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样想着，付虞城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答应了下来。
左右不是什么重要的业务，试试也无妨。
……
这边许攸攸还不知道自己掉马了，依旧满心欢喜的想着自己终于有给大佬做奉献的机会了。
他给闫宇阳(四号)发了信息说自己这边遇上熟人，有事情耽搁了，让他们不用管自己。
闫宇阳(四号)对原主向来顺从，所以只回复了一句好。
进了包厢以后，身边人却立刻换下了方才毫无防备的模样，脸上不见丝毫的醉意。
付虞城翻整着袖口，重新变成了那个清冷无情杀伐果断的商业大佬。
他微微掀起唇角，将许攸攸介绍给在坐的各位经理和总裁。
“这位是我的秘书，姓许。”
简短的介绍了一句说完后，他便落了座，招呼人给许攸攸搬了椅子。
有了落脚处，她也不急着坐下来，笑着朝在场的人打了招呼。
“刚才在路上有事情耽搁了，所以现在才来打扰，影响了大家的心情，还望各位老板海涵。”
有几人对她的话还算受用，端起架子调笑。
“许秘书这赔罪，光说不做，让我们感受不到诚意啊。”
“这位经理说的是，”许攸攸抿唇轻笑，但态度却不显得谄媚，不卑不亢，“我这就自罚三杯，向各位谢罪。”
她说着端起起桌上的酒，斟满了自己的高脚杯，仰头一饮而尽。
期间桌上的各位言笑晏晏，气氛也还算祥和，但偏偏许攸攸替付虞城当了几杯酒后，开始有人不长眼睛想来找茬，想要逼着付虞城喝酒。
他一边自以为很礼貌的来敬酒，一边又不停的强行推销自家的产品。
连跟着他来这里的秘书都看不下去了，劝了几句，结果他一把甩开秘书，又开始往这边跑。
“付总，这酒你今天不喝，就是不给我老刘面子，就是不给我盛茂集团面子。”
许攸攸连忙笑着挡在付虞城前面。
“刘总，您的心意我们总裁都懂，但是他今天身体实在是不舒服，让我代他喝了这杯酒吧。”
对方挥开许攸攸的双手，“你一个小秘书，说白了就是条狗，你喝了起什么作用？”
“狗可是人类忠实的伙伴，它忠诚、勇敢、善良，永远热情，永远赤诚，那我就当刘总您是在夸我了，这杯酒，还是我替我们家总裁喝的吧。”
许攸攸笑着打完圆场，伸出双手就准备再去接那杯被主人执着的要递过来的酒。
也不知道这个刘总是真醉了才发酒疯，还是假醉了在耍威风。
他听见许攸攸这么一说后，冷笑了一声，躲过她伸过来接酒杯的手，将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砸，顿时酒桌上的气氛就开始凝涩。
“有些人架子就是大，和我们喝酒就算他纡尊降贵了，在一个女人后面龟龟缩缩的。凭着一张小白脸哄的有夫之妇喜欢。莫不是平时谈生意都靠这些皮肉吧？那我劝你还是别在生意场上混了，去夜店当个少爷，有的是人往前面倒贴，也比现在故作姿态让人看着舒服。”
那位刘总说着意有所指的，看向了许攸攸身后的付虞城。
握草，就凭这丑东西，居然敢辱骂我们大佬？！
许攸攸觉得她不能忍了。
这个老东西骂她，她可以忍了。
但是像这样平白无故的骂付虞城，还诬陷他。她们家大佬平时冰清玉洁的，刚刚醉酒还跟她委屈呢，招谁惹谁了。
许攸攸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就想开骂，却又有所顾忌的回头看了一眼。
不行不行，开战之前还是要考虑到大佬的利益的。
“这单生意……呃，这个人……招惹了对公司没啥影响吧？”
付虞城一愣，随即明白了许攸攸的意思，嘴角擒着笑意，微微摇头，“没有影响。”
oj的k，那么她就要自由发挥了。
于是许攸攸二话不说抄起一个杯子，也学着刚才那个刘总的样子摔到了桌上。
“你摔什么杯子？合着你还牛批了呗。
我家大佬搁你这听了这么久，搞的跟传销似的，合着他给你脸了呗？
就您这身段，放不下来就别放了。
都说顾客是上帝，结果到你这，你成了个爹。想卖就卖，不卖拉倒，别又当又立。”
“还有你刚才说什么？说我们家总裁靠皮肉做生意？你是脑子让屁给崩了，还是智商让屎给封了？”
“就他这学历，就他这段位，用得着卖笑？告诉你，我们家总裁就是没长着脸，也可以凭实力用一根手指碾死你。”
“有的人啊，家世好，学历好，智商还高，随便长个脸玩玩吧，哎哟不好意思，盛世美颜。”
“可是有的人啊，长得丑，心眼歪，嘴贱屁话还多，好不容易爬上一个经理的位置，还非得嫉妒人家。”
“说什么不正当手段，你说你爹呢？”
那个刘总可能正在兴头上，被许攸攸说的恼羞成怒了，扬起手来就想大人，“你！”
“唉唉唉，干嘛呢？干嘛呢？”
她毫无畏惧地抬手，抓住了那只肥肥的猪蹄。
“大家都看好了啊，是他先开的头，结果他现在说不过我，还要打人，我还是个女人呢，今天身上还带了些伤，就是个弱势群体。”
“诺，一个会在酒醉后打人的人，那有什么好品性呢？大家想一想。”
“家庭里，他一定是一个会在盛怒之下家暴的人，商场上，他也一定是一个脾气暴躁摇摆不定，出尔反尔的人。”
“估计以后生意和他谈不拢，他还会直接动手把你打的半身不遂，咦～想想就可怕。”
付虞城就这样淡笑着看着她，看着她因为自己，而和对方张牙舞爪的争吵。
看着她，明明是自己先受了委屈，却偏偏在听到他的坏话后，才开始打抱不平。
这样的面容莫名的有些熟悉。
仿佛在某个恍如隔世的午后，他也曾见过这样一个女生。
她穿着一身校服，青春的气息，明媚而张扬，肤如凝脂，黑眸明亮，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和某个给母亲卖保健品的人争辩着。
“真心关心家人健康？合着我不掏就是不关心了呗，你神经病吧。你这个前提就错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假设？”
“不想听就别听让我出去？那刚刚是你把我拉进来的呀，怎么？你是不是玩不起？”
但这破碎的片段，只是在付虞城脑中一闪而过。
待他想要抓住细看，却终究没能记住什么，只剩下一种无力的熟悉感，揪着他的内心。
等付虞城再回过神来时，许攸攸的嘴炮斗争已经结束了。
那个刘总仿佛被许攸攸的嘴炮重伤，最后还是他的小秘书生生将他拖出包厢的。
临走前还硬生生为自己找了一个特别让人无语的借口。
——“我们家夫人突发脑血栓，让我们刘总去看看。”
刘总夫人：“……？”脑血栓？我他妈可真是谢谢你啊。
付虞城没再关注那边的情况，只是转过头来，朝许攸攸粲然一笑，像是三月的春风拂面，带来阵阵的暖意。
“许攸攸，我相信你了。”
他低声喃喃。
相信这个，会为他愤怒，明艳动人的许攸攸。而不是那个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许攸攸。
两人视线相撞，都不约而同的勾起嘴角。
最终是许攸攸先打破了沉默。
“那现在……”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口传来的惊呼打断了。
闫宇阳(四号)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语气里夹杂着愤怒和委屈。
“许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