术,自己是过来检查的。
“不过我在造船,可好玩的船了,逆水能行驶,不用船帆和船桨。”
李易说出他让工坊打造的船。
“撑篙?”毕构说出个东西。
“我还摇橹呢。”李易白他一眼。
篙就是竿子,船的不同的工具有口诀。
帆在上,浆在旁,篙触水底橹画行。
橹是放在船尾巴的位置来来回使劲,船向前行。
用橹的技术难度大过桨,划的桨的小船,能够用一个桨单边靠岸,才是用橹的入门级。
一般只有江南水乡的地方才用橹,普通人上去,方向都摆不明白。
“卖很多钱?能收税?”毕构不开玩笑了,认真地问。
“卖不了什么大钱,别人一看就会。愿意收税,等我庄子多造一些,看谁买,给你账本。”
李易摊摊手说道。
随后又说:“老毕呀,别总想着钱,你看以前的你多快乐。自从当了户部尚书,你变了。”
“你来,你来当这个户部尚书,老夫不想当了。”毕构闷闷道。
“我当户部尚书还是像现在一样悠闲,大唐的财政问题是问题吗?
说实话,就你户部的那点事情,比我庄子里的财务差远了。
老毕呀,你户部如今是被动式,我给你出的主意修路和为百姓修房子,是主动式。
我庄子一直是主动式,兑换券是李家庄子印刷的,正在更新技术,让人不能仿制。”
李易笑着与毕构说,给自己倒白开水,又拿个杯子放到毕构面前,收起暖水瓶,毕构不能喝水。
毕构看看面前的空瓷碗:“你那个手摇磨面的换上了瓷的芯,坏的多不?户部卖面条还能卖。”
“当然能卖了,方便面不适合正常人家吃,价钱贵。
哪怕贵一点,过日子的百姓都会算计。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李易说完试了试水温,一口干了,不能在老头面前慢慢喝水,不礼貌,老头无法喝水呀。
“小易,现在户部的人心不稳,钱多了,老夫一想到一百八十万缗一个月的税收,整个人已飘了。”
毕构再次求教,他活到这等岁数,脸面可以放下,不懂就问呗。
问别人叫不耻下问,问李易,没有那个‘下’,李易不仅仅是从二品的官,还是陛下的智囊、易弟。
当政事堂的宰相面说‘朕的易弟’,宰相们不反驳,足够证明李易的能力和地位了。
“平日里户部很忙?”李易看着面前的空杯子问。
“今年忙,忙着收税。”毕构干脆把杯子放到一边,看着就想喝茶。
“带他们来张家村子玩几天,留下几个肯干事的人在那里。”李易给出主意。
“几天?”毕构听出来关键词了。
“对,就他们自己,五天吧,在张家村子。”李易点头。
“好。”毕构没问什么原因,既然户部人心不稳,听小易的没错,小易从不在这方面坑自己人。
到了晚上,毕构禁食水的时间够了,李易开始全套检查。
戌时正,所有的结果全出来了。
“老毕啊,你没什么大问题,小毛病一堆,不会死。
你主要是睡眠质量不怎么好,找太医署的按摩的太医,医博士也行。
晚上睡觉之前,让他给按一按,按着按着就睡着了。
我给你制作一个眼罩,耳朵中你塞两个树胶团,少了光感和声感,你可以睡得更好。”
李易没给毕构单据,他根本没开,上哪打印去?难道还给毕构单独留片子?
“不会死了?”毕构感觉天晴了,阳光明媚的那种,哪怕现在外面一片漆黑。
“不会,不过今年你只要有不舒服,比如流鼻涕、肚子疼,赶紧到庄子上来。
从现在的检查结果上看,你之后出现任何身体症状,及时到庄子,我保你不死。
别以为检查一次就行了,夏天你也可能热伤风,或者是感染什么病。”
李易对照着现在的情况,他不信毕构有病自己救不回来。
资料上记载,毕构生病,不是一下就死了,有个过程。
李隆基给他换了个部门,甚至是亲手写药方,还是挂了。
有过程,不可能是突发性心血管疾病。
也不可能是被狗咬了、猫挠了得狂犬。
若那样,资料上应该会写他最后的时候状若疯癫、畏水等文字。
“快,火锅,你中午吃的,我今天回不去家了。”毕构想吃火锅,可谗了。
“能回去,老毕,现在城门晚上不关,从正月十五开始,一直敞开,方便大家往来。”
李易提醒毕构时代变了,没有宵禁,长安城随时可以进出。
“火锅,鸳鸯锅。”毕构根本不听什么能不能进城的话。
“好滴,老毕你吃完饭还走不?不走我给你安排院子,走我就安排车队,你的跟班要不要回家说一声?”
“不走,我跟你喝酒,你再去查一圈房,别耽误治病的人。”
毕构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被陛下允许来一次,要抓紧时间把心中的一些问题问出来。
于是晚上还是鸳鸯锅,李易温了一斤的十五度米酒。
别看是十五度,酒劲并不小,普通的葡萄酒才多少度啊,喝半瓶也晕晕忽忽的。
“老毕,你把你想问的问题列出来,我看一眼,然后咱们边吃我边跟你说。”
李易知道毕构的目的,不就是问问题嘛,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