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郊外,王子玉一行人骑着高头大马站在一条铁道的边上在等着什么人。
“驾!驾!”
天色微亮,从沙城的方向,随着叫声,一只毛驴缓缓的走了过来。
张启山看着骑着毛驴走过来的齐铁嘴,叹气道:“老八,我让你乔装打扮,你骑只毛驴做什么?!”
齐铁嘴闻言扬了扬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口气说道:“佛爷,我一个算命的,不骑毛驴,难道和你们一样骑高头大马么?那不是昭告天下我这儿有事么?!您可千万别小看我这身行头,却往山里走,我这身打扮越管用!”
“啧啧~!”
正在和尹新月调笑的王子玉闻言转过了头,看着齐铁嘴的行头说道:“八爷,这山里的道士应该穷的早就绝了种,当了土匪了吧?你确定你这身行头不会当成是落单的土匪?”
“去!”
齐铁嘴白了王子玉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能和他们一样么?我可是正宗的黄庭祖师亲传,齐家之后,能是他们能比的么?!”
“好了!”
张启山打断俩人,说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抓紧赶路吧!”
一行人沿着铁路一路往湘西的方向而去,三天之后,他们来到了地图上,张启山划定的第一个深山中的矿区。
湘西多产水银,这里矿山有十多座,伴生各种杂矿,矿工吃住在深山中,两个月出来一次,有专门的马夫每日来回运输矿石。
日落西垂,王子玉等人来到了一个处在半山腰上侗村中的一个早年茶马古道上的古驿站。
这个侗村修在山腰,驿站却沿着悬崖边的山路凌空搭建。长长的一条长草檐子顺着山路凌空延绵了半里路。里面如龙一样长的大通铺,睡满了几百个矿山的矿工和过路的商贩,枕着的枕头下面就是万丈深渊。
齐铁嘴看着眼前的大通铺,面如土色的摇头说道:“佛爷,着半夜小解,一脚踏空可就粉身碎骨了,我看咱们还是别在这住了。再说,尹小姐跟着咱们也不方面呀!”
“你怎么看?”
张启山听了齐铁嘴的话感觉很有道理,他们中有女孩子,住在这里确实不怎么方面。
王子玉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们先住下,我去把新月送到一个老乡家里先借宿一夜,明天再派两个人送她回沙城,去二爷家小住几天,等咱们回去我再去接她。”
站在王子玉身边正皱着鼻子打量驿站里环境的尹新月听见王子玉说要送自己回去,急忙抱住他的胳膊,摇着头说道:“我不,你们可以住我也可以,我就在边上挨着你住还不行么?”
王子玉把尹新月拉到自己身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乖,这里不是你能住的,我们还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几天,你先回去,等下次有机会我再带你下墓,好不好?听话。”
尹新月闻言咬住了嘴唇,虽然有些不甘,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耍小性子的时候,王子玉他们说的对,自己确实不适合住在这里,所以只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王子玉的话。
王子玉见状摸了摸尹新月的头顶,转头和张启山打了声招呼,带着张家的两个族人离开了驿站,前去找老乡家里安顿尹新月。
当王子玉安顿好尹新月回来的时候,驿站里借宿的商贩和矿工都已经起来升起了炉灶,在悬崖的石阶上烤馕的烤馕,煮胡辣汤的煮胡辣汤。
有的矿工拿出了在山里打到的野味烤了起来,用上各种辣子粉、孜然等佐料,香味传遍了整个山谷。
在大通铺的顶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火灯风灯,远远看去,就如同聊斋小说中的狐仙鬼市。
王子玉回来躺在了张启山和齐铁嘴中间给他留的床位,发现副官不在了,小声问道:“副官呢?”
张启山闭着眼睛眼睛,小声解释道:“我们张家来到沙城之后,遵循张家的传统,在整个湖省民间放了很多的眼线。这些张家人多和当地各种职业的人混迹在一起,副官前去联络在这里的人去了。”
王子玉闻言没有再闻问,也闭上了双眼,开始闭目养神,为了晚上也许回有行动而养精蓄锐着。
“哎呀,睡不着!”
躺了一会儿,就听提齐铁嘴叫了一声,起身对着王子玉和张启山说道:“佛爷,子玉,我去转转,你们先睡吧!”
王子玉闭眼回道:“你自己小心点,别走的太远了,有事就大声叫我们。”
“放心吧,我知道。”
齐铁嘴回了一声,下了大通铺,走了出去。
刚睡了不一会儿,王子玉闻到一股香味离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得睁开了眼睛,看见齐铁嘴抱着各种串串火烧满脸笑容得回来了。
王子玉坐了起来,好奇问道:“八爷,你这都是在哪弄得呀?可以呀,出去一趟混了这么多吃的回来?”
齐铁嘴叫起张启山,一脸骄傲得说道:“那是,也不看看我老八是干什么得,混点吃的还不是小事一桩?!”
王子玉扫了一眼齐铁嘴挂在腰间得钱袋,揶揄道:“八爷,你的钱袋怎么边瘪了?是不是钱丢了?你说你都去过哪里,我帮你去问问有没有人看见?”
齐铁嘴闻言尴尬得一笑,说道:“好了好了,这些都是我买来的行了吧?!你们吃不吃吧?!”
张启山看了一眼齐铁嘴抱回来的食物,说道:“出来行走江湖,乱吃东西。老八你让贤吧,反正也活不久。我看吴家那边,吴老狗的狗都不吃这些,你应该去吴家点卯深造一下。”
齐铁嘴看了看怀里的食物,又看了看驿站外正聊天吃着的人,轻声说道:“不至于吧?你看他们都吃的多香呀?我看这儿的民风淳朴,老乡一个个多可爱啊!江湖险恶,我又不是没经历过,你们张家人就是太过谨慎了,难怪讨不到老婆。你看人家子玉,就没有这么多顾虑,他找的尹小姐多漂亮?!”
正拿吃从齐铁嘴怀里拿过来的烤串的王子玉,听见齐铁嘴说道自己,头也不抬的嗡声说了一句,“我百毒不侵,没事,你就不好说了。”
齐铁嘴听了也不管不顾的吃了起来,说道:“没事,反正我要是中毒了,就和你王子玉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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