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这算命的是个骗子,现在看来胡青寒看走眼了,对方可能还是个高人。
胡青寒接过对方手中的功法一看,封面上是“小三阳神功”几个字。
要是平时,看到这么有韵味的名字,加上对方还是个扛算命大旗的,胡青寒肯定会怀疑。但他右眼皮连跳三下,就不用怀疑了。
拿在手里他也不翻开,只是封面和背面看了一下,就问算命先生:“先生准备卖多少钱?”
算命先生就算是行走江湖多年,胡青寒这样都不看内容就问价格的,还是第一遭碰到。当然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胡青寒是在明摆着敷衍他,问了价格过后,立刻就会嫌贵说不要。
但他也是个人精,只听他说:“鄙人初临贵地,路上盘缠花光了,今日跟小兄弟碰到就是缘分,小兄弟看着给就行。”
这样说,他就不信胡青寒还能还价。
胡青寒捉摸着,原来是盘缠花光了,于是他在腰间小布兜里面摸了一阵,取出了六两银子,递给算命先生,说:“先生窥探天机之人,我就给个吉利数,希望先生六六大顺你看如何?”
对方既然让随便给,那他就随便给好了。
算命先生有些诧异,六两银子对这本功法来说,的确是少。但他算命的这个身份摆在这儿,加上还是主动搭讪,六两就很多了。
而且胡青寒还没看小三阳神功的内容,就愿意给六两银子,实在是奇怪。这让算命先生心想,难道他知道功法的价值?
不过胡青寒说他窥天之人,图个六六大顺,让算命先生好感倍增,瞬间就露出了笑容,“小兄弟倒是会说话,那就六两银子好了。”
六两银子,完全够他先吃顿好的,再找个地方洗个澡,舒舒服服的住一阵子。
记得之前他卖这本功法的时候,最低半两银子都出售过。
收下后只听算命先生问:“不知道小兄弟师出何派呢?”
胡青寒暗道对方是外来人不假,不然怎么看不出他身上玄阴派弟子的制服,只听他说:“玄阴派,胡青寒。”
对方拿出来的东西贵重,结交一下也是可以的。
“好,鄙人记下了,后会有期。”
说完后算命先生就扛着大旗离开。
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胡青寒才看了看手里的小三阳神功。
他心里带着一丝期待,加快脚步往回走,现在还不是看的时候,回去慢慢研究。
走到西边小市的城口,他买了三笼馅大皮薄的小笼包,一边走一边吃。
包子门派里也有,但是味道不同。偶尔换个口味,也是很幸福的。
刚到小市门口,他看到了街边有一个小乞丐,蹲坐在地上,正眼巴巴的望着他。
胡青寒向着前面望去,看到了好多衣不遮体的难民。
他穿越过来的个这世道,从来都不太平,饥荒、瘟疫、战乱、时而发生。
还好他有气感,就能加入玄阴派,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谋生。
他将手里的一笼小笼包,给了那个小乞丐,然后就离开了。
……
路程不短,胡青寒回到门派已经是中午时分。他去食堂吃了午饭,就向着墓园走去,一回去就拿出了那本小三阳神功,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就让他眼前一亮,因为这是一副插图,描绘的是一个人体盘膝而坐的姿势,体内的经脉也全都描绘了出来。
第二页才是文字,描述的是具体如何修炼。
胡青寒粗略的将这本秘籍翻看了一遍,发现要修炼这门功法,需要借助太阳的暴晒。
以烈日的灼晒,引导经脉的运行,从而练出至刚至阳的内力。
这小三阳神功武夫就能修炼,对于有气感的胡青寒来说,要修炼更不在话下。
今天正好有太阳,胡青寒来到了屋外爬上房顶,在太阳的照射下,开始修炼小三阳神功。
第一步是引导日光入体,让他有一种由内而外温暖的感觉。
胡青寒刚刚闭上眼睛,日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就仿佛融入了进去,让他体内有一种暖阳阳的感觉。
他暗道成了,没想到这么快。
第二步,将入体的日光转化成内力。
这一次他花的时间长一些,因为转化的内力,要慢慢储存在体内。
当他察觉到日光的照晒已经微弱,无法维持他修炼后,终于睁开眼睛,一看竟然黄昏了,不知不觉修炼了一个下午。
胡青寒感受了一番体内的情况,发现已经有内力存在,让他喜出望外。
再感受了一番内力的强弱,他已经达到了小三阳神功三重的第一重。
胡青寒试探着一拳轰出去,发出了嘭的一声气爆声。
这让他抽了一口气,这一拳下去,就算不能打死一头牛,一头猪总可以吧?
