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压抑。
就好似所有的情绪都被压在心里，怎么都爆发不出来，在无意识里，宁妍菲的手都这么紧紧的抓着床单，整个人僵硬了。
“宁妍菲？”盛湛廷拧眉看着。
他的起床气很差，半夜被人弄醒，更是让盛湛廷的情绪恶劣到了极点，但是在发现了宁妍菲的异样后，盛湛廷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你醒醒，你做噩梦了。”盛湛廷一遍遍的叫着宁妍菲。
但是宁妍菲却好似怎么都醒不过来了。
盛湛廷拧眉，这样的情况太不正常了。
不像是一般做噩梦的情况，好似内心深处发出的恐惧，完全无法控制。
“宁妍菲，起来。”盛湛廷叫着。
宁妍菲摇了摇头，好似清醒了又好似迷离着，纤细的手就这么抓着盛湛廷的手臂，指甲不自觉的掐了进去。
盛湛廷拧眉，是疼的。
但是他却一句话都没说：“起来，乖，是我，别怕，我在这里。”
他的声音很沉，也很温柔，好似在安抚宁妍菲的情绪，强健有力的手臂已经搂住了她，就这么把宁妍菲彻底的卷入自己的怀中。
大手轻轻的顺着宁妍菲的脊背，一下下的拍着。
似乎是盛湛廷的安抚起了作用，原本陷入恐惧的宁妍菲渐渐的跟着冷静了下来。
但是拽着盛湛廷的手仍然没松开，她的眼神有些迷离：“盛湛廷？”
“嗯。是我。”盛湛廷沉沉的应着，“睡吧，没事了。”
可是也就只是一瞬间的清醒，宁妍菲似乎真的意识到有人碰触到自己的时候，她分不清梦魇还是现实，想也不想的拳打脚踢起来。
盛湛廷无奈了。
抓着宁妍菲的手，知道这人根本就没清醒过来。
宁妍菲还在挣扎。
最终，不知道是宁妍菲挣扎的累了，还是这样的梦魇过去了，渐渐的，宁妍菲的力道放松了下来，没一会，重新睡了过去。
此刻，凌晨4点10分。
盛湛廷是被宁妍菲折腾的一点困意都没了。
若是换作别的人，盛湛廷早就当场开骂了，一点面子都不会留，但是偏偏这个人是宁妍菲。
宁妍菲几乎已经拿走了盛湛廷全部的耐心。
盛湛廷看着重新睡着的宁妍菲，眸光沉了沉了。
她的眉头仍然拧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到底做了什么梦，能让她变成这样惶恐不安？
记忆里，她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展现这么脆弱的一面。
脆弱的让人想拥入怀中，那是一种怜惜。
盛湛廷轻笑一声。
他重新给宁妍菲盖好被子，而后翻身下床。
窗外的天色仍然很沉，盛湛廷换了运动服，戴着耳机，直接在跑步机上跑步消耗时间。
而宁妍菲没再惊醒过。
清晨六点。
盛湛廷从客房冲洗出来，顺势看了一眼主卧室，宁妍菲仍然还在睡，和之前的不安稳比起来，现在睡得稳当多了。
盛湛廷没吵着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冰凉的水顺着喉间吞没的时候，渐渐的也消散了运动带来的燥热，随着空调运转，整个人都跟着清凉了下来。
忽然，盛湛廷安静了下。
莫名的，他的视线就这么看着厨房的位置，想到的却是那天宁妍菲在厨房忙碌的感觉。
那是第一次，在这个公寓里，盛湛廷感觉到了烟火气。
若是以前，盛湛廷总觉得这个公寓不过就是一个酒店。
宁妍菲和盛湛廷结婚后，就直接搬到了盛湛廷的公寓里，原先盛湛廷一个人居住的时，公寓就是最纯粹的黑白灰的主色调，冰冷的没一丝温度。
他以为宁妍菲会改变风格，盛湛廷也默许了宁妍菲这么做。
结果，五年下来，公寓的风格还是如同最初，完全没发生任何的变化。
甚至越来越冷。
而厨房里的这些瓶瓶罐罐，以前根本不存在。
现在盛湛廷知道，就算存在，宁妍菲也收的整整齐齐的，让你完全感觉不到。
他轻笑一声，忽然就这么朝着厨房走去，有些情绪越发的不受控制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