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公正二字,把君玄澈噎回去了。
同时又将皮球打给了蓝忠,表面上,他这个岳丈就是有心想给女婿说话,也是说不上的。
若给孟少亭说话,便是顺了君玄澈的意,文德帝不高兴。
所以,蓝忠几乎都没犹豫,飞快的道:“陛下所言极是。”
站在不远处的孟少亭,差点没一口老血憋胸口憋死,他机关算尽,费尽心机,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局。
凭什么?
“孟副将觉的呢?”
文德帝居然还问了孟少亭一句,这不是把孟少亭往死路上逼吗?就这么说吧。
此刻孟少亭有多难受,孟青瑶心里便多快活,快活的都快笑出来了。
“切莫得意的忘了形。”
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带笑的声音,竟是君玄澈在打趣她,她一时低着头更不敢抬了。
是怕嘴角的笑,实在藏不住,哈哈。
“末将并无异议。”
那边,孟少亭已经含着血,硬着嗓子,硬生生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他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
这样的机会,何等难得……
“既然都无异议,皇弟,看来你的私心是白费了,”文德帝还一副,略高一筹的看了君玄澈一眼。
殊不知自己进了人家的套套。
纵然旁人看明白了,却也无一人敢说破。
君玄澈则一副大失所望的样子,道:“那便罢了,毕竟皇兄才是天子。”
这话才算说的文德帝,心情愉悦了几分。
好了,重头戏结束了,所有人方才都战战兢兢的坐下,开始宴席了,只是多了两尊大神,整个场面显得拘谨了不少。
文德帝也看出来了,而他也不是来吃饭的,这就要摆驾回宫去了。
只是临行前。
蓝忠忽然站起身,高声道:“陛下,老臣……其实有一不情之请,一直藏在肚子里很久了。”
宴席上的并可一愕,这是还有连续剧?
“何事?”
文德帝也不知道,蓝忠这样的老臣竟也有事求他,按理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只要不过分,必然是要圆满的。
“且先说来听听。”
所有人的目光,不禁都落到了蓝忠的身上,就听蓝忠淡淡道:“求陛下收回之前赐婚的圣旨,老臣的外孙女,孟青瑶,身份实在匹配不起七皇爷,这令臣日夜不安。”
竟是要退婚!
一言出,足可为一石起了千层浪。
就连一直都没怎么说话的王皇后,今夜微微一愣。
孟青瑶就更是呆住了,外祖父竟是求旨接触婚约,好像,之前他的确说过。
而且整个将军府,也的确是不看好君玄澈与她的关秀的。
在看君玄澈,一双幽黑的眸子,就更是陷入了无边的莫测,谁也仿佛看不透他的心思。
文德帝自然是贪上好戏了。
“自古的确没有强求的姻缘,想不到爱卿竟是如此反对,的确是强扭的瓜不甜啊,皇弟,你以为呢?”
仿佛要看君玄澈的笑话。
君玄澈又能怎么办,人家外祖父不同意,他也不能对长辈无礼啊,他短暂的沉默后,道。
“皇兄说的有礼,的确是强扭的瓜不甜……”
孟青瑶就在一旁听着,但听到这,却是心头一跳,他这话的意思,莫不是同意退婚了?
她,竟是有些慌。
不过君玄澈又很快补充了下一句道:“可若这瓜是甜的呢?本王与孟青瑶订婚,难道不该询问我们本人的意见吗?”
“孟青瑶,你说,你可愿意嫁给本王?”
最后,君玄澈的目光就有些强势的看向了孟青瑶,仿佛有人在跟他抢东西,他则要以更强势的姿态,将东西抢回来似的。
方才孟青瑶还在暗爽孟少亭的遭遇,如今却沦落到了她的头上。
“青瑶丫头,不要怕,你说,有外祖父在,有陛下在,没人为难你,”蓝忠则同样以强势的姿态,给她撑腰。
孟青瑶此刻才缓缓抬头,与君玄澈四目相对。
同时也看到了宴席上,无数女眷窥探的目光,无不是对君玄澈的倾慕与仰望。
过去他们没见过君玄澈,只以为他嗜杀成性,还是文德帝的眼中钉,不会长久。
如今,竟都有种一见皇爷误终生的感觉。
就连躲藏在角落的孟玉珠,看着君玄澈目不转睛,眼睛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为什么这个世界上竟有这么好看的男子?偏偏这人还与孟青瑶赐婚了,为什么,这么好的事就没落到她的头上。
一呼一吸。
就在所有人都期盼着,孟青瑶说出‘不愿意’三个字的时候,孟青瑶却望着君玄澈,淡淡道。
“臣女愿意,臣女我愿意嫁给七皇爷,并且心慕七皇爷已久,非君不嫁。”
一句说完,孟青瑶自己都微微脸红了。
这算当众表白吗?还真是史无前例。
“不要脸。”
宴席中,自然有人恼怒的暗骂。
但是孟青瑶此刻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只看得到,君玄澈眼底刹那间回暖的柔光。
仿若阳春三月的桃花,格外醉人。
如果准许,她都恨不得冲到他面前……
甚至忘了身后还有蓝忠与文德帝等人。
众人:“……”皆沉默。
蓝忠是满目复杂。
“可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孟小姐愿意也只是个人愿意,她的长辈却不同意,这如何能成好?”
文德帝却是冷冷一语。
反正只要是君玄澈想要的事情,他都想破坏一二。
闻言,君玄澈似乎也不惧他,只冷笑道:“既然皇兄执意要给本王退婚,那当初写下的那道空白圣旨,本王是否可以收回,在重新写上别的内容了?”
当初君玄澈求婚,文德帝可没这么好心赐婚。
那是因为君玄澈有一道先帝所赐的空白圣旨,之后可随意填写内容,文德帝不得阻挠。
那也是文德帝一直都比较忌惮的东西,却没想到,最后君玄澈却填了赐婚文书。
如果收回,他在转而填上别的,对他不利的内容,又如何是好?
说白了,孟青瑶的婚约,到底只是儿女姻亲,关乎不了国政,不过区区一个官家女子。
犯不着让自己在多一个忌惮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