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下了几千年的雪了,雪挤压多了就会变成冰,你们说会不会陪葬陵给冻在下面的冰里了?”
胖子趴在冰面上向下看,可惜什么都看不见,还蹭的一脸冰碴。
潘子提议要拿雷管轰炸,但是被反驳了,因为每一次下雪形成的雪层,中间都有缝隙,只要一个小爆炸,整个山体一震,整片的雪层都会滑下来,形成连锁反应,最后一层带一层的往下塌,稍有不慎就会面临比上次规模更大的雪崩。
“这风险冒得太大了,我宁可花点时间用铲子来铲。”
吴邪觉得不妥,现在捏炸药就得在这里长眠了。
潘子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小三爷,我们就是因为没时间了才用炸药的,要有时间我们就等到夏天再来了,所以无论如何都得试一试,三爷还在等着我们去呢。”
“行了,都别说了,用炸药,朗风你试试看,需要多少的剂量。”
朗风一愣,没想到童桦还知道自己擅长放炮。
“你……不怕我失手了?”
突然间有人这么信任自己,朗风还有点不好意思了。
“失手就一起死呗,黄泉路上不孤单,我们一起下去还能打个团购折。”
童桦当然不怕了,他有氧气瓶还有火焰枪,怎么都不可能死在这里,便催促朗风快一点,等晚上就要起风了。
“我操!哥几个的死活你是一点都不考虑啊!”
胖子眼睛瞪大,童桦那句话分明就是对朗风没有完全的把握了,这不相当于把命交给别人了吗?
“那我炸?”
童桦手里还有几个雷管,炸雪山应该是够的。
“不要!”
小哥、吴邪、胖子同时开口道。
三人都没想到会有一次如此这么一致阻拦一个人,还是那么发自内心的,但是不这样他们真的就得去阎王殿报道了。
“大家放心,你们别看朗风平时不说话,其实这家伙是二十年的老矿工了,十四岁开始放炮眼,炸平的山头不下二十座,给老爷子看中进到行业才意念,已经给人叫做炮神了,说起炸药没人比他更内行了。”
华和尚站起来给众人解释,吴邪几人心一横,决定拼了,毕竟听这名头就比童桦靠谱不知道多少,而且他们此时已经没有退路了,就看看朗风的本事如何了。
见众人都同意后,朗风和叶成取出一只特别的洛阳铲,拧上一个特殊的铲头,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探洞。
然后朗风用几种粉末配比出了一种炸药,往里面深深地埋进去几个低威力的雷管,威力大概只有十个炮仗左右,是用来钻孔破坏古墓的封石的,给朗风重新调制过配方之后,威力肯定更小了、
“我操!老板你们疯了吧!”
顺子在边上喝茶,一看着情景就疯了,他见过朝圣者插国旗的,见过偷猎的晚上偷跑出去的,也见过偷渡过境的,但是千幸万苦跑上来,掏出雷管来炸山的,肯定还是第一次。
虽然昨天晚上听说是倒斗了,而且也做了心里准备了,但是他妈现在还没见到斗就开始炸山了。
童桦皱了一下眉头,拿着镐把子对着顺子脑袋就是一下,顺子两眼一翻摔在雪地了,童桦看只是晕了就放心的给他拖到一边了。
叶成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自己脑袋生疼,这一镐把子下去不能给人敲死吧。
于是凑到吴邪身边,压低声音问道:“他手一直这么黑吗?”
吴邪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平静的点头回应叶成。
而朗风的表现极其专业,几乎就没让其他人插手,他自己一个人干活,雷管根据一种受力结构的模型排列好,他挥手让所有人都爬到裸岩上去,以防等一下连锁反应把他们一起裹下去。
“一会多加小心。”
童桦的话有点意味深长,吴邪几人都没明白什么意思。
朗风一按起爆器,众人根本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就看到平整的画面一下子开裂了,然后大片大片的雪块开始像瀑布一样向下倾泻而去。坡度一下子变得更加陡峭,不过这样的倾泻并没有持续多远,滚下去的雪片就停止了,雪坡下露出了一大片混浊的,凹凸不平的白色冰雪混合层。
“神了啊!这炮神的名头还真不是盖的,比我屁蹦的动静都小。”
胖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朗风。
吴邪朝朗风竖起大拇指,潘子也拍了拍他,做了个你厉害的收拾,同时几个人又去看童桦,眼神里的意思十分明显:学学人家吧,就你还玩爆破?
“看那。”
童桦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
只见他们头顶上大概一百多米的高处,雪坡上逐渐出现了一条不起眼,但是让人心寒的黑色裂缝,此时正在缓慢的爆裂,无数细小的裂缝在雪层上满眼,随着裂缝的蔓延,细小的雪块也滚落下来,打在他们周围。
“大家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突出的岩石或者冰缝,要不然我们可就要倒霉了。”
吴邪听到童桦说话更来气,这小子一开始就猜到了这次的雪崩是不可避免的,然后搁那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就看童桦把绳子递给他们,缓步爬到了对面的石头上,然后拽着腰上的绳子,招呼他们过去。
先是小哥和潘子过来,接着是胖子,然后是背着陈皮阿四的朗风,再就是背着顺子的叶成,吴邪在最后。
此时上面已经有大如西瓜的雪块砸下来,那条雪缝已经支撑不住太久了。
吴邪拍了拍自己的脸,把绳子的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踩上了第一脚,站上去稳了稳才开始第二步。
“别紧张。”
吴邪看着对面的人,心安了不少,可没想到的是,第二步的脚刚落下,脚下就突然一陷,他踩的那块冰,因为刚才踩的人太多了一下子碎掉了。
他的脚在斜坡上打了个滑,接着整个人就滑了下去,顿时手脚乱抓,但是冰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能着力,一下子就直接摔倒,绳子紧绷,挂在冰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