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汝夔回到家心中余惊未定,脑海里尽是校场那惊天动地的一幕,他不停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忧虑重重。
贾珏的三甲看来是没跑了,来年会试再得了武科进士,日后必定平步青云,这一番定然会记在心里,不记仇还好,若是记仇,恐怕自己很快就会凉凉。左思右想之后,他叫来管家,准备设宴邀请严大公子,给自己头上贴个护身符,以防万一。
严嵩的公子严德球正在享受姬妾的伺候,身边两个女子,每一个都容貌姣好,肤白如冬雪,丝滑如新绸,都是他花大价钱从扬州买来的,天天爱不释手。
前面舞姬轻歌曼舞,旁边美妾吐气如兰,身材如球的严德球只感觉赏心悦目,飘飘然如在仙境。
突然间管家来报,说丁汝夔差人来送信,摆了酒宴请他。
“这不年不节的,老丁怎么想起来请客了,正好今日无事,去溜达溜达也行。”严德球放开身边两个蛾眉曼睩的女子,散去一众舞姬,叫上几个随从驾车前往丁府。
严德球公子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之所以放着娇妻美妾不去享受,是因为上次去丁府的时候偶然见到了丁汝夔大儿子丁宪的夫人吕云舒。那是个温婉贤淑,冰心如雪的女人,年龄正在二十四五,当时正在弯腰轻嗅园中牡丹,一身白绫袄下凹凸有致,让他火气横生,晚上便在家中大战群妖。
好几个月过去了,严德球心中还在念念不忘,脑海里常常浮现出吕云舒杳霭流云的身影,如果是普通官宦人家的女子,早就找机会整过来玩一玩。
到了丁府,厅中早已经摆好酒宴,丁汝夔殷切的请严德球坐下,介绍他刚得到的美酒,并叫来著名歌妓胡美人演奏,美婢伺候,优美的嗓音便在府中响起。
丁府并没有舞姬,他可没有严大公子的胆量,敢违背太宗遗训在家中偷养妓艺,被人知道了在朝会上一刀,降职是小事情,带枷游行就完蛋了,名声扫地。
“胡美人的声音琴技果然是极品,不愧是清越坊头牌,当赏。”严德球喝一杯酒,夸奖带着白色面纱演奏批把的胡美人,作为著名乐坊的头牌,她的样貌身段自然是极好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一口婉转美妙的嗓音。
但凡歌姬清倌之流,必然有一手好琴艺,一副好嗓子。声音有清、灵、婉、糯、柔、方、端之分,素来各异,人人不同,胡美人声音婉转,似百灵之音,其中却又带着糯方之正,让人沉醉其中。
“多谢严公子夸赞,能为严公子抚琴,是小女之幸。”胡美人放下批把,纳福谢礼,并接过来严德球赏赐的五十两银子,他身上没带那么多,太沉,还是丁汝夔让人去取的。
“胡美人的嗓音的确是极妙的。”丁汝夔也夸赞一声,他与严德球推杯换盏,闲聊风花雪月,说些有的没的。
等到胡美人又奏完一曲,他关切到:“想来累了,请到隔壁喝杯茶休息休息吧。”
“小女子告辞。”胡美人起身离去,步履轻曼,似步步生莲。她转过堂去,并没有去喝茶,而是拿了赏银与侍女离开了。
“德球,别看了,走远了。”丁汝夔提醒想入非非的严德球,接着哈哈一笑,问:“怎么,德球对胡美人钟意?不过清乐坊的人可不好办。”
清乐坊乃是教司坊十四楼外颇负盛名的教坊,以歌舞诗词为主,颇得士子名流喜爱,它更接近皇城教司坊天音阁。
当然,也有人在里面过夜,多是赢了哪位姑娘的诗比,或者姑娘在打茶围时相中了谁,单独留下。此不同为其一,也就是不能用银子买,只能通过诗词和姑娘们的青睐得到,其二才最重要,清乐坊实际的主人是东平郡王,所以硬逼是不行的。
偏偏严德球长相不实那些歌姬喜欢的类型,文采又差,他的官位还是靠严嵩运作来的,都没有参加文科。
“今日怎么不见宪兄和辰兄?”严德球刚才可不是看什么胡美人,他只是在瞧着院中,想着怎么到后院去溜达溜达,那一次是第一次来,找茅房走错了路,这个理由这次肯定用不了。
“他们今日都值勤,所以不在府中。”丁汝夔回答,丁辰的伤势并不重,半个月就好了,因为都是武将,身体素质好,恢复得快。
