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衡两排睫毛如黑蝶扇着翅膀一样动了动,抬起漆黑的眸子看着她。
“在我心里,你是女大王一样强大的存在。我不是担心你嫌弃我弱小,所以就拼尽全力……其实我好累,为了侍候你,我快累死了。”他的语气很正经,内容很不正经,形成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反差。
书颖挺起身锤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别动,我再给你按按……”
书颖才舒服得躺下,忽问:“今天是星期一,你不用上班吗?”
“调休,我有很多假没有休。”
忽然,书颖的手机在房里大咧咧的响起来,她不想爬起来,就让他跑去给取来。
“你妈。”
“啊?”书颖忙接过电话,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许讲话。
“颖呀,你放假了吧?什么时候回来?”
书颖挠了挠额头,反省自己放假还滞留在省城“花天酒地”、“耽于男色”而不早日回去探望父母。
“我得下个星期回来……”书颖跟她解释了要去探望意外死亡的同学的父母。
“他们没了女儿是真的可怜,那你去吧。”叶母感叹一声,“有钱买机票吗?我给你打过来……”
“不用不用,妈,最近我店里生意很好,我的钱够用。”
叶母又在电话里交代女儿注意安全,这才挂了电话。书颖的肚子又酸胀起来,然后招了招手再让他来给她揉。
书颖就躺在沙发上登陆店铺和微信,玩着手机,他在一旁乖乖给她按摩。
直到昨天买的缝纫机、画图桌子和布匹都送货上门来,送货工人搬来了东西安装好,布匹也放进了他的陈列架上。
书颖想要取一匹块米色小格子的布制作一件情侣休闲衬衫,可是一会儿肚子又疼了。
书颖头一回羞愧,问他:“怎么比大姨妈还疼?这是纵欲过度?”
某蒙古大夫说:“有些女子第一次会这样……”
因为法医也修习过成体系的医学、生理学方面的课程,所以她就傻傻地相信了。
结果书颖一整天都无法干活,他也侍候了她一天,到了晚上她才好了一点。
书颖恍恍惚惚又置身于一片荒野草地之中,书颖感觉对这里非常熟悉,可她叫不出来。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脚步朝前方灌木纵中走去,到了一块巨岩旁。
书颖拨开前方的草木叶子,这时没有见到一个人,只见一条白色的巨蟒从中探出了身子。他两颗漆黑的眼珠子盯着她,朝她吐着信子,扑了上来。
“啊啊!!”书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颖颖,怎么了?”床头的灯亮了起来,白逸衡坐了起来。
这时她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同房了,所以以后晚上床上多了一个人。
书颖嚅嚅说:“又做那个梦了……”
“就是那个黑色的大蟒蛇要吃你的噩梦?”
书颖摇头:“这回不是黑的,是一条白色的大蟒蛇。”
白逸衡目光幽幽的看着她,带着深不可测的暗涌。
“你被吓着了?”
书颖想了想那画面,揉了揉额头:“倒没有黑蟒那么可怕……”
他揽住她的肩膀:“别怕……”
书颖倚在他怀中,突发奇想:“小白,我不会是女皇命吧?”
“啥?”
“你看,汉高祖斩白蛇当了皇帝。我梦中一条黑蟒、一条白蟒,难道我在梦里雄起,斩了黑白二蛇,我将来就能称霸全球?”
白逸衡绝代俊颜表情僵住,半晌才说:“你想多了吧?”
书颖推开他,说:“不然呢?好端端的,为什么我就总是做黑蟒和白蟒的梦?可是我在梦里也没有带剑呀,它们那么大条,我打不过……”
白逸衡一多汗:“你也真敢想,凭你这样的,还跟……跟他们打。”
书颖现在梦醒就不怕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小白,等我当了女皇,封你做皇后。我带你大/阅/兵,就叫‘烽火戏诸侯’。”
白逸衡漆黑的眼睛熠熠生光:“那我是要期待一下。”
书颖哈哈哈笑了笑,勾了勾他线条优美的下巴:“真是个狐媚子。”
“……”
书颖扶着腰起来上厕所,叹道:“总有妖孽想危害朕的江山……”
……
白逸衡陪她坐了高铁前往南京,订的是商务座的票,舱内也没有坐满,环境还不错。
书颖看着外头的绿野平原往后风驰电掣飞过,感叹仅仅这几年时间,变化太大了,越发接近她穿越前的时代了。
三年前,智能手机和平板绝对是比较新鲜的东西,原主用的就是那种只能打电话,拍照模糊的手机,但是10年、11年之后变化得让人措手不及。
三年前,高铁也没有那么多,今年以来发展日新月异。
白逸衡也不禁悠然出神,现代的空气虽然差了一些,但是现代人类文明让他觉得更有趣。其实,他活了两千多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真正完全融入享受人类的生活。
白逸衡看着书颖露在外的大腿,起身把毯子盖在她腿上:“空调太凉了,以后出远门时不要穿短裤。”
书颖躺着一边看手机,一边矫揉造作地说:“我的腿又细又长,当然要穿短裤了,不然怎么勾引帅哥?”
他呵一声笑,伸手在她大腿上摸了一下:“你要勾引谁?”
书颖还没有回答,正走来一个乘警看到他的动作,提醒道:“公共场所,注意点!”
只是当他看到白逸衡的模样时,跟所有人一样都惊艳了。
白逸衡好歹是警察,不想在同行们面前丢脸,所以就不敢再那样了。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抵达了南京站,与肖瑶、王海燕碰面,然后改乘另一辆高铁。肖瑶和王海燕还是穷学生,一应用度依靠父母,所以选择坐经济实惠的二等座。
但是白、叶二人坐的仍是商务座,因为白逸衡不愿坐二等座。
五个小时后,从邯郸火车站出来时,已经到了傍晚。他们打了两辆出租车到了xx酒店,在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
他们要到酒店住一晚,再去余筠筠家探望。
要是只有几个女生,三人挤一间经济房就好子,但是“白水仙”非要住最好的房间。
书颖和白逸衡住得是酒店最好的豪华双人大床套间,而肖、王二人只要了普通双人标间。
书颖躺在外间的沙发上,看着“田螺郎君”摆放行李,懒洋洋地说:“你这是花公家的钱花习惯了吧?公务员都这样,不知民间疾苦……”
白逸衡淡淡道:“我从不乱花公家的钱,我是自费的。有些酒店并不是每天换被褥的,我闻着床上别的人味道太重的话,我就睡不着。”
书颖不由得瞠目结舌,不一会儿门铃响起,他去打开了门。酒店客房服务的经理带着两个工作人员搬来了崭新的被芯和被套床单,正是白逸衡多花钱要的服务,他不睡旧的被子。
他们的速度很快,五分钟搞定了,“白水仙”给了他们一人一百块小费。
等他们走了之后,书颖吐嘈:“你这样的毛病,要是乡下有案子……比如上回在一个小镇上,你怎么办?”
“真没有条件,我就算了。”他笑,“饿了吧,去吃晚饭吧。”
书颖拿了手机打电话给肖瑶,想问她们放好行李了没有。
肖瑶却神经兮兮地说:“叶子,不好了,我们隔壁死人了!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