一个下午,他就练成了第一重,纯阳之体的天赋,算是显露出来了。
而且玄阴派中阴气比较重,太阳就是在大中午都不够灼热,他换个地方修炼,效果肯定会更好。
如今太阳下山,只有明天再说。按照估计,第二重应该不是半天就能练成的,他要花一些精力和时间。
就在胡青寒从屋顶上起身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下面的坟地中,又传来了一阵熟悉的哗哗声。
胡青寒探出脑袋一望,就看到李上白这个老阴比,又在张冲的坟头上撒尿。
“李师兄,又尿尿呢!”胡青寒打了个招呼。
他的突然出声,吓了李上白一个激灵,尿柱都闪了一下,看到是胡青寒过后才舒了口气,哗哗声继续响起。
“师弟总是神出鬼没,怪吓人的。”李上白说,“刚才我本来想过来打个招呼,但看到师弟门开着,屋里却没有人,不想师弟在屋顶上呢。”
胡青寒跳下来,也来到了坟头上,甩开了裤子跟李上白一起尿。
有些人吧,一起做正经事,可能三五年都没有交情。但是一起做缺德事,就能够立刻熟络。
胡青寒还有李上白,就是典型。
“师兄今天尿有点黄呀!”胡青寒看着李上白说。
李上白左右看了看,然后低下头,用农村老娘们儿独有的手背遮嘴的姿势,在胡青寒的耳侧细声说:“昨儿个吃了条鹿鞭补身子,尿黄阳气重嘛。”
“师兄好计谋!”胡青寒佩服,为了毁坏张冲的炼尸,李上白竟然下本钱买鹿鞭补身体,这得多大的仇?
两人一边尿,一边听胡青寒问:“师兄今年多大了?”
“为兄不才呀,今年二十有九了。”李上白一声叹息,二十九了还不能吐纳炼气,不知道他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
虽然有一些大器晚成者,年过花甲都能领悟吐纳炼气之法,并且后来的成就还极为不错,但那毕竟是少数。
“二十九了,”胡青寒喃喃,然后认真的问:“我听人说,三十岁以上的处男,能看到神灵,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上白被他一句话问的差点噎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于是他岔开了话题,“师弟听说没有,最近门派中不怎么太平,有弟子出事了!”
李上白话音一落,胡青寒的尿意瞬间消失。
……
入夜,胡青寒从李上白的八号园,回到了他的九号园。
他从李上白的嘴巴里,详细打探了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他就得知了一件,比门派已经知道汪苗珠失踪,更加震撼的事情。
原来最近连续三个月的时间,竟然有三名灰衣弟子非正常死亡,还有一名灰衣弟子失踪。
胡青寒大吃一惊的同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猜错的话,汪苗珠就是那名失踪的灰衣弟子。
要是他没有埋尸体,那么门派中,就是四名灰衣弟子非正常死亡。
可另外三人,不是他杀的呀?
胡青寒脑子飞快转动,很快他就得出了一个结论。
汪苗珠,应该不是他杀的!
越想,胡青寒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他当时虽然检查了汪苗珠的尸体,没有发现其他伤势,可一个人死亡的原因很多,他那一脚虽然力气大,但汪苗珠都能吐纳炼气了,防御力也肯定更强。
“狗曰的!老子差点就给你背锅了。”胡青寒重重一拳砸在了石床上。
他之前因为担心和恐惧,加上的确对汪苗珠下了重手,让他误以为汪苗珠是他杀的。
胡青寒看向了搭起来的灶台,脸色黑得就像锅底。
现在他有两种选择,一是将汪苗珠的尸体挖出来,找个地方扔掉,让门派自己发现。凶手本来就不是他,所以只要扔的干净点,他很容易撇清嫌疑。
二,就是继续将汪苗珠埋着,他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该干什么干什么。
两个选择蹦出来后,胡青寒直接选择第一个。
因为他埋尸的事情就算所有人都不知道,但有一个人肯定清楚,那就是杀死汪苗珠的真正凶手。
凶手杀人,他帮着藏尸,如果对方栽赃陷害,他百口难辨,十有**还要帮别人背杀了另外三个人的锅。
一想到这里,胡青寒当即决定,现在,立刻,马上挖出尸体,找个地方将尸体给丢弃。这件事拖延一分钟,他都多一分危险。
“笃笃笃!”
猝然间!胡青寒石屋的门,被人敲响。
心中有鬼的胡青寒看向了石门,“谁啊!”
“刑法司查案来的,开门!”
门外传来了一个沙哑的男子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