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湛廷挑眉，宁妍菲轻咳一声：“没你的话，我找不到这些专家，正常的医生来做这样的手术，失败率存在的。”
这是实话。
这也是除去经济因素外，为什么宁妍菲会在可以拖延的范围内，拖延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
因为她赌不起。
“想谢我？”盛湛廷看着宁妍菲，忽然开口。
宁妍菲一怔。
盛湛廷已经继续说着：“那就乖乖呆在我身边，嗯？”
宁妍菲就这么被盛湛廷楼在怀中，应得含糊不清的，很快就转移了话题：“我要上去看看外婆。”
“嗯。”盛湛廷没拒绝。
很快，宁妍菲从盛湛廷的怀中挣脱了出来，快速的朝着病房外走去，盛湛廷跟在身后，在走进电梯的时候，盛湛廷重新牵住了宁妍菲的手。
电梯一路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升去。
……
3点10分。
宁妍菲在重症监护室里看见了带着各种监护仪器的蔡芳。
蔡芳已经从手术中清醒过来，整个人显得虚弱无比，再看见宁妍菲的时候，枯瘦的手颤抖了一下。
宁妍菲就这么抓着蔡芳的手：“外婆，没事了，好着呢，现在呢，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好了，我们就能出院回家了。”
蔡芳艰难的点点头。
盛湛廷始终站在宁妍菲的身后，安静的陪着，并没开口打断宁妍菲和蔡芳的交谈。
宁妍菲交代了很多。
一直到护士催促了，盛湛廷才牵起宁妍菲的手：“我们先出去，外婆要休息了，等外婆到普通病房的时候，你想陪多久都可以。”
低沉的嗓音，却充满了力量。
蔡芳虚弱的冲着盛湛廷笑了笑，对盛湛廷越发的喜欢起来。
再护士又一次催促后，宁妍菲这才依依不舍的朝着监护室外走去，盛湛廷全程陪同。
两人离开监护室，主刀的专家已经在门口等着。
看见盛湛廷的时候，专家迎面而来：“三少。”
盛湛廷颔首示意：“您辛苦了。”
“应该的。”专家的态度很好，而后徐徐解释，“老太太的情况挺稳定的，身体情况比我想的好，只是毕竟上了年纪，手术后终究是虚弱的，需要好好调理，不可以再操劳，要找人伺候老太太。”
盛湛廷牵着宁妍菲，安静的听着。
“这次手术后，十年内老太太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但是十年后如果再出现同样的情况，就要做好准备了。毕竟八十几岁的时候，吃不消一场大手术了，这个年纪都已经很吃力了。”
专家说的很公式化：“术后，尽量不做刺激老太太的事情，三个月医院复诊一次，一直到一年后，变成半年复诊一次，复诊很重要，千万不可以不来。”
……
这些话，宁妍菲紧紧的记在心中。
人终有一别，宁妍菲很清楚。
蔡芳是自己最重要的亲人，宁妍菲自然希望能拖延多久就多久，这十年，也算是老天爷给的面子。
所以，宁妍菲是感激的。
专家说完，宁妍菲不断的说着谢谢，专家礼貌的颔首示意，而后转身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宁妍菲就这么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面前，看着监护室内的情况，很久，一动不动的。
“先去吃饭。”盛湛廷的声音淡淡的传来。
宁妍菲摇头：“我想再陪着外婆一会。”
面对宁妍菲的话，盛湛廷的反应更直接，拽着宁妍菲就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宁妍菲错愕了下。
“盛湛廷！”
“宁妍菲。”盛湛廷的声音不急不躁的，“隔着一扇玻璃，外婆看不见你，你陪着并没任何意义。不吃不喝的在这里等着，最终把自己拖垮了，你觉得外婆会很开心吗？你觉得这样就很孝顺吗？”
“你……”
“我想，外婆希望看见你健健康康的，而不是把自己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盛湛廷说的直接，“所以，现在跟我去吃饭。”
宁妍菲在盛湛廷的话里，并没再任何的反抗。
她安静的被盛湛廷牵着，朝着电梯口走去，只是偶尔，她会回头看着重症监护室的方向，一直到电梯的门关上。
……
——
晚餐盛湛廷带着宁妍菲去了一家医院附近但是又不吵闹的餐厅，要了一个独立的包厢，点了几个菜。
宁妍菲吃的很安静。
心思仍然还在蔡芳的身上。
就连盛湛廷给宁妍菲处理好鱼刺，宁妍菲都没觉察到，只是机械的送到了自己的嘴里。
盛湛廷拧眉，倒是也没说什么。
在宁妍菲放下筷子看向盛湛廷：“我吃饱了。”
然后，宁妍菲才发现盛湛廷并没吃什么，就连碗都是干干净净的，而一旁剔出来的鱼骨头和虾壳就在餐盘里放着，东西则是进了宁妍菲的肚子。
宁妍菲有些不好意思。
她咬着下唇，支支吾吾的：“你没吃东西吗？”
“一个人吃的很专心，也很快，没给我吃饭的机会。”盛湛廷倒是说的直接。
宁妍菲越发的不好意思，低着头：“对不起——”
话音落下，一股迥劲的力道直接捏着宁妍菲的下颌，半强迫的让宁妍菲看向了盛湛廷。
她看着这人低低的笑着，就这么俯身在自己的红唇上亲了亲。
很快，盛湛廷松开宁妍菲，口气有些宠溺：“傻瓜。”
宁妍菲轻咳一声，变得不自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