“德球,今日请你来,还有件事请你帮忙,你也知道前些日子辰儿受伤了,昨日乡试的时候我就找了两个人对付贾珏,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乃是天生神力,如今就怕他事后报复,要是调查到咱们刺杀孙家内眷的消息,就不妙了。”丁汝夔娓娓道来,一脸担忧之色,刺客就是眼前的严德球派去的,真出了事,严德球可是全责。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严德球自然也为这事烦恼好多天,怒骂贾珏,“不过丁大人放心,最后一个此刻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知道这件事,现在家父正在与仇鸾周旋,不好树敌太多,还是不要招惹贾珏的好,等仇鸾的事儿结束了,再治他不迟,至于乡试的事情,不过是马惊了而已。”
严德球说的风轻云淡,显然那两个赛场武生是活不下去了。他并不想得罪贾珏,世勋之后就是个马蜂窝,捅一下遍体鳞伤,难受,何况听老爹说圣上知道了贾珏天生神力后,竟然决定会试之后要是成绩好,北边战局依旧不利,就给他游击将军之位,让他去打鞑靼。
太上皇重文轻武比历代都更甚,要是不是当今重启武举,现在的各地武备还不知道什么样呢。古有霍去病也是十八岁任将军,现在贾珏要十三岁任游击,可见一斑。
“是,严公子说的是。”丁汝夔忙让美婢斟酒,且出谋划策到:“其实这清乐坊的美人也是有机会的,这胡美人据我了解家中尚有多病的老父亲在,又有一个弟弟正在读书,正是用钱的时候,否则也不会受我邀请。”
丁汝夔的主意很简单,找人去跟胡父商量,多给些钱,再给其弟些许诺,到时候胡美人自愿赎身,那清乐坊管事就管不着了。
严德球三十八岁的眼睛滴溜一转,想到那婉转的歌喉,上佳的姿色,的确是比家里的两个江南细腰更有滋味,于是便仔细记住胡美人的信息。
两人饮酒入酣,从名妓聊到朝堂,从飞猪居士聊到女人的内衣,严德球不时摸摸旁边美婢的软乎乎的小手。
天色已至戌末,严德球起身告辞,摇摇晃晃的,喝的挺美。
房梁上的贾珏暗骂一声,终于完事了,古代的酒度数太低了,醉的也难,这两个人在自己耳边商量着怎么对付自己,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贾珏一身黑色衣服,用黑布蒙面,见到丁汝夔步履瞒珊地走到门口送球,他起身下了房梁,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包,里面是蒙汗药。
屋内还有两个婢女在,贾珏用四时节气中的冬意凝结出几滴水在掌心,把蒙汗药搓成团,弹进丁汝夔的酒杯。蒙汗药以极快的速度射进酒杯,到了地方力道正好尽了,最近的婢女完全没有察觉。
没想到的是丁汝夔回来后直接让人撤了酒菜,不喝了,让人端茶上来。
看看手里半份的蒙汗药,贾珏又给它搓成丸,这次不成失手,他趁着丁汝夔拿起茶杯,自上而下弹入其中。
喝了蒙汗药,丁汝夔不多时便倒头大睡,旁边侍女以为是醉了,忙搀扶着往后院去。贾珏紧随其后,在丫鬟们出了屋子后进入房间,然后抱起丁汝夔带走,在原本的计划里,他要让丁汝夔明日身穿裤子出现在青楼的门前。
他在府里小心穿行,走到一个阁楼前飞身而上,只要穿过阁楼,再走过一个院子,就能出丁府了。
“奶奶,小心着凉。”一个丫鬟的声音响起,然后是水波荡漾的声音。
“小柔,今日大爷在谁那里休息?”被叫做奶奶的声音清甜,出声询问,她就是丁宪的夫人吕云舒。
“在刘姨娘那里,奶奶,大爷已经两个月没来咱们这了。”丫鬟小柔抱怨说,声音里似乎有千言万语的不满,她是通房丫头,每次还能沾些雨露,就盼着赶紧有了孩子也能当姨娘。
“大爷都是被那些甜言蜜语缠住了,奶奶的样貌比那刘姨娘好多少?”另外一个丫鬟正在拿着毛巾擦拭肤如凝脂的身体。
“好了,我都没说什么,只是问问大爷在哪里,赶紧给我穿衣吧。”吕云舒瞧着旁边两个埋怨的丫头,心中摇头,原本略带愁绪的美目被她们逗笑了,弯成一弯月牙。
“看,奶奶笑起来多好看,女子见了也动心呢。”小柔语气中十分欣喜。
贾珏此时正放开五感,眼睛能看到千米内的苍蝇翅膀上的纹路,阁楼里的声音自然也听到了,大爷?奶奶?应该是丁汝夔老大的老婆,听这话长的不错?好像还刚洗完澡的样子。
看不看?贾珏停下里,扭头看了看四周,护院刚巡逻完,正在休息。他小心的放下丁汝夔,然后捅开纱窗,正巧看到穿着亵衣准备睡觉的吕云舒,的确是丰神绰约,关键是少妇啊!这个年纪的女人风华正茂,十七八岁的姑娘固然嫩,却还是没有二十多的好。
贾珏想要打晕了一起带走,半夜三更丁奶奶吕云舒出现在某条街某户人家院子里,那才叫大新闻,不过这样吕云舒可能活不下去了。
等会儿,儿媳,公公?好戏码。
等到两个丫鬟熄灯后回自己房间,吕云舒已经躺在床上准备休息了,只是孤夜难眠,又是正需要的年纪,不太睡得着。
突然,似乎有风吹来,她忙看了房门,喊了一声:“小柔?”
