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颖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这是刑事案件,凶手都抓到了,学校怎么可能会赔钱?”
张文思说:“他们就抓住学校放校外的车辆进学校接走余筠筠的事发挥,说学校的安全防范不力,这还是有点争议的。”
王海燕却是偏向余筠筠的:“他们失去了女儿,这心情可以理解。养大女儿花了多少成本?”
肖瑶加入到讨论:“那凶手不是开法拉利吗?他们家应该很有钱,把法拉利卖了赔给筠筠父母不就成了?让学校赔钱就有点碰瓷了。”
面对宿舍的唐莉莉说:“大仙,这事儿又不是你说行就行的。”
书颖想了想,说:“故意杀人罪的犯人本来就要支付丧葬费、死亡赔偿金、抚慰金,这些国家法律都有规定。可那是连环杀人犯,除了筠筠之外,还有很多受害者。凶手没有那么多钱,那也分不到多少。”
王海燕和余筠筠生前最要好,大一时有个女校霸欺负王海燕,余筠筠仗义站出来说话,这事儿就让王海燕记一辈子了。
王海燕提议:“要不我们去看看筠筠的父母,给她扫一扫墓吧。”
大家都面露难色,祝妮说:“筠筠家在河北,来回一折腾都要三天了。”
书颖和余筠筠交集不算多,不想附和。
王海燕就问张文思:“思思,你可是班长,你会去吧?”
书颖暗自好笑,这个时代被内定当班长的学生不是有关系就是会拍马的人。张文思能力不错,可是无利不起早,余筠筠都死了,去了能给她什么好处?她会去才怪。
果然,张文思说:“海燕,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我定了明天回广州的机票,之后家里有事,到下旬,我又要去实习单位报到了。”
王海燕又问肖瑶:“大仙,你总会去吧?”
肖瑶也说:“我也要先回家,过不多久就去实习……”
王海燕便直言道:“你去年扭伤脚的那几天,筠筠还给你打饭呢。”
肖瑶扭伤腿时,书颖也给她打过饭,但是她那时正开网店,有时一下课就去跑市场进货,或者去打包发货,也不一定有时间。陈静那时和徐赫正热恋,祝妮经常节食。
肖瑶才说:“好吧,那我腾两天出来。”
王海燕拉了拉书颖:“叶子,你也去吧。”
书颖想着余筠筠死后的那副骷髅,心中一酸,任哪个正常人对比一下她生前生后的样子,难免生出同情。
书颖见她和肖瑶都盯着她,就因为这点同情,不能直接说出拒绝的话,便说:“可是我们去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王海燕解释:“筠筠上了大学,却意外死得这么惨,死后学校没有一点表示,没有一个同学朋友去慰问。他们家都会在亲朋面前没有面子,心里不难受吗?”
书颖才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们一起去。”
翌日上午,白逸衡来接书颖离校,去他家住两天。她之后再赶到南京跟王海燕、肖瑶相聚,一起出发去河北。肖瑶是江苏南京人;王海燕是安徽人,家离南京比近。
白逸衡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你要去河北的事也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我也是临到关头才答应,来不及跟你商量。去就去一下,筠筠死得这么惨,又是我第一个发现的那个案发现场,我表示一下心意也是应该的。”
白逸衡转过头,漆黑的眸子沉静地看着她:“我跟你一块去吧。”
书颖讶然:“我跟女同学一起去,你去多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白逸衡不以为然,目光笃定,“就这么定了。”
有个把我当女儿照顾的、有一级厨师水平的、愿给我当免费客服的、长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男朋友是会失去一部分去浪的自由。
书颖就不在他的偶尔霸道上面矫情了,要矫情也矫情别的地方。
“小白,你猜我这个月赚了多少钱?”书颖的眼睛像是化出了人民币的符号。
白逸衡云淡风轻地问:“多少?”
书颖满脸通红,眼睛里都是小钱钱在飞似的。
“80万!一件衣服我赚10到15块钱差价,我这个月所有宝贝的总销售数量达到了7万多件呢!”
他失笑:“我在警局的年薪都没有那么多……”白逸衡是警察,警察不经商。
但是他从他的“叔公”(他在人间的上个身份)继承了巨额的资产,现在由荀少青打理。他可以随心所欲支取这些钱,反正他再活两千五百年都花不完。
书颖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这有你一份功劳,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吗?”
书颖点了点头,表示:“你帮我经营得很好,比我自己做时好多了。相当优秀。”
被女友狠夸的大白蟒心虚地抚了抚额头,因为他做了一个星期,后来有两个案子,他就交给荀少青了。
“没有砸了你的生意就好。”
“我去年一年下来,好辛苦的,才赚了三四万块。我上个月也才赚了九万,这个月的销量居然那么好!你真的很旺我呢!”她想着嫁个旺妻的男人,真是太合算了。
“那便好……”
因为他没有案子时天天早晚来看她,她周末也会到他家玩,彼此很亲昵,这次来之前也没有多想。
书颖大箱小包到他的家时,才问起:“我住哪个房间?”
白逸衡白皙的皮肤泛起红晕来,眼睛波光流转,就是不回答。
书颖便道:“那我住你面对的套间吧。”
“不行!”他严词拒绝。
书颖炸毛:“难道你让我睡客厅?”
他这是打通顶楼的两个单位合成一个单位,只有两个卧房套间。他请的保姆也不住家里,他给了保姆住房和交通补贴。
“你住我的房间,我住对面吧。”
他这点小把戏哪里能逃过书颖睿智的双眼?
“我真是太傻太天真了!像我这样如百合淡雅、如茉莉娇羞、如莲花纯洁的女孩子怎么可以住你家?”
白逸衡试图表现自己的君子之风:“我保证秋毫不犯!”
书颖不满:“我一个如百合如茉莉如莲花一样的女孩子住在你家,你居然秋毫不犯?你是瞎呀还是柳下惠?”
白逸衡清亮的凤目骤然瞪大:“那我该犯……还是不该犯?”
书颖思考这个哲学问题,半晌才告诉他:“当然是遵从你的本心,然后我贞烈地抵抗,将你这登徒子打倒。”
他叹:“颖颖,以我的功夫,一百个你也打不倒我。”
书颖觉得这个贞烈地反抗男人的强取豪夺的戏真的很难演下去,才说:“那你还是将自己绑起来,免得兽性大发。”
白逸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