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蛮特使顿时就面红耳赤,但又不失强词夺理的吱唔着狡辩道:
“那、那也是尔等在边界冲杀挑衅在先。”
“请问特使,我们有去你们草原汗国的边界吗?没有。我们是在大函国边界往里二十里地的地界,进行新募兵士的照常训练。请问,这何来挑衅一说?”
草蛮特使边瞪着女将边不服气的狡辩道:
“尔等冲杀训练,距离我们的边界才二十里地,随时都会给我们造成威胁。你说算不算挑衅?”
“你说呢?尔等百万大军在距我大函边界也只有二十里地。尔等何尝不是也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更何况,尔等将军及部属都越界到我大函的国界上。”
随着大臣们的一些斥责声,草蛮大使越发气急败坏的强词夺理道:
“那是因为,尔等的挑衅造成了我们将军之子的负伤,我们将军前去救回儿子,才越的边界。这能怪我们的将军吗?”
“你说呢?你有见过给你们将军儿子救助治伤的挑衅吗?你们将军之子是如何摔伤的,你不清楚吗?如果不清楚,恭请特使回去弄清楚再来这里告状。”
女将那有理有节、理直气壮的驳斥,使得草蛮特使在一片哄笑中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看在眼里的女王自然已经明白了**分,就赶快圆场道:
“对峙事件的详细原委,我大函的将军已呈报上来。特使亦可以过目。
如若,还有疑问,可由你们汗王委派代表,咱们联合核查。目前来看,这事多是误会引起。既然误会亦然澄清,即可既往不咎。”
“那、那也得严加管教边将部属,以防类似挑衅再次发生。”草蛮特使在尴尬的无地自容之际,就瞅准时机赶快给自己找着辙。
“严加管教那是自然。我大函边将李将军历来都是以治军严厉闻名,自然不用多说什么。而贵国则更需严加管束部属,以防再次越界。
不如,我们立约,命两国边界任何人等不得靠近边界三十里地,如何?”女王趁机给特使台阶下的同时,就提出了要求和建议。
特使见自己理亏,再如此纠缠下去,占不到便宜还自取其辱,就只好以要禀报汗王云云,又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然后就快把头埋进怀中一般的垂下头匆忙离去。
女将在接到女王的旨意后,就领命应诺,会立即采取措施严加管束部属。眼看着这事就要翻篇了;不料,在次日的早朝中,却有几个和女将不对付的大臣接连上奏,鼓噪着要严惩女将管束不力之责。
女王自然心中有数,不会过多理会此等无理鼓噪。毕竟,女将姐弟在八年前的那场宫变之乱中,为保护她可是功不可没的。
何况,如今有女将姐弟镇守边关,她自然是高枕无忧;那自然不会听信一些别有用心之臣的鼓噪。
不过,女将可不能不在意这些。毕竟,她从中看出了她和弟弟潜在的危险。因此,管束好部属,不落把柄,就显得愈发的重要;特别是管好她那顽皮的儿子。
一想到这些,她就赶快马不停蹄的去找曾经教授过先王的先王师,高新聘请他为她儿子和女童的大先生。
当她带着大先生马不停蹄的赶回澣北兵营时,她那犹如脱缰般的儿子自然就撒欢儿般的扑到她的怀里;女童自然也是和李大山一起欢天喜地的迎接着她。
大先生一看到女童顿时就被她的气宇轩昂、不同凡响惊诧的险些失态。尽管他尽力控制的不露声色,但还是有些发愣的打量着女童。
即便她也说不清女童到底哪里不同凡响,更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但还是被女童那同众人不一样的气势给镇住了。
这一切都被女将看在眼里就暗自感慨,这大先生到底是在宫里有过大见识,一下就被他看出些门道了。这样也好,他心里有数了,就知道该怎么教授培养女童了。
“这位是给你们找的大先生。这可是天下最好的先生,你俩必须谦逊的向先生请教。赶快向先生行礼。”
直到女将在向孩子们介绍他时,大先生才回过神注意到一旁那个装扮如女孩一般怪异,但又不失顽皮的孩童。特别是他在行礼时,那滴溜的小眼睛里,有畏惧,也有顽皮和不乐意。
而那个女童则完全没有这些。她有的则是轩昂的气质和满是聪慧的谦逊与恭敬。
俩孩子奶声奶气的向他行礼后,就站在女将旁边恭迎着大先生。顽童一看到这位先生那不苟言笑的满脸威严,就眨着小眼不停的打量着他。