可是并没有人应答,大概是自己的错觉,赶紧睡觉吧,她想。猛然间她睁开双眼,看到眼前的黑衣蒙面人,她想要呼救,可嘴巴已经被封住,力气很大,任凭自己怎么挣扎,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更不用说被压住的双手和腿。
腰间突然被抚摸,吕云舒眼睛又瞪大几分,内心惊呼:“淫贼!”
“手感不错。”贾珏得意的笑了笑,抚摸了两下就停下,没有迷烟之类的准备,怎么办?一放开她肯定要呼救。
想了片刻,他腾出的一只手“撕啦”撤下吕云舒的白绸亵衣,露出雪白的藕臂和主腰,然后也不管吕云舒眼角的泪光,把亵衣塞进她的嘴里,一放开她的嘴,就开始乱动挣扎。
贾珏露出玩乐的目光,略微改变声音:“小美人别乱动哦,我现在还不想做点什么,你再乱动,我忍不住了真的做点什么,怕是不太好。”
吕云舒听了,赶紧点头,刚才就以为要遭殃,闭上眼睛泪珠直流,可突然淫贼停手了,想着可能是盗贼,正想着怎么说话,告诉这贼人东西随便拿,别做别的就行。
“聪明。”贾珏“啪”的一声打在吕云舒侧臀上,美女当时就懵了,不是说不做点什么吗?
贾珏没管她怎么想,用亵衣的一部分把她的手绑在床上,脚绑在一起,然后从旁边拖来还睡着的丁汝夔,扒掉他的衣服,只剩下裤子。
“你想问我要做什么?”床上吕云舒看看丁汝夔,看看贾珏,贾珏凑近吕云舒的身前,与她面对面,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吕云舒十分警惕,看着犹如双星的眼睛,一时间屏息,将头撇向一边,挣扎起来,心中大呼:不是说不做点什么吗?
贾珏看着她雪白的脖颈,精致的面庞,还有散发着幽香的秀发,嘴角一笑,凑上去闻了闻。
吕云舒感觉到一股热流在自己的脖子上滑动,痒痒的,使劲挣扎起来,知道这盗贼见色起意,不守信用了。
下一刻,贾珏手起刀落,把吕云舒打晕。
“丁大人,好好享受哦。”他把丁汝夔扔在床山,然后扒掉吕云舒剩下的衣服,很迷人。
贾珏赶紧默念净心神咒去除杂念,感觉到心中一片清凉后,他才睁开眼睛,将丁汝夔的手放在吕云舒的云峰上。又念了遍神咒,抑制住伸手的冲动,闭着眼倒了一杯水倒在两条白腿中间,可惜倒歪了,倒在了身上,只能又取来一杯倒在床上,然后风一般的离开。
十月的晚上天气已冷,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凉风,贾珏感觉内心舒畅,一片清凉。事情并没有结束,他在府中转了转,找到刘姨娘的房间,找到丁宪,把两人全都打晕,然后把丁宪送到丁汝夔的妾室张姨娘房里,同样的操作,不过没倒水,来之前他充分做了情报工作,可惜计划不够,只能临时起意。
这样操作,两个人都不敢传出去,否则丁家的名声就完了。
果然,第二天丁府就像没事情发生一样,十分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