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总很淡定地将中华烟推开,从包里摸出了一根雪茄,又拿出了雪茄剪,剪开了雪茄,点燃,接着,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指头塞进了雪茄剪里,他刚要用力,鬼爷一拳打在了他的手背上,雪茄剪飞了出去。
鬼爷说道:“回不回答问题在你,何必在没有结果之前便见红呢?”
把总继续抽着雪茄,说道:“他们去并不是我安排的,而是他们毛遂自荐的,马铃子的日子过得本就比较苦,不比以前了,我出于好心,也就应下了,他们这个操作,我觉得在情理之中,只是结果有些对不住老鬼了。”
把总说得毫无破绽,我觉得的确如此,把总掏出了两张纸,放在了桌子上,说道:“我只知道他们想赚一点,我马帮不缺这点钱,所以呢,我就怕他们惹出事来,便要他们签字画押,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儿与我马帮无关。”
说着,他慢慢地展开了纸,上面赫然有两个血指印。
赌王哼了一声,说道:“如果是你安排的,他们是死士,写不写都一样,而且,现在人死了,这指纹找个阿猫阿狗谁知道真假?”
把总不恼,反而将手机打开,将一段视频放了出来,
背景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老马铃子带着瘦马铃子站在那里,老马铃子说道:“把总,我需要钱,很多年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让我去吧?”
把总说道:“铃子,您的岁数不小了,缺钱可以问公司借,我不算你利息,别冒险了,不值当,我看了地图,不一定能找到东西的。”
老马铃子说道:“我们马铃子当年追随把总的有六人,现在就剩下三人,只有一人能富足,我们.....哎!我如果问公司借了钱,以后抬不起头,给小字辈儿们起了什么表率,让我们去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把总拍拍他的肩,说道:“好吧!当年的老人剩不下几个,你们可是我马帮的骨血呀。”
老马铃子笑了,说道:“马帮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这些老人已经不中用了。留着也碍事儿。”
把总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那好吧,你们签生死书,我让你们去。”
“好!”我看到两人咬破了手指,按在了纸上。
视频到这里结束了。
众人都沉默了,的确这是无法反驳的视频。
我看大家都没表情,便将之后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这是索然无味的,我讲得也很快。
鬼爷说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鬼哥,既然找到了宝藏,那咱们挖不挖呀?”赌王问道。
鬼爷笑了笑,说道:“你知道什么叫被诅咒过的宝藏吗?凡是留到现在还存在的,都被诅咒过,你的人已经死了一个了,还希望死几个?”
炭黑手说道:“鬼哥,你在江湖只手通天,弄个像样儿队伍,挖了也不难吧?”
鬼爷看向了我,说道:“文臣,你在地图上给我把宝藏的地方标注出来,给各位门主都看看。”
我有些意外,当时尹三爷可是让我一定不能说出来呀,这可如何是好?
鬼爷已经将地图摆在了桌子上,我一眼便看到了位置,可我该怎么画呢?如果按照真实的点位画出来,那真就出事儿了,我的罪过不小,这等于得罪了鬼门,如果我画个假的,又与刚才讲的地方对不上,这等于我在撒谎。
鬼爷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心,他说道:“就按真实的画,这世上不是什么都可以见光的,也不是谁都有能力让它见光的。”
我深吸一口气,在那山头上标注了出来,我重新坐了下去。鬼爷呼地收起了地图,说道:“地点已经标注了,你们要是有本事,就去吧,不过,我鬼门不参与其中,如果你们带出了东西,我还可帮你们卖个好价钱,不过,我记得我三弟已经在上面画了鬼门禁挖的标记,那地方倒是不难找。”
这话说得非常有艺术,这就是说你们去挖,不过挖的时候要记得想想上面有鬼脸标记,先不说能不能走到那里,敢不敢挖又是另一回事儿。
洪老爷子说道:“我本来是让小家伙们去看看有没有金矿的,既然如此,我没兴趣。”
把总说道:“我原本就没兴趣,不过是帮人圆梦。”
医馆谢顶男还在时不时地打开箱子看着他的宝贝,根本没注意听我们说了什么,他肯定是不会再去的。炭黑手说道:“我的人就是去找煤的,人都死了,就算找到煤,也拉不出来,我对那什么宝贝根本没想过,不用在意我啦。”
赌王说道:“可惜了!你们财大气粗,百八十万不当钱,那我也大方一回,不去了。老鬼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鬼爷说道:“那我们就走吧!这带出来的东西,我也会按照各门派的分法卖了分给大家。”
医馆的谢顶男听到散会的声音,早就安奈不住,说道:“我医馆的那份儿给小兄弟了。”
说罢,提着箱子飞奔出了餐馆。这医馆的能人们都是些什么人呐?
洪老爷子笑眯眯地说道:“我没损失人,我那份儿匀给大家了。”
我苦笑,看来洪老爷子对我多多少少还是有些芥蒂的,上次的事情在他心里还没过去,要不也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不给我这个晚辈的。
炭老大说道:“那点钱可能不够我炭黑手的抚恤,我不惦记了。”
赌王笑了,说道:“你们都不要,我要,我缺钱的很!谢过各位大佬了!”
说着,将炭黑手丢给每个人的中华拿在了手里,冲炭黑手的背影,说道:“人!可以奢侈,但是不可以浪费,真没点心!”
人都走了,我和李静还站在一旁恭送大佬,鬼爷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又在李静跟前站了一会儿,李静笑容满面地说道:“鬼爷,愿您身体安康。”
鬼爷点头说道:“你不简单呐。”
说罢,也转身出去了。
我们两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门随即又打开了,进来的人居然是带我入行的千里眼。
他说道:“走吧!上车再说!”
到了车上,我将我们这次的行动原原本本地又重复了一遍,千里眼说道:“你们辛苦了,这件事儿做得很漂亮,但是今晚却做得不漂亮。”
“啊?”我和李静都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