尽管这位大先生很威严,但依然阻止不了顽童的顽皮本性。即便是不敢当着他的面调皮捣蛋,背后的小动作也是不断。有一次他就跟着大先生身后,用脚猛踩他的影子来解气。
毕竟,大先生给他们上课以来,没少用戒尺打他的手。为此,他还专门在阿母面前,故意让端在手里的饭碗掉在地上,来证明他的手被先生打的多狠。
女将自然明白儿子的那点小伎俩,就装作不知的问他怎么了。顽童就哭诉道:
“先生太心狠,虐待孩儿。再让他打手心,孩儿的手就快废了,就无法提笔写字,无法端碗吃饭了。阿母,给孩儿换个先生吧······”
“打你活该。先生为何不打姐姐,专门打你?你要是安分读书,先生还会打你吗?换先生,断无可能,你趁早死心。将饭碗捡起来。”
女将没等儿子说完,就怒斥着他。顽童一看阿母严厉的将要发威。就赶快捡起饭碗。女童赶快将自己的饭菜给弟弟分一些,然后就激励道:
“若不想让先生打你手心,就先在功课练字上超过我。”
“超就超,有何了不起。”顽童嘴硬后就撅着不服气的小嘴吃着膳食。
尽管女童的激励办法能起到一定的效果,但还是架不住顽童那泄愤般的调皮捣蛋。
有一次上课,他就把书支起来装作快睡着的样子。先生走到他身旁,本想逮个正着好打他的掌心;没成想,那顽童用余光打量着快凑到他跟前的先生,然后突然大声吼叫着大声朗读诗文。
一下就把先生吓的慌忙躲开,而他则边读者诗文边忍不住乐着;就连女童也被逗的偷偷的乐着。尽管先生不会和他一般见识,但这也会招来先生的记恨。从而在逮住机会后就更加严厉的惩罚他。
课堂上他不省心,练习场上他更是不安生。尽管扎马步、冲刺跑、摔沙袋等体能训练,是由他舅舅亲自教授。但练习的时候,多是由副官或兵士队长督促训练。
虽然,李大山一再要求督促训练的教官,该罚则罚、绝不留情,无需有任何顾忌。但毕竟顽童是他们顶头上司的心肝宝贝,教官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当真的严厉处罚。
顽童就是钻了这个空子,才在训练时,只要他舅舅不在场,就各种撒泼耍赖,甚至还瞪着教官要去找他阿母告状。每当这时,教官们大多都一筹莫展的迁就着。
而女童则不惯他这毛病。她就躲在暗处监督着,一旦有弟弟吓唬教官而偷懒耍滑时,就悄悄的给舅舅或阿母通报。因此,很多时候,顽童都会被逮个正着的受到则罚。
女童为了激励弟弟,就常嘲笑他无能,连她都比不过。不解其意的顽童,就破不服气的和姐姐比赛冲刺跑、扎马步,甚至是摔沙袋。
尽管女童力气比弟弟小很多,但她平时练习的刻苦,再加上她有韧性、能吃苦。因此,在比赛中常不输给弟弟;至少也会和他打个平手,从而激励着他进步。
日升月落、春秋交替、岁月轮回;在飞逝的岁月中,顽童已经茁壮成长为翩翩少年;而女童也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时年,大函238年,他们在这片草原上已经习文练武快乐生活了五年。
在这五年中,顽童已经变的高大健硕、也不在懵懂、迟钝;而是日益的机灵、聪慧;大多都在变,唯一没边的就是他的顽皮本性。只是现时的顽皮,不再如童年那般幼稚。
这五年中,女童也同样变成前凸后翘、婀娜多姿、妩媚动人的大姑娘。她的大多也都在变,唯一没变的也是她的稳重和智慧;这些都使得她更加的成熟。
就这样,他们在不知不觉的欢快中告别了童年的美好时光;迎来了青春少年的新起点和烦恼。少女的烦恼,自然是见到少年后不由自主的怦然心动和浑身的不自在。
少年的烦恼,除了忍不住想多看少女几眼,想和她在一起外,就是自己和少女一样的打扮。现在的他自然已经明白,自己是男孩,是和姐姐不一样的物种。
但他阿母却还是坚持给他和姐姐一样的穿戴、打扮。他找阿母闹过几次情绪,坚决要恢复男孩的打扮。但他阿母在更加坚决的斥责中,威逼利诱的迫使他迁就。
女将现在也很惆怅,儿子已经长大成半大小伙子了,再如此打扮显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术师的告诫却时时在她耳畔响起。因此,她在无奈中也只能威逼利诱的哄着儿子。
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思量许久后,就只好再把术师请来问道:
“大师,还需将我的儿子男扮女装吗?”